“那该如何是好啊?宗主大人已经亲自下令,如果我现在两手空空回去复命,也没办法给宗主大人交代不是?”
邓德伍愕然的看着眼前愁容满面的路辉伽,一脸焦急的说道:“而且此事关乎于整个固原城的战局,恐怕宗主大人不会轻易放弃的啊!”
“说的就是!”
对着邓德伍点点头,路辉伽也知道邓德伍说得对,虽然邓德伍现在回去,肯定是挨骂的份,但是作为重要人物的自己竟然不经意间将这条线索给丢了,最后担责任的肯定还是自己,路辉伽默默的摇摇头,看了看手边的文书,抬起头,对着邓德伍说道:“邓堂主先不要着急,我让我弟弟过来问问情况,既然黄府禁卫军们的家室都在京城,想来他们加入贺兰会也是在得知进入我涧山宗无望的情况下做出的无奈之举,如果他们知道咱们宗主重新审视了他们的重要性,且不说全部回来,至少回来个百八十个应该没问题吧!”
“那就好,那就好!”
对着路辉伽慌忙点头,邓德伍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轻松,坐在一边的板凳上,帐中的路辉伽也挥手让自己的随从前往路德韬的营地,将路德韬叫了过来。
不多时,一个睡眼惺忪的男子就跟着随从进入到了路辉伽的营帐当中,揉揉自己的眼睛,看了看坐在一边,面带微笑的邓德伍,好奇的站在营帐当中,对着眼前端坐在主位上的哥哥问道:“老哥,这位将军是?”
“啊?这位是我们涧山宗的堂主邓德伍堂主!”
路辉伽瞪了一眼眼前睡眼惺忪,没精打采的弟弟,脸上泛起职业性的微笑,对着身边的邓德伍说道:“邓堂主,这位就是我弟弟路德韬,刚刚从青龙谷过来,精神不是很好,想是没有休息过来,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原谅则个啊!”
“无妨无妨,路将军原来辛苦,这猛然间被吵醒,心情肯定不好吧!”
邓德伍对着路辉伽摆摆手,轻轻的捏着自己的下巴,对着眼前的路德韬笑道:“邓某深夜前来打搅,还请路将军不要怪罪啊!”
“有什么事情就说吧,俺还等着回去睡觉了,这都几点了,你们也不睡?”
路德韬对着身边的邓德伍摆摆手,打着哈欠,颇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说吧,什么事?”
“我家弟弟从小顽劣,没什么礼貌,还请邓堂主不要责怪!”
对着邓德伍笑笑,路辉伽的脸上写满了不悦,转脸等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弟说道:“这次让你过来,就是给你商量一件事情的,和黄府禁卫军们有关的事情!”
说着,路辉伽就代替邓德伍将谷蕲麻的想法对着路德韬说了一遍,后者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听完之后,直接摇头看着自己的哥哥说道:“老哥啊,不是我说你,这个点过去说我们后悔了,简直是丢人丢大发了不是,前番我亲自写信找你求情,你看看你那个态度?弄的人家胖信使都不打算跟着过来投靠你们涧山宗了,现在我人都已经来到你的营帐中了,人家贺兰荣乐都已经跟着龙萍儿下手将剩下的黄府禁卫军全部给打包留在了贺兰会,我现在拿着你们的命令,偷偷摸摸的去和兄弟们联系,一来我能不能拉下这个脸不说,光是人家心里会怎么想?前倨后恭,这样的态度,就算有个三分脾气的兄弟,也不会跟着我从刚刚加入的贺兰会当中逃出来吧?二来说,贺兰荣乐我看也不是传言中那样没有脑子的笨蛋,既然人家都及时出手了,想要将那些黄府禁卫军的兄弟们重新勾搭过来,难度不是一般的高啊!”
“需要什么条件让他们尽管提,只要人过来就行了!”
路辉伽淡然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弟弟,眼光中闪过一丝不悦,偷偷的看了看坐在下首的邓德伍,见到后者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心中顿时了然,既然自己已经给这件事情扛下来了,怎么执行就是自己的事情了,作为传令人的邓德伍,其实已经和这件事情关系不大了!
“真的?你能做主?”
路德韬愕然的看着自己的老哥,印象中,自己的哥哥总是稳妥有余魄力不足,今天忽然这么直爽,倒也让路德韬感到一阵惊喜!
“当然,此时攸关我涧山宗对于固原城的攻城一事,我自然是要全心全意做好,你有困难我理解,但是为兄更知道,危机就是转机,你不是从小到大都觉得我比你差远了吗?那就用这件事情证明证明给我看,如果功效好的话,没准儿我到时候给谷宗主说一说,你在黄王府中的地位还可以提一提呢!”
路辉伽淡然的说着,脸上写满了决然,一边的邓德伍闻言一愣,有些惊讶的看着端坐在位置上的路辉伽,心中暗道:“怪不得人家能够从米王府空降过来当我们涧山宗的副宗主,这份魄力就是厉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要成功了,就算是多下点成本,结局好了就行,这份心力,我邓某人也要好好学学啊!”
“你说定了?”
