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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空!”

秦渊用两个字就回绝了贺兰华胥的请求,被迫站在台阶下面和秦渊对视的孙税监微微一愣,从木讷的脸上勉强挤出一点笑容:

“秦门主不用如此着急回绝我家大人的请求,此时这三天内,哪一天都可以的!”

“太远了,还是让你们家大人前来固原会客,我请他也行!”

秦渊对着孙税监摆摆手,微笑说道:

“毕竟,这几日恐怕我和秦皇门都会很忙的!你也知道,我们刚刚和黄世子达成协议,今天下午钱尚书就会前来,我这个军部决策参谋当然要作陪,更何况我还是钱尚书的准女婿,这不作陪是不行的,谁知道钱尚书这次前来会住多久呢?我秦渊自然也要做万全准备才是!”

“什么?”

听到秦渊和黄世杰竟然达成了协议的消息,原本还一脸淡定从容的孙税监终于把自己脸上的矜持面纱撤下,惊叫着看着眼前的秦渊,孙税监慌忙对着秦渊摆手说道:

“请秦门主稍安勿躁,待我禀告我家大人一番如何?”

“随意!”

秦渊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孙税监,如果猜得没错,此人本也就不在耀州城中,而是一直呆在固原,刚才接到命令,便出门前来早就打探好的地方和自己见面,至于昨晚发生的事情,恐怕这位习惯了悠然生活的中年人,还真的没有关注,如果情报晚了,这位仁兄的失职问题就十分严重了!

“好,好好!好的!”

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连续说了几个“好”字,脸上写满尴尬的孙税监这才苦笑着看着秦渊道:

“实在是对不起,我们大人说了,就是知道您和黄世子已经达成了协议才请您南下赴宴的,钱尚书下午才到,所以我家大人请秦门主上午移步耀州城,不知道秦门主会不会赏这个脸啊?”

“你家大人说了为什么要在此时请秦某赴宴吗?”

秦渊淡然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

“毕竟,秦某如此奔波劳累前去赴宴,总得有个由头吧,不然多尴尬啊?难道秦某欠这一顿饭吗?”

“这个,我家大人说了,秦门主如今克服万千阻力,终于击退黄世子的进攻,以后的固原自然是秦门主的天下,所以希望提前和秦门主套套近乎,以免两家此后发生误判,擦枪走火,对谁都不好啊!”

孙税监想了想,坦然说道:

“况且秦门主如今血战成功,人员补充,区域控管都是紧要只是,我家大人愿意为秦门主提供一切所必要的帮助,不知道秦门主觉得这个理由能不能构成赴宴的理由呢?”

“貌似很合理!”

秦渊嘴角一笑,淡淡的望着眼前的孙税监,大手一挥,说道:

“孙税监请前面带路吧,我和内子商量一下就来!”

说罢,秦渊便转身进入医院里面,外面的孙税监倒也坦然等待,敲门进到钱苏子的院长办公室,秦渊一眼就看到钱苏子脱下了身上的白大褂,已经换好了一身晚礼服!

“你这是?”

秦渊很是惊讶的看着钱苏子,不由笑道:

“难道你是未卜先知不成?”

“这有什么奇怪的?”

钱苏子对着秦渊温和一小,一面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身上的宝石蓝晚礼服,一边淡淡回应道:

“他贺兰华胥派人来见你无非两件事情,要么相商大事,要么宣战生事,后一种贺兰华胥定然没有胆量,所以只能是邀请你商量大事了,既然要商量大事,那自然而然是要吃喝一番的,我临时穿上晚礼服肯定来不及,还不如早些准备,毕竟脱下来倒是轻松不少呢!”

“以前只听说过贤内助二字,如今见了苏子你,我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贤内助,请吧!”

秦渊微笑说着,钱苏子紧了紧自己的晚礼服,这才将一把小巧的匕首递给秦渊,幽幽说道:

“古武世界的宴席从来都是筵无好筵,让卫宣派人看好霍千罡和梁声,做好荆子轩的保护,把东西都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虽然我没经历过那悲惨的一天,但是留个心眼总是好的,尔虞我诈阴谋算计,我见到的实在是太多了!”

“多谢!”

秦渊收起匕首,伸手牵着钱苏子的嫩手,从后门悄无声息的出去,和卫宣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便把车开到医院正门,和等候多时的孙税监会面,然后一路除了南门,往耀州城驶去。

与此同时,贺兰官邸中,连夜回到此处的黄世杰恍恍惚惚的醒过来,只感觉自己的口腔如同被放了一枚烧红的木炭一样,干渴得不行,张开嘴,低声**着:

“水,我要喝水……”

“世子大人,您醒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黄世杰无力地睁开眼睛,无神的看着坐在自己面前,一脸关切的祖崇涯,苦笑道:

“祖师傅,是你啊?秉慧如何了?”

“多谢世子大人顾念,犬子并无大碍,就是断了两根胸骨,估计要卧床两个月,如今正在自己的房间休整,来!世子先喝点水吧!”

一边说着,祖崇涯一边伸手将旁边的水杯递到黄世杰的嘴边,后者伸长了嘴巴,将水杯中的水一饮而尽,这才恢复了点生机,看着胸腹部还裹着绷带的祖崇涯,忽然一阵悲哀从心中涌出,望着眼前的祖崇涯,两行清泪顿时涌了出来!

