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动手?”
贺兰荣乐默默的站在原地,看也不看身后一脸得意的爱仁亲王,后者微微一笑,伸出手指,猛然间在指端露出一段短匕首,对着贺兰荣乐说道:“随时!”
“可是……这是不是有些不道义啊?”
贺兰荣乐有些为难的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爱仁亲王手中的匕首,那上面的毒液自己今早已经见识过了,确实杀人于无形,而且根本差不出来原因!
“道义?秦皇门对您讲道义了吗?”
爱仁亲王看了一眼眼前的贺兰荣乐,幽幽的说道:“这城主府可是我们李大人的地方,他秦皇门霸占此地的时候,可曾讲过道义?这后面的庄园可是马节度使的祖宅,秦皇门将其改造成后花园的时候,可曾讲过道义?这固原城可是会长您的地方,他们拿下的时候,可曾讲过道义?道义这个东西,不过是用来掩饰肮脏的利益交换的,秦门主亲手写下的文书,转眼间他的夫人就不认账了,贺兰会长,秦皇门既然能够打败黄王府,等他们再起来的时候,您,恐怕都够看的,这可是最关键的时刻,此时出击,不但能够要了秦皇门的老命,而且能够和我们李大人联合起来,重新恢复朝廷的秩序,这对朝廷,也是大功一件吧!”
“那你们的目的呢?”
贺兰荣乐淡然的看着眼前的爱仁亲王,一脸好奇的说道:“你们这样来回奔波串联,难道就一点好处都没有吗?每每为我们着想,也不全然都是你们的想法吧!”
“当然有我们的利益在了!”
爱仁亲王淡然一笑,对着贺兰荣乐说道:“我们东瀛武士想要在华夏立足,自然要施以恩惠,广结朋友,贺兰会长和李大人都一样,都是我们看中的人中龙凤,虽然目前有些窘困,但是我们相信你们肯定可以在以后的日子里成为我们的大贵人的,早点雪中送炭,自然比后来锦上添花来得好,您放心吧,我们东瀛别的没有,人命多得是,只要贺兰会长需要,赴汤蹈火,那真的是在所不辞呢!”
“好吧,既然你们想要在这里立足,我也没有能力拦住你们,不过这件事情,还容我好好思索一番,秦皇门能够一夜之间打败精锐的黄府禁卫军,我必须要为手下的兄弟们的生命负责,贺兰会真的是经不起任何的颠簸了!”
贺兰荣乐淡然一笑,默默的转过身来,坐在刚才钱苏子做的位置上,静静的陷入沉思,面前的爱仁亲王一脸无语的看着贺兰荣乐,真是打心眼里都不明白,为什么贺兰荣乐会如此的懦弱,大好时机放在眼前,却不知道珍惜!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兰荣乐的眼睛终于睁开,一股强烈的野心让眼前的爱仁亲王看到了一丝希望!
“既然你们愿意付出,那现在,就去吧,我不拦着你们!”
贺兰荣乐淡然的看着眼前的爱仁亲王,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摸不着头脑,后者微微一愣,好奇道:“贺兰会长这话是什么意思呢?爱仁我好像不大明白!”
“刚才你不是说,你们愿意付出代价吗?那现在就是大好机会,你去刺杀秦门主吧,我不拦着你!”
贺兰荣乐淡然一笑,站起身来说道:“如今的贺兰会虽然固原城中的人纷纷带伤,但是定远城,萧关城的人马还是不少的,我贺兰会还没有做好和秦皇门全面冲突的准备,既然爱仁亲王说愿意为我们做出牺牲,那就去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这么说,您是打算让我们去牺牲,换来贺兰会对固原城的控制喽?”
爱仁亲王的眼角微微一皱,漠然的看着眼前的贺兰荣乐,一股强烈的怒意从她的身体中迸发出来,贺兰荣乐缓缓的点点头,低声说道:“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刚才爱仁亲王说得对,此时不动手,我贺兰会就没机会了,但是,为什么要我动手呢?我相信爱仁亲王刺杀秦门主的动力应该比我这个懦弱的会长大不少吧!”
“你……”
听了贺兰荣乐略带自嘲的话语,爱仁亲王顿时没了脾气,伸手从衣服里面拿出一把空白的折扇,放在贺兰荣乐的面前说道:“既然如此,请贺兰会长立个字据吧,我东瀛武士虽然不怕死,但是也不能白白牺牲不是?请您写上此后对我东瀛武士团的保证,我这就去刺杀秦渊!”
“好!”
看到爱仁亲王有些憋屈的脸色,贺兰荣乐微微一笑,拿起爱仁亲王递给自己的金笔,在这面空白的纸扇上面,写下了此后对于东瀛武士的种种承诺,虽然虚幻的味道多了点,但是爱仁亲王还是小心的吹干上面的笔墨,然后握了握手指,对着贺兰荣乐恭声说道:“请贺兰会长在此等着我的好消息!”
说完,就重新穿上之前的伪装,悄然步出了堂屋,然后轻车熟路的走到了医馆前面,随便找了一个医生问明白秦渊的住处,然后就悄然潜伏进去,轻轻的推开门,秦渊就在里面静静的躺着,整个人如同入定了一般,丝毫不见任何动作!
“你的死期到了!”
