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属下该死……”
伸手捂着自己发紫的脸庞,张昭河万没想到秦渊对自己的怒意如此的身后,跪倒在沙漠当中,张昭河满脸羞愧的迎接着队伍中的好奇目光,秦渊看着被自己一巴掌差点扇晕过去过去的张昭河,忽然间感到一丝后悔,默默的拿着鞭子,对着张昭河说道:“任何事情都不是纸上谈兵,你要自己摸索着好好干,和大家打成一片,才能驾驭大伙儿,不然的话,只是下命令,谁都会做的!”
“属下谨记门主大人的话!”
张昭河满脸羞愧的低下头来,秦渊想了想,也没有多说什么,紧了紧身上从莫梓蒂房间中扒出来的华绒皮袄,继续领着满载而归的队伍向前走去,张昭河一个人骑着马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刚才在众人面前的事情,让这位年轻的小伙子感觉到了丝丝的愧意,不过很快,这愧意当中就夹杂着一丝浓浓的恨意了……
华夏大地的一大特色就是消息永远比人传播的要快,等到第二天秦渊等人出现在固原城北门的时候,一大堆的城民已经早早的等候在了城门前面,想要目睹一番一举荡平盘踞沙漠二十多年的沙鬼门的健儿的英姿。
知道宣传的重要性,秦渊自然也在定远城中让大家梳洗干净,用饱满的热情和鲜衣怒马的身姿将秦皇门的赫赫威名打出来,结果还算不错,虽然城民们对于秦皇门回来的人数之少感觉好奇,但是血战之后留下的都是百战精兵,秦渊手中的秦皇门子弟身上浓浓的杀气,也让不少人退却散步,当然也吸引了更多的热血男儿加入到秦皇门的队伍当中。
满身疲惫的进了城,秦渊将手边的事情交给出门迎接的吴澄玉之后,就回到了房间之中,早就等着心爱的人回来的钱苏子接到消息自然是急急忙忙的冲回房间去,结果看到穿着外套沉沉睡去的秦渊,目光中不觉有了一丝感伤!
“你这是何苦呢?”
钱苏子小心翼翼的将秦渊的外套脱下,然后悄然的给他盖上被子,一个人站在地上,看着熟睡如同婴儿的秦渊,捂着嘴偷偷的笑着。
就在钱苏子欣赏自家男人美妙的睡姿之时,指挥人将大批的金银安放在仓库中的吴澄玉却主动上门求见钱苏子,知道吴澄玉竟然要见的是自己,钱苏子大惑不解之下自然也是急急忙忙走了出去,结果刚把吴澄玉让到会客厅中,后者就对着钱苏子挤眉弄眼起来,知道吴澄玉意思的钱苏子挥手让身边的下人下去,然后就斜躺在沙发上看着吴澄玉问道:“说吧什么事情?还神神秘秘的?”
“当然是大喜事了!”
对着钱苏子哈哈一笑,吴澄玉直接跪倒在钱苏子的面前,对着钱苏子低声说道:“这次秦门主荡平盘踞在沙漠当中二十多年的沙鬼门,这对于朝廷来说可是一件大事,如果我们能够稍微将秦门主出征沙鬼门的原因修饰一下,相信朝廷无论如何都要嘉奖秦门主一番的,到时候秦门主这个固原城城主的位置岂不是就可以得到朝廷的认可了,钱郡主和秦门主的大婚,估计也就能够提上日程了啊!”
“对啊!”
听了吴澄玉的话,钱苏子微微一愣,猛然间惊叫一声,然后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看着眼前一脸讨喜模样的吴澄玉,伸手直接将自己头上的一柄簪子递给了眼前的吴澄玉,温声细语的说道:“能够得到吴财长的指点,真是我和秦门主的大幸事,这件簪子是我从草原上带出来的,虽然不是什么名品,但是也算是我略表心意了,就送给吴财长,权当是给你家千金结婚的贺礼吧!”
“哎呀呀,这怎么好意思呢?”
知道自己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钱苏子,吴澄玉嘴上谦虚着,手上还是乖乖的从钱苏子的手中接过这枚簪子,然后一脸憧憬的说道:“这可是钱郡主亲自戴过的玉簪子,小人回去之后一定当做传家宝一样的供起来!”
“好了,别说笑了!”
钱苏子摆摆手,看着眼前的吴澄玉,低声说道:“不过这件事情想要办好也需要一点时间,不是通透朝廷法礼的人,我还真不放心让他过去,不知道这样的人,吴财长是不是能够推荐一二啊?”
“哈哈哈哈,钱郡主说笑了!”
