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有龙脉,一个王朝,就有一条龙脉。
若是龙脉被断,那也代表着这个王朝,大厦将倾。
笼罩在龙脉身上的,各种传说,总是带着无尽的神秘色彩,而所谓的龙脉宝藏之说,更是层出不穷。
就不要说,关于什么“龙脉起,帝星兴”的传说。
民间传说虽然不可尽信,但也不能不信。
比如这个龙脉,也是有这个说法的。
华夏历经24个朝代,自然也有24条龙脉,这每一条真龙龙脉,方可结一真龙帝穴。
事实上,在末代王朝覆灭之后,这当今天下,就再也没有出过所谓的真龙帝穴了,有传言说,这些真龙龙脉已然气数已尽,不可能再有真龙帝穴出现。
元晞却觉得不能完全相信,毕竟这世间,斗转星移,沧海桑田,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些什么事,会走向一条什么路。
也许什么时候,这真龙帝穴就出现了呢?
可元晞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在今天,听到有关于真龙帝穴的消息。
她回到自己居所的书房中,坐下,问秦山:“你刚才说,那高渐,家中祖上曾经发现过真龙帝穴?”
“传言至少是这样的。”秦山一边回忆,一边说道,“但是,这只是高家的一面之词,至少我了解到的坊间传闻是不相信他们的。就算是一些高家的好友,也认为高渐的祖辈,是在说胡话,他们也是风水师,走过山看过穴,认定这天下不可能会有真龙帝穴再出现。”
元晞沉吟道:“那高家,可有什么证据?”
“正是因为没有证据,只是高家祖上的几句话,和高家人自己的坚信不疑,认定这个真龙帝穴一定是存在的,只是还没有被彻底发现而已。所以才会有很多人嘲笑他们,若不是高家人本身能力过硬,不然就凭这么一个传闻,足够让高渐饭都吃不上了。”
“哦?高渐的风水师很不错?”
“不只是不错,应该是天赋极好,宋城那边的几位风水大师都曾经称赞过他,说他有慧心,只是可惜,把太多的时间,都浪费在祖上一桩虚无缥缈的流言之上。”
元晞一挑眉:“原来,这高渐,也一直相信祖上的话,还一直坚持追查?”
“不仅如此,高渐的父亲,据说一辈子都耗在了寻找这个真龙帝穴上面,却一直未果,郁结在心,早早病逝。”秦山说着,也有些惋惜。
他实在是不理解,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真龙帝穴,就付出好几代人的一辈子和性命,这种事情。
——其实秦山会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
因为他并非风水师,不知道真龙帝穴对于风水师来说,是怎样的存在。
正所谓,朝闻道,夕可死矣。
古时候为了寻找到真龙帝穴,耗尽心血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只是到了现在,这样的人少了,因为大家不再信了,却没有想到,高家竟然还有这般的坚持,还一坚持,就是好几代的人。
元晞也是唏嘘不已:“想来,这高渐,应该也是秉承了其父的遗愿,才会坚持到现在。”
她也不由得猜测,难道这高渐前来找她,就是为了这真龙帝穴之事?
元晞还未来得及多想,就听到外面有人说,高渐前来拜见她。
元晞问道:“不是让他休息,我明日再去见他吗?”
