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荫不悦道:“什么时候有听墙根的毛病了?”
骆逸南眯起黝黑的眸,“你能别像只刺猬似的逮谁扎谁吗?”
“那要我带你去验伤吗?”
他挑眉,竟被她气乐了,“嗯,当我没说。”
他要走,倪荫却把他叫住。骆逸南不紧不慢地转身,目光没什么温度,“还没扎过瘾?”
她瞪他:“小气死算了!”慢悠悠跟过去,声音不大:“我没针对你。”
骆逸南瞥她一眼,继续往前走,半晌问:“因为你弟弟?”
“哦。”
“真打算和你爸爸争?”
“哦。”
“你很清楚这对你们都没好处吧。”
“哦。”
骆逸南扫她一眼,“你就没别的要说?”
“说什么?”她抬眸,“反正都是我的事,我会解决。”
她越过他往里走,没穿外套,身影有点单薄。
他拧眉盯着,一会脱下衣服套到她身上,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走在她身边,“你是有多大本事啊什么事都能自己解决?”
身上很暖和,有他的体温,他的味道。
倪荫吸了吸鼻子,心里没那么躁动了,她半阖着细眸,无所谓道:“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是这么过过来的,也没觉得有多难。”
她轻描淡写,他可不这么认为。
侧头看她,细致美好的颜,像雪山顶上的雪莲,骄傲,又独自绽放。
收回目光,他淡淡开口:“别把自己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你下不来,别人也上不去,到最后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得用你的肩膀扛着。”
倪荫盯着他,突然抿唇笑了。
“笑什么?”
她摇头:“没笑什么。”
双手插在他的外套口袋里,步子放轻,这会貌似也没什么烦心事了。
骆逸南不知道怎么了,心里一下子不得劲了。
他跟过去,“你到底笑什么?”
她白他一眼:“都说没什么了。”
他眯着眼,不信她的话可也没再问。
老方拎着水果推门进来,小玲看到他有点不好意思,“方叔叔……对不起。”
老方直摆手:“过去的事咱就不说了,你好好养身体,等你好了,叔叔带你去游乐场玩。”
小玲笑了,“谢谢方叔叔。”
骆逸南洗了水果在削,倪荫站在窗边打电话。
“对,是我弟弟……”她不停捏眉心,“……不是孤儿,他老子还很硬实呢,再娶一个都没问题……”
骆逸南抿抿唇角,把削好的水果递给她。
小玲现在只能进食少量的流质食物,倪荫接过来,“好了好了,这事就不麻烦你了……喝咖啡?没空!”
手机扔一边,咬了一口苹果,因为用力,嘴角的伤口又有点疼了。
手里的苹果被人抽走,然后切成小块装进碟子里再推到她面前。
她抬头,骆逸南已经转身和老方说事了。
倪荫眼里有了笑意,没叉子,就用手抓着吃。
老方在给小玲做笔录,倪荫和骆逸南都退出了病房。
站在走廊上,他问她:“非得去争抚养权吗?”
“嗯。”倪荫的眼里有了棱角,缓缓说:“他是我妈在这世上留下的唯一礼物了,倪大律师不珍惜,那就由我护着我宠着。”
骆逸南敛了目光,“她留下的礼物,不止这一个。”
倪荫没听清,“嗯?”
他抬眸,淡定道:“不一定非得和他们闹到打官司的地步。”
倪荫看他,他说:“那天的威胁已经很成功了,下面只要制造点小舆论,他会主动找你沟通解决的。”
倪荫眼微亮,骤然失笑:“喂,想不到你也会出这种阴招!”
骆逸南瞥瞥她,“因为谁?”
她上前一步,微笑问:“你担心我啊?”
“没有。”他面不改色:“只是不想你像个火箭炮似的射哪炸哪。”
倪荫脸一沉,冷眼睨他,“那你还不躲远点,万一炸到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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