吴澄玉小心的捧着手中的玉簪子,轻轻的晃着脑袋,对着眼前的钱苏子说道:“这种人其实固原城不好找的,不过嘛,现在倒是有一个暂时能够凑合着用,不知道钱郡主愿意不愿意将这件大事交给那人!”
“是啊?”
“正是在下!”
吴澄玉再次跪倒在地,看着钱苏子惊讶的目光,一脸坚定的说道:“此番秦门主能够荡平沙鬼门,足以说明秦门主的能力和远见,在下虽然只是个平民秀才,但是前番小女失踪,翠花中弹,都是秦门主和钱郡主悉心照料,全力帮助才渡过难关的,虽然老夫已经是年过半百,但是一腔热血总还是有的,在下也算是看出来了,只有秦门主这样的当世英杰才能够拯黎民于倒悬,扶大厦于将倾,吴某不才,愿意为秦门主钱郡主鞍前马后,效忠到死!”
“吴财长请起!”
默默的看着跪倒在脚边的吴澄玉,钱苏子微微一笑,伸手将吴澄玉扶起来,然后颇为感慨的说道:“有吴财长这句话,小女子算是没有白白坚持这么久,之前无数人背后议论在下是瞎了眼睛,才会和秦门主相爱的,如今又吴先生这句话,在下也算是看到了一丝曙光了!”
“钱郡主巾帼不让须眉,目光长远,远见卓识都让在下佩服!”
对着钱苏子拜了一拜,吴澄玉的脸上猛然间浮现出一丝玩味,对着钱苏子低声说道:“其实说句不怕钱郡主笑话的话,当初听到钱郡主竟然愿意和秦门主长相厮守,在下也是心中腹议了很长时间,如果不是在这城主府当中朝夕相处,在下也去不掉心中的成见啊!”
“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啊!”
钱苏子微微一笑,对着吴澄玉说道:“此事事不宜迟,我们不能再让人提前抹黑秦门主的行为了,所以吴财长您收拾收拾,就赶快去京师一趟,我现在就给我父亲写信引荐你,希望到时候我那死鬼老哥不要再阻挠了吧!”
“嗯嗯!”
对着钱苏子点点头,吴澄玉慌忙将手中的玉簪子放在腰间,对着钱苏子说道:“这玉簪子我就不给我家女儿了,先拿在手中,到了尚书府当个物证也好!”
“嗯嗯!”
钱苏子看了吴澄玉一眼,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就奋笔疾书,在给父亲钱韫栖的信当中将自己老公出征沙鬼门的事情夸成了一朵花一样,然后就交给吴澄玉,让他带着往京师去了,也是到这个时候,钱苏子才猛然间意识到什么,对着吴澄玉慌忙说道:“那吴先生你去了京师,这固原城中的财长一职谁干呢?”
“当然是您代劳了!”
吴澄玉回头微微一笑,看着钱苏子长大的嘴巴,淡然说道:“这以后投奔秦门主的人可是多了去了,要是连财政大权都不能抓到手中,秦门主还怎么经略西北,问鼎中原啊?”
说完,吴澄玉也不管钱苏子的反应,三两步就回到自己家的小院当中,和自己的女儿告别,背上行囊,骑上马,北上京师去了。
“经略西北,定鼎中原?”
捉摸着吴澄玉对着自己说的话,钱苏子忽然感觉一阵恶寒,无可奈何的摇头说道:“华夏五千年,我看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就是吴澄玉这样苦出身的读书人吧!”
这边的钱苏子和吴澄玉火急火燎的准备到京师报捷的工作,那边的沙鬼门却是炸开了锅,倒不是因为莫梓蒂的死让沙鬼门群龙无首,而是因为秦渊焚毁崇冈城,封掉十八口水井之后,原本等着秦渊和莫梓蒂两败俱伤之后出来摘桃子的沙鬼门各个世家全都傻了眼精,不单垂涎已久的崇冈城成了一片焦土,连恢复重建,在沙漠中至关重要的十八口水井也没了,这一下人数众多的沙鬼门世家连在沙漠中生存都成了问题!
“都他娘是你们的主意!”
一个年纪轻轻的沙鬼门头目挥舞着手中的长枪,站在满是黄沙和焦炭的崇冈城废墟上,对着眼前的几位老人怒吼道:“你看看现在,沙鬼门成了个什么?啊?我们这些人以后该这么办?连水都没有了,这沙鬼门还能存在吗?”
“能!”
一个满脸长须的中年男子忽然开口说道:“沙漠中没有水,外面有,沙漠里没有钱,外面有!沙漠里没有人,外面有!一个字,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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