那来通报的人,也无奈得很:“门主,我们就是这么说了,可那高渐一听了,就急着起身要过来,拦也拦不住。”
元晞转念一想:“算了,暂时谈谈话,应该也不碍事,你让他进来吧。”
她拂了拂衣服,在书桌后面,正襟危坐。
而秦山也起身,到了她身后,跪坐而下,低着头,悄无声息得似乎一尊石像雕塑。
此时,高渐也在元门弟子的引导下,走了进来。
他走进来的样子,还有些狼狈。
高渐此人极瘦,瘦得只剩下骨头了,一身本来就稍大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更是空荡荡的,风一吹就快要倒了似的。
他自己的衣服应该是被弄脏或者湿了,这衣服大概是别人给他的,穿着非常不合适,可笑的肥大,让高渐这个人,也显出几分滑稽。
可元晞没有笑。
秦山也没有笑。
书房中安静得可怕,元晞表情淡淡,不见喜怒,让几次抬头打量她表情的高渐,也有些拿捏不准,越发觉得这位元门门主深不可测,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拘谨不安起来。
其实这高渐,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正值茂龄,五官端正英俊。而看他的面相,也是个沉稳坚毅的,那灼亮如炬的双眸,还有脸上最近没有收拾而冒出来的胡子拉碴,更是给这个男人增添了一些沧桑的味道。
若是换在一些旁人少女眼中,最是过不得这样的“有故事的男人”了。
这一切对于元晞来说,自然是没有任何吸引力。
反倒是她,比高渐小上十岁,却成为了此处房中,于高渐而言,无处不在,深入骨髓的压力。
“高渐,见过门主。”高渐收敛了不安的情绪,弯腰一礼。
元晞示意他不必多礼:“高渐先生,坐吧。”
高渐没坐,而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求门主助我!”他匍匐在地上,几乎要低到尘埃里去。
那从骨子深处泛出来的恳切,还有强烈的渴望,让隔得远远的元晞,也感受深刻。
恐怕,事实跟她猜测的差不多。
但面上,元晞仍然按兵不动,淡淡道:“不知高渐先生有什么需要求助的。”
高渐慢慢直起身,犹豫地看了元晞两眼。
他抿了抿唇,方才缓缓而道:“元门主,高渐……有一事相求,还请门主能够应下,帮帮我的忙。”
元晞虽然知道是什么,却也没有急着应下来。
尽管她对此事,也是很有兴趣的。
“哦?是什么?说来听听。”元晞虽表示得感兴趣,可语气,却无半点起伏。
这让高渐有些犹豫不安,可斟酌一番,还是决定开口,将自己所求之事,一一跟元晞道来。
“这一切,都要从我曾爷爷的一本手札上讲起,那时候我曾爷爷已经病逝,而我的爷爷,在整理曾爷爷遗物的时候,发现了这本手札,并且,看到了我曾爷爷写在手札上的,关于真龙帝穴的消息。”
“我爷爷也是风水师,看到这个消息自然是高兴的,只是我曾爷爷的记载语意不详,也刻意模糊,事情尚未交代完全,就骤然离世,当时我的爷爷,也很是无奈,只能按照手札上的只言片语,来慢慢调查。”
“我爷爷虽然一直作为一个风水师忙碌着,可闲暇的时间,他从来没有放松过对找到真龙贵穴的坚持,并且日日推算寻找,渴望能够寻到一丝消息。可惜,我的爷爷没能找到更多,就溘然长逝了。”
“下一个接过这个重担的,是我的父亲,他也对我爷爷的话坚信不疑,认为我爷爷和曾爷爷都不是在撒谎。我父亲根据我爷爷留下来的东西,继续推算寻找,终于找到了一丝线索,锁定了一个地方,但是,他却发现,那个地方根本就不是什么真龙贵穴,只是一个十分普通、寻常可见的风水宝地。”
说到这里,高渐不由得露出苦涩的笑容:“我父亲受不住这个打击,他的一辈子,和我爷爷的一辈子,几乎都耗在这个真龙贵穴上了,谁知道却得到了这么一个结果,他不甘心,气急攻心,吐了血,没几个月就过世了。我父亲过世前,就曾告诉我,这一切并非是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他只是福薄,看不到真正的真龙贵穴,但是他希望我能够找到。”
“于是,我坚持了我父亲的路,继续在寻找真龙贵穴这条路上走下去。我在父亲所说的那个地方,曾经结庐而居三年,不过没能找到任何结果,仿佛那里就只是一个普通平庸的地方,没什么奇特的。但我却认为,我曾爷爷的手札,绝不是空穴来风,我爷爷和我父亲的付出,也绝对不是白费的!那个地方,必然是有大玄机的!所以,我才来恳求元门主您!恳求您这位天下第一风水师!”
说完,高渐再度弯下腰,头快要埋到地里去了。
高渐没有说的是,他自己,秉承父亲的意愿,而花在这块云里雾里的真龙贵穴中的时间,不下于十年!
为此,他耗尽家财,四处走访,常年不在家,妻儿受不了贫困,终于离他而去。数年来对真龙帝穴的追查,给他唯一留下的,就只是家徒四壁、孑然一身而已。
尽管如此,他高渐,也并不后悔!
