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般的大雪,北风萧萧。
寂静的湖面停着一叶扁舟,垂着两根鱼竿。
舒幻侧过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宇文爵:“这么大的雪,你叫我出来陪你钓鱼,你倒是真有这闲情逸致啊。”
“这叫做情趣嘛。”宇文爵微微笑了一下,“钓鱼最重要的便是耐心,而你现在缺乏的就是耐心,钓鱼正好可以锻炼一下你的耐心。再说了,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此处虽然寂寥却也雅致,你我二人在此独处,难道不好吗?”
“独处?”舒幻指了一下船尾的两个人,“他们不是人吗?”
宇文爵挑眉扫了一眼:“可以不把他们当成人的。”
舒幻噗嗤笑了出来,随后又轻轻地叹了口气:“不过现在倒是不是我们这么逍遥的时候啊。还有诸多事情悬而未决,总觉得心里面不踏实。”
“事情再多那也得一件一件的来。”宇文爵说道,“欲速则不达,身外的事情再多,也不能够为此乱了自己的节奏,知道吗?”
舒幻双手撑着下巴,点了点头:“道理都懂,做起来,未必那么容易。”
船尾上,星乐笑吟吟的看着身旁的阿星:“你这一次跟着皇嫂一起去九阳大会,想来也长了不少的见识吧?我好羡慕啊,只可很我是个公主,他们根本不让我离开京城,若是有机会的话,我真想要到处走走,去四海大陆的各个角落都好好的看看。你给我讲讲你这一路上的见闻吧。”
阿星手上拿着一根小棍子把玩着,淡淡的说道:“公主若是对外面的事情感兴趣,可以养几位说书先生,他们可以将外面的世界绘声绘色的跟公主讲一遍的,我这个人笨嘴拙舌的,只怕也讲不好。”
“那些说书先生,嘴里面的话也不知道几句真的几句假的,大多数都是哄着我玩儿的,我就是想要听你说说外面的世界嘛。”小公主莞尔笑着,“听皇兄说,这一次皇嫂遇到了危险还是你舍身相护呢,真没有看出来,原来你还有这勇气呢!那要是我遇到危险了,你会豁出去性命救我吗?”
阿星淡淡的笑了笑:“公主有那么多的侍卫,只怕是轮不到我出手吧。”
“我就只问你会不会救我,你扯那么多其他的事情做什么?”小公主有些生气的说道。
阿星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会。”
“当真吗?”小公主双眼溢出笑意来。
“嗯。”阿星点头,又将目光移到了一边去了,“只是希望你永远都不会有遇到危险的时候。”
星乐双手抱住了膝盖,看着天上的飞雪,轻轻地哼起了一首童谣来。
她的声音很清脆,哼起歌谣来很好听,似银铃一般,在空旷的湖面上飘散开去。
阿星略微楞了一下:“这是……”
“你不是在亳州长大的吗?前些时候宫里面来了一个亳州来的小宫女,我跟她学了这童谣。”星乐说着,又轻轻地哼了起来。
阿星的双眼开始有些轻微的泛红,有些熟悉的记忆被挑动了起来,他记忆之中已经没有了母亲的印象,可是这首童谣似乎又让他想起了一些小时候的记忆,母亲温暖的手与动听的歌喉。
“公主……”
“怎么了?”星乐柔声问道。
“谢谢你。”
这歌声也传到了舒幻的耳中,原主的一些记忆也被勾了起来,只是那些记忆不怎么愉快罢了。
她默然听着,宇文爵闭着双目,耐心的等着鱼儿上钩。
就在这个时候,鱼竿突然动了一下,平静的湖面传来了一些动静。
“上钩了?”舒幻问道。
宇文爵的眼睛慢慢的睁开,轻轻地点了点头。
舒幻盯着湖面,慢慢的站了起来,护在了宇文爵的身前,下一刻水面炸起,数道黑影同时破水面而起。
冰冷的水溅到了舒幻的身上,舒幻双眸如电,冰冷的盯着黑衣人,瞬间祭出了自己的两把刀,握在左右手上,低喝了一声,朝着黑衣人就袭了过去,根本不给这些人靠近他们小船的机会。
而船上的宇文爵还是保持着此前的钓鱼的姿势,似乎这些人的突然袭击,对他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一般。
这里的动静惊动了船尾的阿星与星乐两人,阿星拔出了自己的佩剑,下意识的将星乐护在身后。
星乐兴奋的探出头望去,笑道:“果然是被皇兄给料中了,他们果然是忍不住想要在此对皇兄动手了!还愣着做什么,咱们也去帮忙去啊,我最近这段时间也没有停歇下来,也在修炼,修为提升了不少,我也想要看看自己现在的实力如何!”
阿星将星乐拦住:“小姐说了,不让你插手,让我看着你,我不会让你过去的,这些人,小姐足够应付的。”
“没劲!”星乐哼了一声,“罢了,我不过去就是了,我就看着皇嫂是怎么将这群人打个落花流水吧。”
黑衣人一共有六人,都是七级御灵师,并且互相以阵法配合,将彼此的威力发挥至最大。
舒幻手握双刀,一人与他们相斗,自从自学相术开始,对于大部分的阵法她基本上已经是了如指掌,所以这些人的阵法看上去精妙,在她的眼中却是有无数的破绽。
水面破浪翻滚,四周灵气涌动,只见着舒幻虽然被数人围攻,却依旧是姿势优雅,从容自在。
数招之后,只见着舒幻一道劈向了水面,巨大的灵力直接将水面劈开,两丈高的巨狼翻滚起来,将那几个黑衣人直接给掀翻吞噬了。
好一会儿的功夫,水面才平静下来,只不过奇怪的是本也该被巨浪吞噬的小舟如今却是依然好端端的漂浮在水面,宇文爵也还是原来的姿势,甚至连头发丝儿都没有湿。
舒幻回到了小舟之上,这个时候宇文爵也将鱼竿扬起,一条肥美的鲈鱼上钩。
“晚上加菜。”宇文爵勾唇笑道。
说完之后,小船调转了方向,朝着岸边而去,而此刻易生正在岸边,岸上躺着好几个刚从水里面捞起来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