“世子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您别哭啊?您这一哭,老夫的心里也,也不好受啊!”

激动地看着眼前的黄世杰,祖崇涯的脸上也是一阵老泪纵横,当初出京之时浩浩荡荡的队伍,如今却是死的死,伤的伤,连黄世杰都身负重伤,而自己的儿子,其实至今还没有醒来!

“祖师傅啊,我对不起你啊!”

含着眼泪,黄世杰带着哭腔唉声道:

“都是我不辨是非,刚愎自用才造成如今这个局面,都是我不好啊!还害苦了这么多人,有的人被炸得尸骨全无了!您知道吗?”

“老夫看到了,看到了!”

忍不住摇摇头,哪怕是见惯了生死,但是祖崇涯依旧无法接受昨晚的状况,什么时候黄王府被整的这么惨过?

“我可怎么向父亲交代啊?”

摸着眼角的泪水,黄世杰带着哭腔,恨恨地说道:

“都是黄世伟那个王八蛋!一定是他!化成灰我也认得到他,更何况我还听到他说话了!”

“哦?”

陪着黄世杰擦眼泪的祖崇涯睁眼一愣,凝眉道:

“世子大人,这饭可以乱吃,但是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您刚才说听到了黄世伟公子的声音,此话当真?”

“当……啊!当然!”

激动地想要抬起头来,黄世杰登时就感受到自己的脖颈后面一阵剧痛传来,祖崇涯赶忙按住黄世杰的脊背轻声说道:

“既然如此,世子大人害怕什么,趁现在收集证据,寄到王爷面前,先参他一本,或许我们还能趁此机会,将这伪君子的面容撕开来给王爷看清楚也说不定呢!”

“就是!”

一听到可以给自己的好弟弟下绊子,黄世杰的脸色顿时又阴转晴,对眼前的祖崇涯阴测测的说道:

“其实,当时不但我听到了他的声音,钱苏子应该也认出他来了,如果我们能够找到钱苏子证明一番,想来……算了,不可能的!”

看着祖崇涯意味深长的眼神,黄世杰惺惺的摇摇头,知道自己又在妄想了:

“是啊,就凭这两个家伙从小的默契程度,想要说动钱苏子帮我们证明黄世伟那厮出面阻挠我行动,简直是难上加难!”

“可是这也未必代表我们不能再钱苏子和黄世伟的关系上做文章!”

捏着自己下巴上的胡须,祖崇涯的老眼中闪出一道寒光,趴在床上的黄世杰猛然间一愣,望着眼前的祖秉慧,忽而急切地问道:

“祖师傅有何妙计?”

“妙计谈不上,不过秦渊那厮既然是个男人,就应该会有男人所共有的毛病,如今此人花天酒地,贪恋女色的名声却没有传出,足见此人是个恪守自律的家伙,但是这种人往往也会以己度人,如果说此人发觉自己深爱的女人心中可能还潜藏着另外一个男人,恐怕就不会等闲视之了!不知在下说的在理吗?”

祖崇涯细声慢语地分析者,趴在床上的黄世杰两只眼睛已经如同盯上了乌鸦嘴里肉块的狐狸一样,骨碌碌的乱转!

“世子大人想到了什么吗?”

看到黄世杰的眼睛发出少有的沉思构念的光芒,祖崇涯试探着问道,后者微微一愣,连忙摆手道:

“我就是在沉思秦渊知道自己的未婚妻和别人有染之后的反应,至于怎么把这件事情捅到秦渊面前,还能够让秦渊相信这事情和黄世伟有关,就不容易了!”

“其实这也不难,他黄世伟不是正好送给我们一个大礼吗?”

祖崇涯呵呵一笑,对着黄世杰耳语一番,后者的眉头一挑,不觉惊喜连连,冲着祖崇涯伸出大拇指,奸笑着吩咐道:

“那这件事情就拜托给你了,祖师傅!”

“请世子大人放心,在下一定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让秦渊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咽下去恶心,吐出来更丢人,含着更难受!”

祖崇涯志得意满的笑着,转身便下去吩咐人办事去了,望着老奸巨猾却又身缠绷带还行走如风的祖崇涯的背影,黄世杰的脸色不由的变了几分!

狼心狗肺之辈在家中密谋害人的时候,秦渊已经开着黑色的兰博基尼一路冲向耀州城!本以为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孙税监开吃一定很稳,没想到秦渊一路飙车过后,这位淡定的引路人还是勉强跟上了秦渊的步伐,虽然那辆复制了经典甲壳虫造型的轿车底盘低车轮小,但是开起来确实满给力的!

飞驰而下,原本需要五个小时才能够走完的路程,秦渊只用了三小时就出现在了耀州城的城门前,此时的贺兰华胥已经带着苏飞樱等人站在城门口迎接远道而来的秦渊,看到秦渊并没有携带大批人马前来,贺兰华胥心头的一阵担忧终于放下,待到尘土飞扬过后,便带着众人走到秦渊面前,躬身行礼欢迎!

“还没见过贺兰华胥公子,秦某人这厢有礼了!”

秦渊望着面容宽厚的贺兰华胥,笑呵呵的开着玩笑,后者闻言尴尬一笑,最后还是一拱手,轻笑着说道:

“能够让秦门主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前来小地一续前恩,在下也是三生有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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