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黄河大桥横亘在固原城东的黄河之上,连接着固原旧城和东方正在开发建设当中的新区,虽然西北的城市都很小,但是长久以来民风彪悍所致,让整个西北的城墙都完整的保留着,这也是为什么宵禁令可以直接由当地治安官下达的原因。
扛着自己从中和山中得到的双面开山斧,卫宣一脸傲然的看着面前前来商谈的薛闻岸,后者走上桥墩之上装满炸药的黄河大桥,一脸郑重的对着卫宣行礼示意,然后对着卫宣恭敬说道:
“不知道怎么称呼阁下?”
“秦皇门卫宣,你要商谈什么,尽快说吧,鸡血和令规定的时间不远了!”
卫宣颇为警觉的看着面前的薛闻岸,对于此人的身份,卫宣是心存疑虑的,毕竟,连一把出众的兵器都没有拿在手中,这在卫宣的脑海中,也不认为此人是多么重要的成员,至少,有没有自己在秦皇门中的地位都很难讲!
“额,好吧!”
没想到卫宣竟然还能大言不惭的说起鸡血和令的事情,薛闻岸的鼻子轻哼一声,还是继续说道:
“其实在下名叫薛闻岸,是宇文仲壑将军死后,暂时代理前来此地的黄府禁卫**目一职,所以我希望能够和阁下商议,两家如此对峙,切勿在鸡血和令规定时间内接触战斗,平安度过这一夜,如何?”
“没问……你说什么?”
卫宣正要大模大样的答应,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惊讶的看着面前的薛闻岸,惊呼道:
“你刚刚说宇文仲壑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不知道?”
薛闻岸闻言一愣,更是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卫宣,没想到秦皇门的情报工作竟然差到这种地步,不禁喃喃道:
“你们的秦门主不是亲自冲到贺兰官邸中,将整个官邸搅了个天翻地覆吗?竟然不知道我们官邸的混乱,一开始就是因为有刺客刺杀了宇文仲壑将军所导致的吗?”
“这……我们门主怎么会在意呢?”
对着薛闻岸随口解释一句,卫宣一拱手,忙说道:
“既然你愿意和我们和平对峙,那自然是最好的,现在我们的商议先行暂停,我要将这个情报通知给我们门主!”
说罢,也不管卫宣同意与否,一个箭步就冲向了身后的东城门,招呼上面的古武者将大门打开,自己冲上城墙,抄起和秦渊单线联系的电话就打了过去!
而此时的秦渊则还带着人潜伏在贺兰官邸山后的丛林中,虽然黄世杰将所有能够派出来的属下全部派出来搜山检海抓刺客,但是茫茫贺兰山中,想要找到秦渊等人的行踪,无异于大海捞针!
“世子大人,夜已经深了,还是让大伙回来休息吧,只要保持警惕,那些刺客不会再进来的!”
祖崇涯拖着年迈的身躯,走到一脸惊悚的黄世杰身前,拱手说道,后者闻言一愣,有些不悦道:
“方才被那一剑险些拿了性命的又不是祖师傅,祖师傅当然不知道这份死里逃生的感觉了!”
“世子大人此言差矣!”
祖崇涯闻言倒不恼怒,反而微微一笑,极有涵养的说道:
“别忘了当初我们新到此地的时候,老夫和秦渊那厮在山后的小木屋中,刀锋交错,被秦渊那厮生生剜掉肩头肉的时候,也是死里逃生啊,可是秦渊显然行事风格诡异,定然不会再回来自投罗网了!所以世子大人与其让众人身心疲惫地出去搜山检海,还不如在此间好好布置一个天罗地网,让秦渊心生畏惧,自行退去了事!”
“这行吗?”
看到祖崇涯并不激动,黄世杰也隐约感觉自己刚才的话说重了,不禁问道:
“万一那厮还是要冲过来取我性命怎么办?宇文仲壑和蒙嘉和在我们之中也是个中高手了,在他面前尚且一死一伤,剩下的人真的挡得住秦渊的袭击吗?”
“可是如果大网撒下去,几人小组行动,就算是找到秦渊,恐怕也是于事无补啊!”
对着黄世杰微微笑着,祖崇涯继续循循善诱的说道:
“况且现在我们的古武者都去攻击秦渊老巢,那可是秦皇门的命门所在,恐怕那厮已经远遁,不会回来了!”
“好吧,让大家回来休息吧……你安排站岗!”
黄世杰撇撇嘴,颇有些不甘心的说着,祖崇涯闻言一听,拱手答应,目送着黄世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收拢属下,祖崇涯很快就把外面乱跑的黄王府家丁叫了回来,简单的安排了一番,便也回自己房间去了,而秦渊看到外面巡逻搜查的人减少了不少,也知道黄世杰的耐心已经到顶,便带着手下的古武者,到更加靠近贺兰官邸的地方休息,就在此时,卫宣打来了电话!
“好,明白了,稳住对方!”
秦渊用八个字就打发了卫宣,之前的疑惑也解开了,思索着祖崇涯对自己说的那番话,秦渊恍惚间明白了什么,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挂掉电话,便对身后的古武者说道: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祖崇涯那个老东西今晚是要玩一把梭哈,可惜二五仔不只是你们祖家父子两人啊!”
“门主,那您的意思是?”
