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听到贺兰荣乐如此宽容大度的话,迟杉督甚至都不敢相信的自己耳朵,大家之所以没有在战败之后迅速回到金城去找黄世杰的庇护,原因之一就是因为黄世子的恩威并重,一方面信任你的时候十分的信任,各种资源都是优先配给的,但是一旦你失败了,失去了他的信任,那么如同落水狗一样的命运就会出现在大家的身上,之前的祖秉慧就是如此,如果不是祖崇涯的身份放在那里,所有的黄府禁卫军的人都相信,祖秉慧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显然,现在坚持留在南山别墅的祖秉慧也不是因为对黄世杰多么的忠心,而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尸骨尚在,他需要为自己的父亲赢得一个古武者应该得到的荣誉!
除却这些不说,迟杉督等人心中还有一个更加担忧的事情,那就是一旦自己寸功未立,被黄世杰赶出家门的话,凭借黄王府在华夏的势力,他们这些一身本事的人可能就再也找不到一个安身立命的机会了,而现在,贺兰荣乐却表现出如此的大度胸怀,怎么能不让这些惶惶不可终日的黄府禁卫军感动呢?
带着贺兰荣乐的口信回到了黄府禁卫军的头目会议上,将贺兰荣乐的话说了出来,众人闻言一愣,对于贺兰荣乐的警惕心顿时降低了不少,而与此同时,那些在青龙谷中巡逻的贺兰会的子弟们似乎也收敛了不少,将他们的房间分配好之后,就不再管理,几乎给了这些人最大的自由!
“看来这个贺兰荣乐也没有传说中那么废柴啊!”
一众黄府禁卫军的人马在心中纷纷矫正了对于贺兰荣乐的看法,而夜幕将近,疲惫了一天的众人也都乖乖的去休息了,青龙谷中一颗定时炸弹,就这样被贺兰荣乐的三言两语消灭于无形之中。
深沉的夜晚来到,看着已经变成滑冰场的南城门外,秦渊的脸上并没有多少的欢愉,虽然这些冰面肯定会给华亭涧山宗的人马造成一定的困扰,但是战争打的还是实力,秦皇门现在的实力,就足够的可悲。
“送到青龙谷的礼物到了吗?”
秦渊眨巴眨巴眼睛,对着身后刚刚爬上城墙的钱庄柯问道,后者微微一愣,看了一眼秦渊有些落寞的背影说道:“送到了,贺兰会长也手下的,不过我们的人并没有得到贺兰会长的任何回应,出来迎接的也是一个叫做南宫儿的女子。”
“知道了!”
明白贺兰荣乐不会像是上次一样对着自己支持了,秦渊默默的摇摇头,伸手按在满是冰霜的女墙之上,双手感受着冰冷的青砖传递而来的寒意,心中的凉意更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秦渊开始有些后悔当年在如今的城主府,当初的刺史府当中,对着桀骜不驯的黄世杰来上两脚,虽然当时踹得那厮一嘴泥巴甚是畅快,但是如今看来,自己最大的威胁都是来自于这个不学无术,只是投胎投的牛逼的混蛋身上,祖秉慧,祖崇涯,这对狐狸父子刚刚被自己打完,陈悟冶这个老狐狸就能够领来更大的威胁,华亭,这个金牛川更南边的势力竟然突然北上,前来征讨自己,华夏大地上如此不正常的事情,就能够接踵而来,扑到自己的身上!
“门主大人,夜深了,休息吧!”
看着秦渊的双手都快和女墙上的冰砖冻在一起了,钱庄柯的眼中露出心疼的神色,虽然是钱韫栖留下来监视秦渊和钱苏子的人,但是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更何况和秦渊越发接触,钱庄柯越觉得这个男人的伟大和不凡,如果不是出身低微,不被古武世界所容,这样的英杰早就应该封侯拜相,执掌一方了!
有的时候,钱庄柯甚至想,如果让秦渊统兵西向平灭叛乱的话,恐怕如今的西南叛乱和西北的混战早就平息了吧!
当然这些事情钱庄柯只是在心中想一想,朝廷自有朝廷的法度,这句话是钱庄柯在钱韫栖身边听到最多的一句话,虽然钱庄柯很想知道朝廷的法度到底是什么,但是从小到大,钱庄柯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走了!”
秦渊的声音猛然间传到钱庄柯的耳中,后者微微一愣,回头看去,秦渊已经下了台阶,准备回到城主府了,而自己却在失神发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嘞!”