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哥哥,路德韬的心中顿时被撩起万丈雄心,路辉伽的每句话都算是打在了他的心坎中,当初为什么不愿意跟着哥哥去米王府,就是路德韬觉得自己在黄王府能够做的比哥哥厉害的多,也不用像以前一样,被人拿在一起比较了,如今这件事就像是路辉伽说的一样,没准儿就是证明自己实力的好机会!
“***,凭老子在黄府禁卫军里面积累的人脉和人情,我就不信了,全拉回来没把握,拉他个五六成那也是大功一件啊!”
路德韬心中想着,脸上的迷糊劲儿也顿时消减了不少,看向路辉伽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精光,后者淡淡点头,沉声道:“那是当然,他们想要什么随便说,真不行的话,我这个副宗主的位置也是可以让贤的!”
“好!”
看到哥哥如此给力,路德韬的脸上顿时笑开了花,迈着轻巧的步子走到路辉伽的面前,将摆放在桌子上的一杯烧酒一饮而下,然后涨红着脸看着老哥,咧着嘴笑道:“既然如此,那副宗主大人给我写个字据让我带着给兄弟们看看,你上次的回复真是伤了不少人的心啊,我路德韬肯定要费不少口舌帮你遮拦这件事情呢!”
“没问题,一人一封都没事!”
路辉伽淡然一笑,提起手边的笔就给路德韬写下了一封言辞恳切的劝告书,一边的邓德伍看着路辉伽认真的样子,顿时默默点头,等到兴奋异常的路德韬拿着这封宝贵的书信离开大帐之后,立刻站起身来,对着路辉伽拱手说道:“高!实在是高!副宗主大人的魄力小人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时候也不早了,我这就去给谷宗主报告喜讯!”
“多谢!”
路辉伽连忙站起身来,上前握住邓德伍的手,一脸惭愧的说道:“实不相瞒,之前我对于黄府禁卫军们的代表确实态度冷淡至极,当时没想到秦皇门的战斗力如此之强,也没想到沙鬼门士如此的软弱无力,所以我自然不想因此而得罪了黄世杰,如今谷宗主既然下令,我弟弟就算是在其中再得人心,也会因为我之前的举动而拖累于他,所以还请邓堂主回去在谷宗主面前多多解释一番啊!”
“那是,那是!”
邓德伍赶忙点点头,对着路辉伽温言说道:“此事都是一时之怪,此一时而彼一时,怎么能够责怪当时副宗主大人的决定呢?我回去之后一定会好好的将此事禀告给谷宗主的,他老人家虽然尚在气头上,但是也一定能够理解副宗主大人的一片苦心的!”
说罢,邓德伍就谢过了路辉伽,出营骑马,不足三十分钟就到了谷蕲麻的帐中。
“混蛋!”
一拳头砸在面前的木桌上,谷蕲麻怒火冲天的看着眼前跪倒在地,浑身打着哆嗦的邓德伍,气呼呼的大吼道:“这个路辉伽,简直是坏我好事,没有我的命令,竟然擅自回绝了黄府禁卫军一众将士的示好,就算是现在命令他弟弟前往贺兰会拉拢人马,又能够拉回几个人头?那贺兰荣乐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还当众做出了那么多承诺,路德韬要是真得人心,为什么单身一人来到了他哥哥的帐中,怎么说也应该带着几个死党亲友过来不是?我看这个路辉伽,就是专门做这种横向树敌,自绝于人的勾当!你现在就去让他给我滚过来解释清楚,我要当面问问清楚,这个王八蛋为什么不向我禀告就擅自处理这件事的?”
“宗主大人息怒!”
邓德伍嘴角闪过一丝阴笑,抬头看着眼前怒火冲天的谷蕲麻,颤抖着说道:“这件事情断然不能如此处理,否则的话,副宗主肯定会新生不悦,在我军中生下罅隙,如今我们还要支持他弟弟招揽黄府禁卫军的人马,如果人到了,他稍微使点手段,我们全力进攻固原城的计划就可能因此折损,于大局无益啊!”
“大局?大局!他路辉伽的心中可有大局二字?”
谷蕲麻气冲冲的大叫着,看着眼前跪倒在地一个劲儿磕头认错,说自己无能的邓德伍,微微叹口气,默然说道:“算了,别在这里磕头了!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就算是路德韬有神通本领,能过来的黄府禁卫军也是少的可怜,对我们的帮助有限,你下去准备准备,明天开始我军全力打造投石机,后天一早,辰时攻城,必须一战而下,懂吗?”
“属下明白!”
对着谷蕲麻点点头,邓德伍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对着谷蕲麻轻声问道:“不知道到时候何人可为前锋啊?我军此战六堂齐上,折损将近一半,恐怕很难再让他们作为前锋血战了!”
“当然是我们大名鼎鼎自有手段的副宗主大人了!”
谷蕲麻一脸不爽的回应道,后者闻言,心中一喜,猛然间凝眉说道:“可是副宗主的手下多是华亭周边大族子弟,恐怕让他们攻坚克难,有些为难啊!”
“攻不下来就斩了大将首级,战场上我谷蕲麻可不会有半分怜悯之心!”
谷蕲麻怒色上涌,气呼呼的大叫着,猛然间盯着眼前的邓德伍说道:“到时候让你上,你也得给我拼命,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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