元晞凝视着高渐的背影,沉吟许久。
“好,我答应你。”
……
两天后,元晞随着高渐,从京城坐飞机抵达了宋城。
和她一起的,除了秦山,还有席景鹤与元宝。
元晞想着,过来之后,她估计得呆一个星期以上。
索性带上阿鹤元宝一起,拖家带口的,顺带来旅游一番,宋城的风景与文化,也是很不错的。
宋城位于浙省,素来风景秀丽、人杰地灵,无数文人墨士在这里留下过锦绣文章,更是鼎鼎有名的一处旅游胜地。
席思是第一次跟着爸爸妈妈出来旅游,虽然主要目的是为了妈妈的“工作”,但他还是表现得十分兴奋,一路上叽叽喳喳个不停,唯有席景鹤陪在他身边,耐心给他讲故事,哄他睡着。
席景鹤也显得心情愉悦,当然,如果没有旁边那两个电灯泡就更好了。
高渐偷偷看着这无比契合、有颜值瞩目的一家人,心里有些怀念自己与妻儿的幸福时光,不由得有些黯然。
秦山在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
这一路上,两人结伴而行,你来我往的,倒是熟悉了很多。秦山也从高渐口中,得知了关于他家庭的变故。
“哎,我就不理解吧,你们家,为什么为了一块风水宝地,就耗费了几代人的心血在上面?难道生活不应该才是最重要的吗?”秦山很是不解。
高渐叹道:“一开始是充满了希冀,人哪,总认为别人做不到的事情,自己可以做到。可等耗费的时间在上面越长,这件事情,就越发成了一种执念,挥之不去。”
秦山觉得高渐说得有理,默默点点头。
高渐深深呼吸了一口,强迫自己露出一个笑容,冲元晞说道:“元门主,我虽然不是土生土长的宋城人,但是在这里也住了快十年了,这次我就给你们当向导,顺带旅游一下好了。”
元晞欣然同意。
虽然这次来,探寻真龙贵穴才是最终目的,但既然都和阿鹤元宝起来来了,也总要抽出一些时间,好好玩耍一下不是。
高渐这番话,正合她心意。
席BOSS外出,没有带上一个助理已是难得,但是在来到宋城之前,细心万能的秘书杜和,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行程。
从出机场开始,就有专人专车来接他们。另外,杜和直接在宋城包下了一处别致小院儿,紧挨着举世闻名的明湖,酒店式的管理,服务十分贴心,完完全全的资本家做派。
对此,元晞是早已经习惯了。
倒是高渐,显出几分局促。
原本只以为这位席先生是元门主的丈夫,现在看来,恐怕身份也不简单,这样处处讲究,绝对不是普通富豪可以做到的。
抵达了下榻的地方,是建在明湖边上的一处中式别墅,不算大,但很别致,院子里面还种着一丛茂竹,眼下刚刚下过小雨,空气凉爽湿润,处处渗着绿意,踩在青石板路上,更是别有一番风趣。
席思显得兴致勃勃,眼看着爸爸妈妈不注意,便故意四处踩水玩儿。
一脚下去,小水洼里面的积水,水花四溅,虽然也弄湿了他自己的裤子鞋子,却仍然逗得席思咯咯大笑。
原本在和席景鹤低声说话的元晞,立马回头看去。
“席思!”她皱着眉喝道。
“哎!”席思立马掉头跑回元晞身边,小手背在后面,一副乖巧得不得了的样子,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元晞看他睁着一双无辜眼睛,灵气透人的小模样儿,觉得好笑。
“你以为我刚才没有看到吗?”她故意板着脸问他。
席思蹭到元晞身边,拉着元晞的手,奶声奶气地撒娇道:“妈妈,这里好漂亮呀。”
“还转移话题?”元晞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席思知道妈妈不会怪自己之后,很快就放肆起来,小模样儿得意得很,转头又四处撒欢去玩儿了。
这次元晞没再叫住他,毕竟席思只是一个三岁的小孩子,喜欢玩这些无可厚非,她说过一次也就够了,余下的空间还是要给的。
席景鹤看着席思,眼中也带着笑意。
“对了,阿然应该也在宋城。”席景鹤突然想起,说道。
“祁静然?”元晞问起,“上个月在京城,见过他一面。他不是前几个月才结束了世界环游回国吗?怎么又到这里来了?”
