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宋维扬买韩国第四名赚了1.5亿美元,但博彩公司根本不亏,因为这种冷门让博彩公司赚得更多。
韩国打意大利的时候,绝大多数球迷都买意大利胜,博彩公司赚翻了;韩国打西班牙的时候,球迷们认为国际足联会防止黑哨再次发生,于是大多数人依旧买西班牙胜,博彩公司又赚翻了。等到韩国半决赛对阵德国,球迷们对国际足联失望透顶,感觉韩国还会继续黑哨获胜,于是博彩公司又大赚了一波。
不仅仅是韩国队的比赛,这届世界杯曝出太多冷门。
宋维扬那1.5亿美元彩金算什么?
博彩公司赔得起!
作为欧洲第二大博彩公司,威廉希尔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至少表面上如此。沈思带着一张100万美元、七张100美元注额的彩票,亲自飞去港城兑奖,分分钟就从威廉希尔的港城分公司拿到奖金。
嗯,宋维扬是在港城买的彩票。
此时的威廉希尔公司虽然已经开通网络博彩,但还不被英国政府视为合法项目。为了避免对方赖账,宋维扬直接在实体站点买彩票——港城博彩行业繁荣,威廉希尔早就在此地设立了分公司。
六月底。
宋维扬的四个男保镖和林卓韵的两个女保镖,都拿到了沈思带回来的巨额奖金,兑换成软妹币每人足足有10万元(税后)。
这也是宋维扬选择买威廉希尔公司彩票的原因,港城和英国的博彩税率是一样的。普通投注税率为12%,特殊投注税率为18%,宋维扬单买韩国第四名属于特殊投注,需要缴纳税额为获奖金额的18%。
如果是在美国买彩票那就扯淡了,先征收你25%的国税,再减去3%-6%的州税,最后还要扣除个人所得税。就拿宋维扬中的那1.5亿美金来说,若跑去美国下注的话,扣税都至少要扣掉8000万。真他妈黑!
周信芳手里拿着10万元带零头的支票,内心颇为忐忑,小声问张娟:“小娟,这钱能拿吗?”
“能拿吧。”张娟也不确定。
她们都是被雇来给林卓韵当保镖的,上岗还不到一个月,突然就从天而降10万元巨款。既是兴奋,又有些害怕,因为她们5月份才离开原单位,总觉得这样拿钱会违反纪律。
中国女兵一般以文艺兵、通信兵和卫生兵为主,这些类型的女兵虽然也有基础军事训练,但三年下来实弹射击恐怕不会超过100发,她们更多的是学习相关专业知识。而周信芳和张娟,都是比较少有的战斗女兵,这类退伍女兵是很难聘请的,更多时候你想请都不知道去哪儿找。
沈思笑道:“都拿着吧,这次我也有份。老板去韩国看球的时候,顺便给大家买了几张彩票,恰好就中大奖了。彩票的票根你们也收好,可以用来做纪念。至于这张支票,是港城花旗银行开的,只能在内地的花旗银行兑现。盛海就有花旗银行,取钱的时候需要帮忙就跟我说一声。”
“那就代我谢谢老板!”张娟更洒脱一些,笑着把现金支票和彩票票根都揣进兜里。
女孩子都爱美喜静嘛,即便当兵,也很少当战斗兵,做出这个选择都是有原因的。
两个女孩子都来自农村地区,张娟初二就辍学了,在县城打了一年工才参军入伍。
周信芳则是高中毕业,只考上了大专,家里重男轻女不让她再读,甚至还安排她给弟弟换亲,要把她嫁给一个中年瘸子。于是周信芳就去报名参军,还当场给征兵干部下跪磕头,那些兵哥哥听得义愤填膺,直接带着她杀回村里做家人的思想工作。
由于长年摸爬滚打,两人的双手都很粗糙,腰腿也有些粗壮。但她们却并不凶悍,张娟笑起来憨憨的,大大咧咧的性格;而周信芳则比较沉稳,不怎么喜欢说话,总是随身带着把小刀子。
眼见着沈思转身离开,周信芳突然喊:“沈小姐!”