爱仁亲王在脑海中对着秦渊冷笑一声,轻轻的关上门,慢慢的走到秦渊的面前,然后从袖口中拔出之前准备好的毒匕首,对着秦渊的腋下内侧轻轻的划了一道,然后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仿佛冰消雪融一般自然!
“得手了!”
爱仁亲王激动的回到贺兰荣乐的堂屋当中,看着正在端详纸扇的贺兰荣乐,高兴的说道,后者略略的抬眼看了一眼爱仁亲王,然后将手中的折扇拿起来,用手轻轻的将这面制作精良的折扇从中间撕开!
“你这是?”
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贺兰荣乐,爱仁亲王的眼中迸溅出不可思议的目光,后者微微一笑,转身对着堂屋后面的屏风说道:“秦门主,你都看到了,我贺兰荣乐能够帮你的地方已经做到了,你也出来吧!”
“多谢贺兰会长大恩!”
秦渊的声音猛然间从屏风后面响起,刚刚刺杀了秦渊的爱仁亲王猛然间一愣,惊恐的看着从屏风后面慢慢走出的秦渊,拧着眉头,不可思议的说道:“你到底是谁?”
“当然是秦渊了!”
秦渊微微一笑,苍白的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对着眼前的贺兰荣乐拱手说道:“多谢贺兰会长的帮助,也终于让我知道了,这天下最想要害死我的人是谁!”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爱仁亲王一脸惊诧的看着秦渊和贺兰荣乐,整个人的眼睛中都充满了迷离和好奇,不明白刚刚应该已经死在自己手中的秦渊,如今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且看起来很是淡定,一点都不像是中毒的样子!
“当然是我们联手做的戏码了!”
秦渊对着贺兰荣乐意味深长的点点头,站直身体,对着爱仁亲王冷笑道:“我和你们东瀛武士向来没有渊源,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三番五次想要了我的命,所以在下从战场上回来之后,就决定测试一番,除了将我们最后的预备队派出城去之外,就是想要看看,是谁在联合其他人对付我,果然,躺在房间中的蜡像起了作用,竟然骗过了阁下的眼睛,看来阁下也知道杀人从速的道理,连看看床上躺着的人到底是死是活都懒得看了,不是吗?”
“不然的话,你以为秦皇门为什么连个人把守秦门主的病房都没有?难道是因为秦门主不重要吗?”
贺兰荣乐对着爱仁亲王微微一笑,伸手拔出手中的血凤剑,然后递给旁边的秦渊说道:“秦门主,请吧!”
“多谢!”
秦渊淡淡的看了贺兰荣乐一眼,紧接着就握紧手中的血凤剑,对着眼前的爱仁亲王就冲了过来,后者微微一愣,猛然间将袖口中的毒匕首甩出,然后就听到“当”的一声,秦渊架起手中的血凤剑,将眼前的匕首挡在眼前,然后对着爱仁亲王的脖颈就刺了过来,后者微微一愣,拔出腰间武士刀,对着秦渊的脑袋就劈砍而下,秦渊架住头顶的武士刀,然后一个侧身,将左手握拳,对着爱仁亲王的太阳穴就打了过来,后者慌忙回身抽刀之时,却看到秦渊一个反身,将手中的血凤剑对着自己的左腰一插,血凤剑擦着秦渊的腰带从秦渊的身侧穿了过来,稳稳的扎进爱仁亲王的腹部,后者身形一弓,看着插入自己腹部的长剑,猛然间惨叫一声,就听到秦渊手中血凤剑从腹部抽出的声音,整个人摔倒在地,痛苦的吐了一口鲜血!
“受死吧!”
秦渊冷然的看着地上的爱仁亲王,挥舞着手中的血凤剑正要向前刺去,只听到“轰”的一声,一股浓重的白烟猛然间从地上窜起,秦渊紧接着就向前一冲,对着刚才爱仁亲王倒地的地方劈下一剑,等到白烟散去,整个堂屋已经不见了爱仁亲王的身影!
“逃得还挺快!”
看到爱仁亲王已经消失不见,贺兰荣乐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拍这手,对着秦渊说道:“秦门主能够重伤之下,力战此人,在下真心佩服啊!”
“不敢不敢,没有贺兰会长血凤剑相助,我恐怕也打不赢这个家伙!”
秦渊微微点头,伸手擦了一下额头上渗出的汗水,转身将手中的血凤剑递给了眼前的贺兰荣乐,然后对着贺兰荣乐说道:“刚才内子对我说了贺兰会长来此的目的,我断然是不会食言的,请吧,我这就去把贺兰会在固原城的房产和税金全部收集好,送给贺兰会长!”
“多谢!”
对着秦渊淡然一笑,贺兰荣乐将血凤剑收回,插到自己腰间的剑鞘上,然后就跟着秦渊走出了堂屋,看到秦渊竟然**着身躯出来了,在外面等待多时的钱苏子顿时松了一口气,招呼拉来的民夫将钱粮和税金交到贺兰荣乐的手中,然后陪着秦渊将贺兰荣乐一行人送出固原城,钱苏子这才感觉胸中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扭过头来政要和秦渊庆贺这场危机的结束,却没想到,脸色苍白的秦渊顿时倒在了地上,彻底的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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