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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孩顾恩泽真的认识,带着大白狗散步的时候,圆润的苹果脸上总是带着微笑,颊边两个可爱的酒窝让人印象很深刻。

只是现在苹果脸蒙上了暗沉沉的死气,瞪大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温情,酒窝更是踪迹难觅。

顾恩泽深吸一口气,说道:“阿白一直不吃不喝的在等你。”

他是朝着肖瑞的方向说的,几人都以为他对肖瑞说的这句话。喻君菱还歪着头娇嗔地问肖瑞:“阿白是谁啊?我怎么不知道?嗯?”

肖瑞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突然抽搐了一下,他盯着顾恩泽笑道:“我可不知道什么阿白。小弟弟你认错人了吧。”

顾恩泽却似乎没听到肖瑞的话似的,继续道:“我希望你能回去看看它。”

肖瑞脸颊又抽搐了一下,突然恼火地甩开喻君菱的胳膊,捂着脖子转身走了。

“唉?瑞?你怎么了?”喻君菱在他身后叫道。肖瑞没理她,一路往大厅方向而去。她朝着肖瑞的背影撅起红艳艳的嘴唇,跺了下脚,才扭身回头问顾恩泽:“小鲜肉,你说的阿白是谁?”

顾恩泽也一直望着那个肖瑞走远,他看到那女孩面无表情地趴在肖瑞的肩上,两只圈在肖瑞脖子上的手一寸一寸地收紧,肖瑞抬手捂住的地方正是被她尖锐的指甲狠掐的部位。没有阴阳眼的肖瑞看不出自己脖子有什么异常,却能感觉到疼痛。

顾恩泽皱着眉叹气道:“阿白……只是一只很傻的狗,一直在等它的主人回家。”

“哦,是狗啊。”喻君菱露出笑容,语气也轻快了些,“那你可认错人了。肖瑞很讨厌猫啊狗的小动物的,他不可能养狗的啦。”

顾恩泽也回了个微笑给她:“嗯,我也不是在对他说话。”

此话一出,原本满头雾水地站在他旁边的苏采,吴世文还有喻君越顿时都想起了什么,“唰”地白了三张脸。尤其是曾经被黄瑛瑛跟了一个星期的喻君越整颗心都颤了颤,控制不住地往身后瞥。

只有喻君菱神经大条地笑道:“哈,不是对他说的。他还那么生气,怎么那么傻。”

傻?顾恩泽在心里摇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也去大厅坐坐,你们玩吧,多吃点。”喻君菱说着对他们挤了下右眼,“想喝酒的也可以放开喝哦,我家客房住得下。”

喻君菱一走,苏采连忙对顾恩泽说:“陈澄你不可以喝酒哦,何帅特别关照过。”

“不想喝。我吃得有点多,想走走消消食。”顾恩泽摸摸肚子,说完又转头问喻君越道,“我可以四下转转吗?”

喻君还在担忧地偷瞄身后,听到顾恩泽问他话,连忙说:“当,当然,烤全羊快可以上了,你过十几分钟记得回来吃啊。”

顾恩泽一个人沿着草坪的边缘,漫无目的地转着,渐渐远离了喧嚣的人群。糕点味道还是不错的,何兄没来真是可惜,嗯,要不要给何兄带点呢?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是否依然在吃喜酒?

顾恩泽掏出手机,他的手机里只存着两个号码,一个陈阿姨,一个何明宇。他看着何明宇的名字按下拨号键。

何明宇冷清的声音传来:“喂。哪位?”

顾恩泽说:“是我啊。”

何明宇声音停顿了一下说:“\'我\'是谁?”

顾恩泽不满地嘟嘴:“你干嘛啊!我不信你听不出我的声音!”

何明宇说:“哦,有何贵干?”

顾恩泽无语了,何兄这是什么意思?他蹲到地上,伸着手指揪地上的草:“何明宇,你个小气鬼。”

何明宇那边静了两秒才传来声音:“你现在在哪?”

顾恩泽一边折腾小草一边说:“还在喻君越家,唉,其实我吃饱了,想走。可是烤全羊还没上,生日蛋糕也没上,他们说喻君越还要表演唱歌。我现在走似乎有些失礼。”

何明宇:“那就再玩会,十点前一定要回家,知道吗?”

顾恩泽:“知道了。”

何明宇:“不跟你说了,我得关机。”

“啊……我才同你说了几句话!”顾恩泽抗议道,就算是在吃酒席也可以多说几句话吧。结果何明宇也没回应他,电话就断了。

“哼!”顾恩泽对着暗下来的小屏幕皱起五官,扮了个鬼脸,才不给你带糕点!