“怎么了?”沈思问。
周信芳道:“明天我轮休,你能带我去银行取钱吗?我以前没来过盛海,也不知道花旗银行和邮局在什么地方,我想把钱汇到家里去。”
沈思说:“可以啊。对了,你们家里如果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跟我说,我会尽量帮忙的。”
“不用了,不用了。”周信芳连忙摇头。
周信芳以前是边防兵,由于表现优异,被推荐去军校深造,后来做了边防缉毒警察。她从西北的大山沟入伍,一头扎进西南大山沟,从边防部队再转边防缉毒站,前后加起来待了好几年。刚开始她只做些琐碎后勤工作,在组长殉职后就走上了一线岗位,主要在汽车站等地搞检查,偶尔也会有更危险的任务。
现在周信芳的肩膀上,还有个弹孔愈合后的伤疤。她在年初的时候立功了,阴差阳错抓获某团伙头目,但也因此被调离边防缉毒站,否则很可能遭受这个团伙的报复。同时,也是因为她的精神出了问题,半夜经常做噩梦,总是大吼大叫着惊醒,后来被确诊为中度抑郁。
周信芳因为这些原因,被调去做普通民警。几个月下来倒是不做噩梦了,精神也恢复了正常。但她感觉很无聊啊,而且受够了鸡毛蒜皮的琐碎事务,然后老领导突然一个电话打来,问她愿不愿意给大老板当保镖。
这一个月,周信芳和张娟都在学习开车,拿了驾照就兼职当司机。她对现在的工作很满意,只是大城市的繁华让她有些茫然,仿佛进入了另一个崭新世界。
前两天,林卓韵还带周信芳和张娟去购物,给她们分别置办四套新衣服。其中两套是中规中矩的运动服,另外两套却是花花绿绿的漂亮衣裳,价格吓得两个退伍女兵不敢要。但林卓韵还是买下来了,那晚在隔壁的套房里,两个退伍女兵都破天荒的开始打扮,对着镜子来回转动不忍心脱掉。
林卓韵还对她们说:“你们半个月轮休一次,不工作的时候,可以多出去转转。遇到喜欢的男孩子,也可以尝试着接触,对方穷不要紧,一定要人品好,到时候我让宋先生亲自帮你们把关,他看人非常厉害的。”
周信芳本来还担心雇主不好伺候,毕竟是大老板嘛,说不定就会刻意刁难。现在发现其实是多虑了,林卓韵的性格非常和善,根本没把她们当外人,还会教她们很多生活常识,就跟她们的大姐姐一样。
对了,还有四个负责周先生安全的男保镖,都是退伍军人。
洪伟国的资格最老,而且已经结婚了,每个月会抽几天时间跟家人团聚。但大部分时候,他们这些保镖都住在一起,周先生把隔壁两套房子全买下来了,一套给男保镖住,一套给女保镖住。
在轮休的时候,周信芳除了去练车,就喜欢跟这些男保镖待在一起。说说当兵时的话题,偶尔跟对方学几招擒拿,又或者一起做饭做家务什么的,日子过得非常轻松惬意。
周信芳有点喜欢那个叫孔大柱的男保镖,虽然也没什么文化,但长得颇为英俊,而且跟她一样话不多,一看就非常踏实可靠。可惜两人都是闷罐子,就算一整天待在一起,他们加起来说的话都不超过20句。主要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周信芳在孔大柱面前,总是莫名其妙的感到害羞,甚至都不敢跟对方的眼神接触。
倒是张娟的性格大大咧咧,跟这些男保镖称兄道弟,经常勾肩搭背的一起说荤段子,有时直接摘对方嘴里的烟来抽。
于是周信芳就特别羡慕张娟,她也想有这样的性格和人缘,更想能够随时随地的跟孔大柱亲密接触。
回到女保镖的套房,张娟正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假寐,听到开门声立即说:“周姐,你明天是不是要去汇款?”
“是啊,”周信芳道,“沈小姐亲自带我去,先去银行,再去邮局。”
张娟扭了扭脖子坐起来,递出自己那张支票,随口道:“我给你个地址,帮我把那10万款钱汇出去,剩下几百块钱零头带回来给我。”
周信芳非常惊讶:“这可是10万块钱,你就不怕我私吞了?”
张娟乐道:“就你那胆子,跟个小鸡仔似的,还敢私吞我的10万块钱?”
周信芳辩解说:“我胆子很大的。有次路边突击抽检的时候,我跟战友两个人两条枪,硬是截下了一面包车的运毒分子。领头的那个还跟我装老实,结果下车就提刀砍我,被我一枪给直接击毙了,剩下的全都规规矩矩蹲地上。”
“那是你运气好,对方没人带枪,回去肯定挨批评了吧?”张娟虽然在吐槽,但心里还是很佩服的,她就没有这种生死一线的经历。
周信芳笑着说:“批评之后就是奖励。”
张娟拿出一根香烟,熟练的叼在嘴上:“你是不是喜欢孔大柱?”
“哪有?”周信芳满脸通红。
张娟盘腿坐在床上,一手抠脚,一手拿烟:“你还骗得了我?改天我帮你问问,看他介不介意找个姐姐,毕竟你比他要大三岁呢。不过我觉得没问题,你虽然脸被晒得很黑,但长得特别端正,大小也算个美女。而且你高中毕业,又在部队读了军校,靠文凭就能压死老孔。他老孔高兴都来不及,还能说个不字?”
“别乱说,”周信芳急道,“小娟,我们是来给人做保镖的,又不是来这里搞对象的。特别还是跟周先生的男保镖搞对象,这肯定会影响正常工作。林小姐和周先生多好啊,一个给咱们买好衣裳,一个还给我们买10万块钱的彩票,我们可不能一上岗就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行啦,我知道,”张娟吐着烟圈说,“周先生和林小姐确实很好,这我还能不清楚?我就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长得又矮又丑,当兵的时候休探亲假,回家相亲好几回都没成,这辈子是没什么指望了。周先生两口子对我好,那我就卖命给他们呗。反正没男人看得起我,我这辈子也不结婚了,只要周先生愿意,我给他们当一辈子保镖。你不一样,有军校文凭,除皮肤黑了一点,其实蛮清秀的,还是应该找个好男人嫁了。我问过林小姐,她不会阻拦我们结婚,而且还希望我们早点成家。不管是男人女人,成家以后肯定更稳妥。”
周信芳已经窘得不行,她面对凶恶暴徒都没这么慌乱过,连忙摊手道:“别胡说了,把你的汇款地址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