席景鹤脸色一肃:“上个月见过他一面?什么时候?”
元晞瞥他一眼,怎么会不知道席景鹤在警惕些什么,顿时好笑道:“不是你邀他来做客的吗?”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席景鹤这才回忆起,讪讪咳了一声,转移话题,“他这个人,整天逍遥自在,说自己是潇洒度日,哪里愿意束缚在一地。听他说,他来宋城是为了拜见一位湖笔大师,想要拜在那位门下,学习制作湖笔。原本上个月就过来的,结果为我在京城多呆了一个月。”
元晞听着这话不对劲儿。
为了阿鹤?
怎么这么基情满满?
她尴尬摸了摸鼻子,为自己上一秒脑子里面冒出来的想法有些无奈窘迫。
都是苏萌,这段时间常常在她耳边念叨这些东西,害得她也想多了。
不过她刚才一刻的疑问,是不敢问出来的,阿鹤必然会恼怒。
她便在席景鹤疑惑看过来的时候,迅速岔开了话题:“那晚上请他过来吃饭吧,我看这里厨具什么的,一应俱全,买点菜就行。”
“好。”席景鹤顿了顿,又想到什么,“我做饭。”
元晞无奈:“嗯,你做,我不做。”
正好四处无人,席景鹤噙着笑,低头吻住了元晞。
刚好跑过来看到爸爸妈妈亲亲一幕的席思,立马捂住了眼睛。
可小害羞的样子还没能捂住多久,他也撅着嘴跑上来:“我也要亲亲!”
席景鹤黑了脸,一把捞起席思,甩得高高的。
席思欢快大笑,眨眼就忘了刚才亲亲的事情。
晚上祁静然受邀过来,没想到在宋城也能见到好友,显得十分高兴,欣然赴约。
祁静然仍然是那个清风霁月的男子,穿着一身麻衣禅服,袍袖流逸,少了以前那种世家公子温如玉的翩翩儒雅,多了些许当世名士的放荡不羁与随行风流。
元晞也听席景鹤说起过,如今的祁静然,可谓是过得逍遥自在。
上有长兄,不需要他急着成家立业,而他自己,投资又是一把好手,在京中开的几家店,赚的是盆满钵满,根本不需要操心钱财的问题。
而他自己,生活更是风雅讲究,时常跑到世界各地去旅游不说,比如如今,他也能够为了学习制作湖笔,而跑到宋城来,一呆就是好几个月。
这般随性的生活,肆意自在得谁都羡慕。
席景鹤唯一诟病的祁静然问题,就是这家伙都都已经快三十了,还没一个女朋友,难道打算孤家寡人一辈子?
元晞知道席景鹤在担忧什么,觉得好笑,也没有多言。
晚餐时,席景鹤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丰盛的菜。
虽然三年没下厨房,回来后,也基本没做过,但现在看来,他的手艺还是没有丢失的。尝一口,依旧美味。
高渐在一边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已经完全弄不懂这位元门主一家,丈夫看着甚是不凡,却又能捋起袖子,亲自下厨房,而平日里如云端仙子的元门主,也亲切随意的如同普通女子,可脸上幸福的笑容,却一直未曾断过。
人生最圆满的事情,莫过于此?