他慢慢站起身,踢了踢有点发麻的腿。抬眼看向四周,围墙旁种满了树,每棵树上都装饰了明亮的小灯泡,火树银花般很漂亮。有一棵树下,立了块木板,顾恩泽好奇地走近去看上面写的字。

有四个字,“蒙蒙之墓”。

顾恩泽身上一抖,手上就要起鸡皮疙瘩,怎么会有人把墓建在家里?

“你怎么逛到这里了。”

背后响起人声,顾恩泽回过头去,看到喻君越站在自己身后,脸上的表情很奇怪。

顾恩泽说:“抱歉,我不知道此处宾客禁止入内。”

“不,不是不能来。”喻君越走了几步站到他身边,眉头微皱,深邃的眼望着顾恩泽,“你,为什么要杀蒙蒙?”

“啊?!杀?这,杀人乃是重罪,我怎会……”这种指控让顾恩泽脑中一道惊雷闪过,怎会有如此荒唐的指控,难道是陈澄干的?!

喻君越也是神色疑惑:“什么杀人?蒙蒙是我家的猫,你,后来把它弄到哪去了?”

蒙蒙是一只养尊处优的大黑猫,皮毛总是打理得油光发亮,戴个红□□铃铛,长得十分神气威武,在他家颇受宠爱。

可有天晚上他有点失眠,到院子里散步的时候听到蒙蒙在围墙外惨叫,赶到的时候就看到陈澄拎着满身是血的蒙蒙塞进一个布袋里。

那时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他第二天就带人把陈澄堵在巷子里打了一顿,并放话说见一次打一次。原本以为陈澄会休学,没想到他却像变了一个人般地再次出现。

顾恩泽无辜地眨眨眼问:“我杀猫作甚?”

喻君越说:“这也是我想问你的。”

顾恩泽低下头,有些无助地用脚尖踢着地上的土缓解内心的不安。陈澄杀猫,是为了施展他的邪术吧。可这事如何能跟他人说清,罢了,认就认吧。

顾恩泽看着喻君越说道:“……抱歉。”

喻君越说:“你救了我一命,我们各不相欠了。只是有件事,请你一定要诚实的回答我。”

顾恩泽伸了下手掌道:“请说。”

喻君越有些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开口道:“上学期,你对我说喜欢我……还算数吗?”

“啊?!”顾恩泽整个人呆住,如果刚才那个杀蒙蒙事件是炸雷。那这个简直就是九天玄雷,五雷轰顶,轰得他耳朵嗡嗡作响。他一慌张就开始磕巴,从前习惯的用语也脱口而出:“在,在下,不是很明白阁下的意思……”

他蹙着眉,黑亮的眼睛睁得硕大,神色无辜至极。喻君越就觉得他楚楚可怜得很,冒起的一丝火花也“吱”地就熄灭了,无奈道:“你不记得了吗?上学期期末,在天台跟我表白。我那时候很生气,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

喻君越想起当初自己听到告白后的斯巴达状态和口不择言的侮辱,简直不敢看顾恩泽的眼睛了,垂下头艰难地咽了下喉咙:“我,我很后悔,希望你能原谅。”

顾恩泽默默揪住自己的衣摆,简直要哭了。杀猫那事他认了也就认了,可这跟男子表白心迹的事情叫他如何能认?!这个陈澄到底还做了什么惊骇世俗的事情啊?能提前告知给他一点做心理准备的时间吗?!

“我想如果还算数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试着交往……”喻君越边说边期待地望着顾恩泽。

“不,不,并非如此吧。”顾恩泽觉得自己整个头都乱哄哄的,他抬手朝着脑袋猛扇,希望扇出一点凉风让自己冷静一些,努力组织语言道,“呵呵,呵呵,喻兄真是爱说笑,你我同为男子,当时所谓喜欢应该也是兄弟之情,如何能扯到交往呢。”

“兄弟之情”四字让顾恩泽顿时来了灵感,说话渐渐找回了条理:“当初只因在下十分欣赏敬佩喻兄的风采和为人,想跟喻兄成为知交好友,却不想不会说话导致喻兄误会甚深。今日说开也好。如今你我二人已是好友,不如把不愉快的前尘往事通通忘却,重新开始如何?”

喻君越怔怔地看着他,“只是,好友么?”

顾恩泽强调道:“自然是好友啊。”

喻君越突然问:“那何明宇呢?你们是什么关系?”

“亦是好友……”顾恩泽说着停了下来,好友,似乎不足以形容自己对何明宇的感情,他认真地换了个词道,“是生死之交。”

喻君越长舒一口气,努力放松地笑道:“好吧,是我太心急了。我们先从朋友开始吧。”

顾恩泽看向远处的灯火通明道:“啊,朋友,烤羊是否上桌了?”

喻君越:“是啊,我就是来找你回去吃羊肉的。”

顾恩泽跟在喻君越身旁往回走,心里有点后悔一个人乱跑。就应该霸在桌前,吃吃吃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