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我面前的这个邋遢老道,他居然能够这样的轻易的把周尧德给干掉。那么说明他的修为丝毫不弱于凌霄子,甚至比凌霄子还要更高!
这个猥琐的家伙,居然是一个绝世高手!
我在心里面不断的思考着主意,不知道这个时候,这老道来到这里究竟是好意还是歹意!
然而就在这时,只见那道小小的黑影,发出了“铮”的一声悠长的琴弦声,从远方的天际飞了回来。
然后就见,他毫无征兆的停在了半空之中,就悬停在这个老道的面前。
我清楚的看见这个小小的东西,居然是一只正在空中振翅飞翔的蜜蜂!
这只蜜蜂大概有花生米大小,浑身上下都是一片漆黑的颜色,在黑色的中间,仿佛还泛着铁一样的金属光泽。
只见他的身上见棱见角,就像是用钢板焊成的一件工艺品,然后又缩小了无数倍一样,
这世上,居然有这么奇怪的蜜蜂!
当我看到这里的时候,在我的心里,猛然间想起了一个人!
长白三仙中的白云岭曾经给我讲过,他当年在扬州城碰到了瘦西湖的湖神祭。结果那个湖神却是由“扬州十日”被杀的数十万冤魂,凝聚而成的妖魔。
当时就有一个驼背的老道人,从他背上的驼峰里面飞出了一道黑光,瞬间斩杀了那个气焰滔天的妖物!
难道说,白云岭所说的那个清朝顺治年间的高人“藏锋道人”就是他?
我一念之间想到这里,立刻向着这个老道深深的鞠了一躬!
“不知道是不是藏锋真人当面,小子叶知寒有礼!”我忙不迭的说道。
我心里想的是:“万一要是他呢?要真是这个藏锋道人,不管怎么说还有白云岭的面子在,总算是好说话一些。”
“真人个屁!”等我施完了礼,只见那老道似笑非笑的打量了我一眼。
“我是藏锋道人,是你爸叶鸢的大师兄,叫师伯!”
“什么?”他的一句话,可真是把我惊的外焦里嫩!
原来我爸真的是神机楼的弟子,而且好像还不是什么外门弟子。这个藏锋道人、神机楼的大师兄,他竟然是我父亲的师兄弟!
“小侄叶知寒,拜见大师伯!”还没容得我多想,我已经下意识做出了反应。对待这样的老派人物,可绝不能失了礼数!
所以我忙不迭的,立刻就是大礼参拜!
“行了!起来吧!”只见藏锋道人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在我胳膊的肌肉上捏了捏,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这小子,可真特么能惹祸…”只见他摇着头,叹了口气说道。
“我从小就没见过亲爹,野生野长没受过管教。”我听到这个藏锋师伯这么一说,就知道准是我今天的行动,把他给招惹过来的。于是赶忙拿出亲情牌来解释:
“直到现在,我对我父亲的事还是一头雾水。今天师伯您来了,正好给我讲讲,到底我父亲是怎么回事儿?我身上的眼睛什么的,又是从何而来?”
“行!我原原本本的跟你说!”这个藏锋道人看起来是个很爽快的性子。他似乎也没有什么责备我的意思。
只见他向着远方的天空看了看,然后皱了皱眉。
“咱们先等一会,你的师伯们都来了。”
“什么!”这一下子我好险没惊叫出来,“师伯,还们?”那是不是说,整个神机楼,今天全都来了?
就因为我在这里诱杀了凌霄子,这十二奇门之一,整个江湖武力的三分之一,全都在向这里汇聚?
我心里崩溃的想道:我这是…惹了多大的祸啊!
就在这时,只见在远方的冰面上,有一座雪爬犁正在慢慢的向这边驶来。
所谓雪爬犁,就是过去冬天东北用来出行的交通工具,其实就是雪橇。
当然,很多雪爬犁原本就是大马车。只要在冬天卸下轱辘安上滑轨,还是一样的车马,就变成了雪爬犁。
这样的交通工具,最善于在平坦的雪原上和冰河上走行。说实话,现在交公路交通非常发达,我倒是有些年头没看见这雪爬犁了。
等到这雪爬犁走近了一点的时候,我才感觉出不对劲。
只见那前面拉车的,既不是马也不是骡子,居然是一个人!
只见车前面,居然是一个光着脊梁的赤膊大汉。原本应该套在马身上的挽具,现在就套在他的肩头。
这个体壮如牛的大汉,正拉着这个雪爬犁,在冰面上飞跑!
等到再离得近一些,我的心里又更加的惊诧了起来!
只见这个大汉身高大概有两米,长得更是粗壮结实无比。他分明就是有着一个职业男篮的身高,还有着拳击手一般壮硕的身体。
最为神奇的是,这家伙,居然是半个人!
从他的身上,从右肩开始一直到右腿,居然就像是被一把巨斧从中间劈掉了一样!
他的整个右胳膊右腿、连着半片身子全都没了,居然全都是用黝黑的钢铁铸成的!
谁能够在这样的重伤之下,还能活下来?而且在安上了假肢以后,还能拉着雪爬犁,在冰上健步如飞的奔行?
我看着面前的这个怪人,只觉得自己的脑筋越来越不够用,整个人都要呆住了!
哗!的一声,雪爬犁在我面前不远的地方停住。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在那上面还坐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极美的少女。
在雪爬犁上面铺着厚厚的垫子,一层一层的全是漆黑油亮的貂皮。
在爬犁的中间,放着一个红泥小火炉,上面坐着一个紫砂锅。此刻通红的火焰正舔着锅底,锅子里发出了咕噜咕噜的沸腾声响。
在这个火炉的后面,坐着一个身披黑色貂裘的少女。
只见她的面目大概是十六七岁的样子,脸蛋儿长得娇艳无比,脸颊上还被这清冷的天气,冻出了一抹娇红。
这个少女的眼睛灵动优美,眼睫毛极长。只见她忽闪着眼睛瞟了我一眼,然后只顾着把自己两只白皙的小手,放在火炉的旁边暖着。
“大师兄来了…”这姑娘一说话,语声也是轻柔缓慢,就像是檐前小燕的呢喃。
“老三,你离得最远,倒是来得最快!”只见那个猥琐老道藏锋道人,已经是笑得满脸都是褶子。一边说话,他的一双贼眼就老是有意无意的,瞟向了那个火炉上的紫砂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