祁静然和席景鹤平时相处的随意,都是直呼其名,但实际上,祁静然比席景鹤是要大的,见了元晞,他也拱手喊了一声“弟妹”。
他眼底一片平静无波,看来曾经对元晞的执念,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放下了。
元晞也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招呼着祁静然入座,还抱了席思过来,让他叫祁叔叔。
祁静然很喜欢席思,见面就送给了了他一个玉雕小挂件,说是自己以前学习过玉雕手艺,亲自雕琢的一个小玩意儿。上次见过元宝之后,就着手开始雕的,如今正好派上用场,送给元宝。
这玉雕的是很简单的蝉,雕工虽然简单,转折处略显生硬不够流畅,可也看得出来雕琢人的用心。而且这玉质也是极佳,乃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入手温润细腻,不见瑕疵。这块玉虽然不大,但按照如今的市价,恐怕也是价值不菲。
只不过,席景鹤和祁静然的关系,不至于收不下这么一个小挂件,大家都是朋友,对钱财自然也没有那么在乎。
祁静然送了,席景鹤也就让元宝收了。
元宝捧着那小挂件,摸摸那蝉的脑袋,高兴地眉开眼笑。
小孩子虽然不大懂得什么叫做羊脂白玉的价格,但是收到礼物,无论价值多少,都总是让他们高兴的。
席间,祁静然还说起,自己真是有了口福,多少次想让席景鹤下厨做饭,这家伙都百般推脱,结果今天居然有了这么好的口福,吃到了堂堂席爷弄的菜。
不过席景鹤的厨艺,还是得到了祁静然的满分称赞。
饭后,两人就在月下院中凉亭,品茶聊天。
如今宋城虽也是六月,却无炎热之气,反而带着凉气,那明湖的水气裹挟在风中而来,也是清新怡人。
这两人坐在亭中疏阔畅快的时候,元晞牵着元宝,去明湖边上散步。
这里是举世闻名的明湖,就算晚上,也不会清冷,湖边的公园里面到处都是人,比之白天的盛况,也没有差到哪儿去。
元晞带着席思走了一会儿,觉得闹,便也掉头回去了。
席景鹤和祁静然聊到后来,清茶换成了美酒。
元晞回来的时候,亭中一股子浓郁的酒气。
祁静然回去的时候,还是秦山开车送的他。
不过这顿朋友邀请,也是乘兴而来,兴尽而归了。
……
第二天清早,元晞便带上秦山,随高渐一起,赶往高渐口中所说的那地方。
其实那地也距离宋城不远,出城之后,开车一个小时,也就到了。
一路上,高渐时不时跟元晞说起了自己这些年来的所见所得。
元晞听得认真,脑中如有一副图画在一点点勾勒,填满空白。而她对这块地,也隐隐约约有了初步的印象。
宋城附近也是山清水秀,而宋城的风水,古来至今,都被历代风水名家看好。
宋城郡守曾说过,“宋城地脉,发自天目,群山飞翥,驻于钱塘。江湖夹挹之间,山停水聚,元气融结……南跨吴山,北兜武林,左带长江,右临湖曲,所以全形势而周脉络,钟灵毓秀于其中。”
可惜,宋城是精致清秀有余,却王气不足,不如其他帝都,能延绵持久。这也让宋城,注定只能成为一富贵之地,而无法成为真正的王朝帝都。
且李思聪在《堪舆杂著》论宋城干龙说,宋城干龙自天目起,祖远不能述。来龙沿江而下,皆自剥星峦遮护,隔江诸峰,远映护龙。右界水自严州桐庐流入钱塘江;左界水自西溪一部分流入官河,一部分则注入太湖,惜两界分流未合,城中诸河塞阻秽浊,脉络不清,所以宋城出人俊雅风流,宋城美女声名远播,家中亦是大部分女人掌权,故宋城宜居,然发大富者寥寥。
而在元晞看来,也是如此。
比如到了高渐所说的此地,虽然也是钟灵毓秀,一风水宝地,可若是论所谓的真龙贵穴,就是远远不如了。
元晞虽然只是浅浅一看,但她却惋惜道,恐怕高家花在这地方,上百年的心血,都是白费了。元晞怎么看,都无法把这里和真龙贵穴挂上钩。
元晞默默地看着高渐兴奋的样子,走在前面为自己带路,脚力十足不知疲惫,恐怕也是希望元晞这个天下第一风水师,能够慧眼看出此地的玄机,却不知道,元晞心里,已经否定了这个地方,存在真龙贵穴的可能。
这边,高渐还在说着:“真龙帝穴都有灵性,正所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我等能力浅薄,肯定是不如元门主,若天下有谁能够找到真龙帝穴,那一定是非元门主莫属了。”
言下之意,对元晞也是充满了期待。
他忽的脚步一顿:“到了,前面就是我住的那地方!”
他指了指那一条小河边上的一处小草屋。
结庐而居——高渐住的,还真的是一个草庐。
只是如今,这个草庐,却变成一片狼藉,似乎被水给冲垮了,弄得高渐一见,完全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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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中宋城是为了避讳真实地名啊,具体指的哪儿大家应该都能猜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