慌忙答应一声,钱庄柯赶紧转过身去,正要跟着秦渊下了城墙,忽然间听到身后一阵破空声传来,紧接着不等回头,钱庄柯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推了一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紧接着抬头看去,秦渊已经站在了自己刚才站立的地方,手中一把燃烧的火箭还在冬夜中发出闪耀的光芒!
“好箭法!”
秦渊握着手中的火箭,看着城南小丘陵上面闪动的人影,一脸的傲然,听到秦渊的呐喊声,刚才射出这一箭的谷蕲麻猛然间一愣,对着远处拿着火箭的秦渊喊道:“在下谷蕲麻,不知道英雄姓甚名谁,如果愿意来投,我谷蕲麻当将涧山宗副宗主的位置留给英雄!”
“在下秦皇门门主秦渊,见过谷宗主!”
秦渊握着手中的火箭,看着跃马而起的谷蕲麻,脸色一凝,知道想要从这样一个胆大心细的人手中占到便宜,恐怕是不可能的!
“原来是秦门主啊,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早知道是秦门主本人,我就不放火箭了,哈哈哈哈,看来我们两个人过来有缘啊,不只是千里来相会,而且我第一次来到固原城,就能够见到阁下登楼望月,真是三生有幸啊!”
谷蕲麻大笑着吼叫着,脸上写满了轻松随意,仿佛如刀割面的冷风根本不足畏惧一样,秦渊望着远处乐呵呵的谷蕲麻,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轻松起来,握着手中的火箭,对着谷蕲麻大叫道:“谷宗主谬赞了,在下也不过是听说谷宗主的身影出现,特别过来看看情况,原来时间不大对啊,我还以为阁下会在亥时出现呢,没想到三更半夜才出动,果然非同凡响啊!”
“幸会幸会!”
谷蕲麻闻言脸色一变,紧接着就对着秦渊拱拱手,然后说道:“大半夜的,也怪冷的,明天俺带着兄弟们过来给秦门主祝寿,咱们明天见!”
“祝什么寿啊?”
秦渊闻言一愣,不明白谷蕲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后者哈哈大笑,紧接着就解释道:“祝贺秦门主冥寿元年!”
说完,谷蕲麻就在城墙上一阵喝骂声中离开了城南的小丘陵,脸色阴沉的回到了耀州城当中,谷蕲麻回到耀州城的时间已经是凌晨时分,饶是如此,谷蕲麻还是怒不可遏的敲开陈悟冶家的大门,命令下人将老迈的陈悟冶从床上叫起来,自己在大堂中凶神恶煞的阴沉着脸,让旁人不敢接近,一直到陈悟冶磨磨蹭蹭的起了床,进到了会客厅当中,谷蕲麻才抬起头来,对着一脸迷糊的陈悟冶说道:“陈老先生,耀州城中可有秦皇门的细作出没?”
“啊?”
听到谷蕲麻的话,陈悟冶的睡意顿时去了半分,惊讶的看着眼前谷蕲麻,慌忙摆手说道:“谷宗主啊,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这耀州城每天除了运送粮草阡陌的人马,剩下的人可是不能随便出入的,就是您谷宗主出去,我老身也要给您写个条子,这您是知道的,怎么会有细作出没呢?就算是这耀州城中有秦皇门的细作,他也出不去啊?不是吗?”
“不行,现在开始就给我排查,这耀州城定然有出门的地道或者是洞口,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今天差点着了秦渊的道,兵者诡道也,如果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秦皇门的眼皮子下面的话,这仗就没法打了!”
谷蕲麻摇摇头,一脸后怕的说道,陈悟冶闻言一愣,慌忙起身问道:“谷宗主,难道今天前往固原城探察敌情出了差错?”
“差错没有出,就是发现了一个秘密!”
谷蕲麻无奈的耸耸肩,将自己和秦渊对答的话说了一遍,陈悟冶闻言一愣,不由的在心中撇撇嘴,心说这谷蕲麻还是个胆小鬼,面上却不敢有丝毫懈怠,对着谷蕲麻说道:“此话当真?那秦渊竟然能够知道谷宗主出没的时间?您刚到,秦渊就已经出现在了城楼上,等到您准备离开的时候,这厮就准备下楼了,然后您射箭袭击,竟然还被他抓住了火箭,这……这也太怪了!”
“对啊!这世间竟然有如此巧合,定然有人在背后将这一切告知,不然的话,我那一箭定然要了秦渊的命!”
谷蕲麻笃定的说道,陈悟冶微微颔首,沉声道:“看来祖崇涯父子败得不冤啊,秦皇门竟然如此神通,怪不得祖秉慧刚刚带人离开本营,父亲的本阵就被秦皇门给突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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