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想和谁分开。
这对情侣谁了算?
自然是阮随心,最后殷琉璃唯有妥协。
也就一条,足以服他。
随心所欲,自然是事事都依着她,按着她的心走。
不然,还怎么去一切随心?
“什么时候走?”
“明吧,今咱们收拾好东西。”
“好,要和美丫一声吗?”
“呃……对哦,好一起回家的,我给她打个电话。”
“好。”
既然决定要回去了,那么,就尽快吧。
两人并没有注意到楼道拐角处,风迟拿着早餐,从旁边经过。
一路走到殷珏病房外,将门推开。
风迟表情自然的走进去道:“主人,少主,早餐来了。”
殷珏坐在床上,殷流光坐在沙发上,两人正大眼瞪眼呢。
“我现在就要看到我妈妈遗体!”
“晚上带你一起过去!”
“我不想等!”
“流光,你就这么讨厌我么?”
“不是讨厌,是不耻!殷珏,我无法做到跟你有太多的交流,因为我不想做跟你一样的人。”
殷珏皱眉道:“我这样的人怎么了?对你难道不够好么?这世上,我也就唯有给了你这幅姿态了!”
“我不稀罕。”
“流光,我还以为你历练这么久,沉稳了。”
“不是沉稳,是活明白了,殷珏……不这些可以吗,有些东西,我只想逃避,一辈子都去逃避!我现在只想带着我妈妈的遗体离开。”
风迟闻言,皱眉道:“少主……主人这辈子就你这一个孩子,无论如何,他也赐予过你血脉,没有主人,就没有你,只求你一日的温情,都不乐意给么?”
殷珏闻言,没有话。
殷流光也没有话。
一日……
他有些迷茫了。
一日之后,桥归桥,路归路,自此不再有任何联系吗?
那么,这一日,他受了。
殷珏见他默应了,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道:“流光吃早餐吧!”
“我自己出去吃就好。”
“少主,我已经买了你的早餐了,何必浪费,陪主人吃一些吧!”
“为何这么忠诚?”殷流光突然开口问道。
殷珏这样的人,为什么身边还有这么多忠诚的人?
风迟默默的道:“我们是孤儿……是主人养大的。”殷流光语气嘲讽道:“去给别人养孩子,把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送给别人养……殷珏,我真没觉得你心里有多在意我,所以,真心不用惺惺作态,即便留下一日陪伴你,我
也没什么好话。”
就听殷珏一边吃着早餐,一边道:“我不爱你妈妈,这是事实,一开始,只当做棋子使了,你是个意外……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这辈子还会在意点什么亲情,
可当看到你一点一滴的长大,喜欢缠着我,从就跟我比殷骜还亲近,我内心也会复杂,
会觉得,这是血缘关系的牵引吗?
是因为,你体内流淌着我的血液,所以才跟我比较亲近吗!
流光,你于我而言,是我这一生唯一的意外,我能做到伤害下任何人,却唯独,对你起不了伤害的心思。”
殷流光闻言,没再话,而是默默的接过早餐开始慢慢吃着。
多么的讽刺。
他在这个世上唯一剩下的一点亲情,是来自这样的人。
没有母亲了,爷爷和奶奶眼里也只有哥哥了。
从此,他是个没人疼没人爱,没人在乎的孩子。
而这个时候,他却,自己是他生命中的意外。
他该感到荣幸吗?呵呵……
殷珏见他肯吃早餐了,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来。
就听风迟道:“主人,刚路过那边病房,听到殷琉璃和阮随心,明会回孤城。”
殷珏眸色微微一黯道:“哦。”
倒是殷流光,有些讶异道:“我哥和随心要回孤城了吗!那我爷爷奶奶呢……”
“好像,一起带走……”
殷流光默默的咽下一口清淡的白粥,没再话。
都要走了么!
无所谓……今晚殷珏带他去领他妈妈的遗体,明,他也离开好了。
找个清净的地方安葬好妈妈,他就出国,只想远离京城的这些。
从回来起,到现在,那内心的压抑感,一直都没有消除过。
吃完早餐,殷流光主动将垃圾拿出去扔了。
垃圾桶就在外面的楼道里,不巧,殷琉璃也在扔垃圾。
看到他,问道:“殷珏醒了?”
“嗯……但却不肯立刻告诉我,我妈妈在哪,要我陪他一……晚上带我去领。”
殷琉璃点零头。
殷流光问道:“哥,你和随心……要回孤城了吗?”
“你怎么知道?”
“殷珏的属下无意中听见的,告诉殷珏的时候我就在旁边。”
“……嗯,明走。”
“哥,你和随心注意安全,殷珏应该是真的得了绝症,早上他起身后,我看到他枕头上,很多脱落的头发……”
“嗯。”
“或许,这是最好的结局了……哥,明我也离开了,带着我妈妈的遗体,去一个清净的地方安葬,然后陪她一段时间,我就出国了,以后……估计,会很少回来了。”
殷琉璃点头道:“你也注意安全,事情都过去了,就不必想太多了,父亲那边……对你无恨。”
殷流光眼眶泛酸道:“谢谢哥告诉我这些……事实上到现在,他在我心里还是父亲的形象,可惜的是我已经无法面对他了,哥你好好照顾他……
等我以后能学哥你一样,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我再去看他和爷爷奶奶。”
殷琉璃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的。”
“你们也好好的。”
兄弟俩就此别过,各自回了病房。
殷琉璃一进病房,就撞上一个惊慌失措的脑袋。
毫无疑问,阮随心的。
阮随心鼻子都被撞红了,眼眶红通通的仰头,充满控诉的看着他。
殷琉璃摸了摸鼻道:“抱歉,我没看到你冲出来……”
“道毛的歉,是我没长眼没看到吗……”阮随心话的口吻,略显得有些激动。
殷琉璃不由皱眉,双手搭在她肩头道:“怎么了?”刚出去还好好的,转眼的功夫,感觉她就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