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刘瑾戈派出去的人,回来了一大半,还有一小半损在了南楚,但是任务基本完成了。
南楚能领兵出征的将士,几乎死伤殆尽,甚至镇守边关的将士,也被死士回来时,顺手做掉了几个。
虽然那些将士自身武功高强,出入也有人随行保护。
但是刘瑾戈派出去的死士,几年来专攻杀人的手段,所以还是防不胜防。
姜君看完刘瑾戈递给她的名单,上面的名字被抹去了大半,余下的几个并无什么威胁。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我想宇文让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刘瑾戈双手负背,站在窗前,看向窗外绿油油的芭蕉,“咬人也要有利齿,宇文让没有利齿,我唯一担忧的是,他会利用别人的爪牙。”
姜君面露担忧,道:“你是说北莽?”
刘瑾戈转过身,慢慢走向她,“没错,他说不定会联合北莽,南北夹击大岳。
不过依他的性格,就算我没有除掉他的人,他也会这么做吧。”
姜君展开书案上北疆的地形图,若有所思道:“不管怎样,我们都要提前做好准备,风哥哥已经出发前往南疆,有他和于广在,南边暂时不用担心,只是北疆,没有镇得住的人在,恐怕不行。”
刘瑾戈目光停留在她身上,“我不想你去,我担心你的心软会害了你自己。”
姜君咧嘴一笑,安慰道:“大可不必,我虽悲天悯人,但在大事面前,还是能够拎的清,也能狠下心,你放心。”
刘瑾戈手握拳头,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无奈道:“我就知道有这一天,可我……”
他话还未说完,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殿下,皇上召你即刻进宫。”
听了阿克的话,姜君看向刘瑾戈,忧心忡忡道:“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刘瑾戈摸了摸她的脸,轻声道:“我去看看,一会就回来。”
姜君拽住他的衣袖,恳求道:“让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在皇后娘娘的宫中等你,好不好?”
刘瑾戈点点头,微笑道:“好,你只准在母后宫中等我。”
姜君应诺一声,跟着刘瑾戈进了宫。
可是她一直心神不宁,老皇帝最近一直与玉妃如胶似漆,旁的事一概不问,怎会突然唤刘瑾戈进宫?
陆宝一见她踱来踱去,满脸焦虑,安慰道:“姜姐姐,你就放心吧,昭王殿下可是皇上最心爱的儿子,肯定不会有什么事。”
“你不了解……”
姜君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陆宝一怎会了解老皇帝的城府深沉,心机叵测。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她怎能不担心。
“可惜皇后娘娘受邀去宫外吃酒了,不然说不定皇后娘娘知道是什么事呢。”陆宝一叹道。
就在姜君踟蹰之时,陆宝一派去打听的宫女回来了。
“怎么说?”姜君忙迎上去问道。
宫女跪在地上,道:“恭喜姜侧妃,以后您就是太子妃了。”
“太子妃?”陆宝一嘟囔着,接着大喜道:“莫非昭王殿下被封为太子了?”
她看向姜君,行了个礼,笑道:“恭喜姜姐姐!”
姜君却是喜忧参半,笑不出来,“不是坏事就好,我回去了,殿下肯定在等我。”
到了路口,刘瑾戈果然在等她。
见她从皇后宫中出来了,刘瑾戈牵住她的手,“回去了。”
姜君点头,任他牵着自己,过了半晌,缓缓道:“恭喜你。”
刘瑾戈看向她,哭丧着脸道:“有什么好恭喜的,又不是和你成亲。
与太子之位相比,我更想得到你。”
姜君脸羞得通红,瞪了刘瑾戈一眼,嗔怪道:“你又在胡说八道,等你也有了三宫六院,说不定还会嫌弃我呢!”
刘瑾戈朗声笑道:“如果我有三宫六院,你要么会把我杀了,要么就会一走了之,哪里还轮得到我嫌弃你。”
姜君笑了笑,理直气壮道:“你知道就好,我就是这个脾气,你自己看着办吧。”
刘瑾戈温柔地看着她绯红的双颊,只觉世上再无比这更美的景,“弱水三千,我只取你这一瓢,且你这一瓢已兴得起滔天巨浪,我哪里还敢想别的。”
姜君听了这话,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以后我就是太子妃了,肯定要比现在要威风,看谁还敢欺负我。”
刘瑾戈干咳了两声,提醒道:“似乎从来都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
姜君闻言,二话不说,抬起一只脚,狠狠朝刘瑾戈脚背上踩去,“我这就欺负给你看!”
刘瑾戈连忙躲开,一边跑一边道:“你看你,如此凶悍,可不就是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
姜君见他越说越起劲,便追着他打。
于是二人追打着一路出了宫,那些宫人对此已是司空见惯,且也分成了王妃派和昭王派,分别支持姜君和刘瑾戈。
如今见各自荣升为太子妃派和太子派,看起戏,争论起来不免更得意。
上了马车,等姜君揍他揍累了,刘瑾戈才揽住她的肩膀,缓缓道:“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姜君漫不经心道:“什么事?皇上想给你另择太子妃?我没意见啊。”
刘瑾戈闻言,上去就是一嘴,将姜君的话堵了回去。
快喘不过气的姜君用力推开他,不满道:“说话就说话,君子动手不动口,离我远点。”
刘瑾戈将头扭向一边,道:“既然你不想听,我也便不说了,正好我也不太想说。”
姜君的好奇心顿时被勾了起来,她摇了摇刘瑾戈的胳膊,语气温柔道:“太子殿下,您就给妾身说说吧。”
刘瑾戈依旧扬着下巴,眼睛看向上方,“腿被某人踹得有点疼。”
姜君忙伸手替他揉按,“请问太子殿下舒服了么?可以说了吗?”
刘瑾戈自然知道,他再不说腿就该断了,“可以说了,父皇已经批准你去北疆了,云州四万兵马,依旧归你统领。”
姜君听了,激动得一把抱住刘瑾戈,高兴道:“不愧是我夫君,知道先娘子之忧而忧了。”
刘瑾戈见她如此激动,叹了口气,“北疆可是苦寒之地,我真舍不得你去,可是又拿你没办法。”
姜君搂住他的脖子,轻声道:“等北疆无事,我便哪也不去,就陪在你身边。”
若非边关事紧,她又怎会舍得离开刘瑾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