有些疑惑的看着秦渊自问自答,身后的古武者们难免纳闷,秦渊闻言哈哈一笑,眉头一挑,傲然道:
“既然祖秉慧带着主力去攻击我们固原城了,那我们索性就堂堂正正的攻击贺兰官邸算了,一报还一报,对面没有古武者驻守,可不是在下的错哦!”
“好啊!”
一听秦渊的主意,原本就不喜欢潜入破坏的众人顿时低声欢呼,秦渊一脸坚定的将自己的战术布置了下去,只等子时一到,便冲出树林,径直攻击贺兰官邸。
秦渊这边的主意已定,便安排众人休息,而黄河大桥上的薛闻岸却有些后悔,如果自己没有把宇文仲壑被刺杀的消息告诉对方,或许自己手中的筹码就会多一点了。
和秦渊通过电话,卫宣匆匆下来,刚出城门,踏上黄河大桥,就对着眼前的薛闻岸拱手笑道:
“哎呀呀,真是太谢谢薛将军了,原本我们还以为黄世杰那厮安排了一路奇兵准备偷袭我们,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嘛,多谢了,你们的想法我们都答应,大家和平对峙就好!”
“好吧……”
有些失落的点点头,薛闻岸轻轻叹口气,转身就要离去,而身后的卫宣却在这个时候叫住了他:
“薛将军别急,我们既然要私下建立默契,那是不是留个信物之类的作为凭证啊,不是小可看不起你们,实在是……事关重大啊!”
“也好!”
薛闻岸微微一思索,心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便也没什么可忌惮的,转身将自己腰间腰带处一枚金扣从皮带上解了下来,递给眼前的卫宣说道:
“这枚金扣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原本是用在马鞍上面的暗扣,但是时代变了,马匹已然没有用处了,所以卡在腰间,权当纪念,此物黄王府中也有几人拥有,但是在固原城的人中,只有我薛闻岸身上带着!”
“好!”
伸手接过薛闻岸递过来的金扣,卫宣也伸手将自己领口处的一枚别针解了下来,递给眼前的薛闻岸道:
“这别针倒是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是里面内刻了我卫宣的名字,你拿着权当信物也好!”
“没问题!”
薛闻岸点头答应,和卫宣拱手分别,很快回到人群中,将自己和卫宣协商的事情和众人说了,大家原本也就打定主意,对此并无异议,昏暗天色,薛闻岸也不想带着众人站在黄河大桥边吹着寒气逼人的冷风,便挥挥手,让大家往东岸的新区走去,那里有很多尚未建造完毕的楼房,暂时可以遮风挡雨一番。
在心中打定主意要懈怠慢工,薛闻岸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赵蒙伏和祖秉慧他们的情况,薛将军此时也懒得理会,带着众人走到一处尚未建造好的楼房中休息,薛闻岸刚刚把自己的脑袋放在地上准备闭目养神一番,就听到楼顶忽然传来一阵瓦砾翻动的声音!
“什么东西?”
薛闻岸疑惑的望着房顶,对着身旁两个禁卫军士卒挥挥手说道:
“你们两个上去看看,顺便警戒,让大家睡个好觉,明天好赶路北上!”
“是!”
两人答应,沿着已经晒干的楼梯向上走去,没两步,就上了楼顶,只见到三个头戴黑纱斗笠的黑衣人正站在楼顶,望着远处的固原城!
“你们是什么人?”
两个古武者对着三人低吼一声,后者回身看过来,为首的黑衣人王怀中一撩,两柄飞刀就冲着两人的咽喉飞来!
“额……”
走在前面的那名古武者闷哼一声,径直到底,站在后面的古武者心中一惊,慌忙低头,对着下面的薛闻岸等人高叫道:
“有人!”
话还没说完,只听到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从脖颈间传来,这名拼死报信的古武者,刹那间已经被冲过来的黑衣人拧断了脖子!
被拧断脖子的古武者一个歪头,就被从楼顶扔了下来,下面的薛闻岸此时已经和众人已经警觉地站起身来,聚拢在一起,望着楼层中间的楼梯,一点一点的靠近着!
“拔剑!”
薛闻岸的声音有些发冷,对着周身的同伴凝神说道:
“如果来的人是秦皇门的,那就是这群人先忘恩负义,我们杀了也没什么可说的,如果来的是祖秉慧的手下,不杀,我们可能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来的如果是旁人,一声不吭就杀人,定然有蹊跷!”
“是!”
众人答应,纷纷将黄府禁卫军标配的长剑从腰间拔出,组成鱼鳞阵,一点一点的向前走去,而楼顶处的黑衣人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的气味,并没有贸然下楼,而是聚拢在一起,静静的等待着楼下的动静。
双方全都选择了按兵不动,整个建筑工地便显得异常安静,除了耳边的风声,就是脚下碾着土地的声音,而这一切,显然具有某种怪异的气氛!
“上面的,到底是什么人?我陈阿爽不杀无名之辈!”
薛闻岸对着楼顶大叫,楼上的黑衣人闻言,纷纷侧目,为首的黑衣男子冷笑两声,对着楼下的薛闻岸笑道:
“薛将军,别来无恙啊!”
“诶?”
薛闻岸闻言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着楼顶,凝声道:
“你是?”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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