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公主的婚事由南楚太子宇文珏一力操办,据说是朝臣的要求。
姜君看到上次的挑拨离间虽未达到她想要的效果,但宇文让在朝中朝外的威信确实大大降低了,心里也甚是畅快。
到了南楚,她还发现一个灵犀公主嫁到大岳的好处,那就是宇文珏在南楚的地位会大大提高。
南楚众人皆知,灵犀公主与宇文珏感情深厚,与宇文让则素来不和。
故灵犀公主嫁到南楚,联姻联的是宇文珏,而非他宇文让。
想到这里,她不禁惋惜宇文让一手筹码,却为了得到她而失去了。
当然对于宇文让的说话她怀质疑的态度,她始终不相信,宇文让那样的人会因为她二做出种种对自己不利的抉择。
所以对于灵犀公主嫁到大岳,她依旧保持警惕,以免宇文让想借着灵犀公主对大岳不利。
在南楚这段期间,她在南楚朝臣面前时,刻意与宇文让保持亲近关系,加深朝臣对他二人的误会。
宇文让似乎毫不在乎,依旧笑嘻嘻的,“你可知道南楚那些老东西如何议论你?”
姜君一脸不以为意,点点头,“知道啊,说我是无耻妖女,明明是大岳昭王府的侧妃,却当着昭王的面玉你勾勾搭搭,毫不检点。”
南楚那些老东西仗着她不是南楚大将军,有时候非议她也不避着她,反而故意提高音量,生怕她听不到似的。
不过她一点都不生气,因为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宇文让打量着她,好奇地问:“你一个姑娘家,当真不在乎这些可能会传到大岳的非议?”
除了刘瑾戈,他好像从未见她在乎过什么。
于一般女子而言,名声几乎和生命一般重要。
可姜君似乎并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也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只要刘瑾戈明白我就好。”
姜君咽下嘴里的糖姜片,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与这个笑容相比,温暖的冬日都要逊色几分。
听了这话,宇文让自然只有生闷气的份。
——
离开南楚那天,姜君走近刘瑾戈,扯了扯他的衣袖,“人家要吃的糖姜片呢?我方才咱们的行李,里面根本没有糖姜片。”
可惜她跟宇文让如今的关系很僵,不然还可以找他要一箱。
刘瑾戈握住她的手,无奈笑道:“在我这呢。”
姜君将他上下扫视了一番,“你不会就要了一小包吧?那我还没出南楚就吃完了。”
刘瑾戈将她扶上马,自己也跳上乌骓,与她并驾齐驱。
“哪有使团找他国要一箱糖姜片的,传出去岂不惹人笑话。”
姜君黛眉一蹙,“那你之前答应我做什么?害得我一直抱有期待,早知如此,就该从宇文让那诓骗一箱。”
刘瑾戈微微一笑,抬头挺胸道:“本王虽未找他们要糖姜片,但本王却学来了他们特制糖姜片的秘方。
以后一年四季,只要你想吃,本王随时都可以给你做。”
姜君听了这话眼睛一亮,眉开眼笑道:“不愧是本姑娘看中的人,讲究!”
她暗自下了个决心,就冲刘瑾戈会制作糖姜片这一点,她都要守住他,像守住自己最爱吃的糖姜片那样。
因返程多了一个灵犀公主,故行程放缓了许多。
在南楚还好,一出南楚,娇生惯养的灵犀公主就开始水土不服,这也不舒服,那也不舒服。
也因为带着她,一行人都是借宿在酒楼或者驿馆,哪里还敢露宿野外,生怕怠慢了这位公主。
其他跟随前来的迎亲大臣还好,倒是刘瑾戈的旧部私下里没少发牢骚。
“因为这个灵犀公主,十天能走完都路,咱们得走十五天。
咱们的姜侧妃出身也不差啊,也不照样能在马车里凑合。”
孙岩刚开始他的抱怨,就被阿克瞪了回去,“少说话多做事,别给殿下和侧妃惹事。”
因一直在刘瑾戈身边伺候,阿克比孙岩这些人更懂得看人眼色,识人心事。
那位灵犀公主的心事,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对于姜侧妃,是明晃晃地看不惯。
如果孙岩这话被灵犀公主听去,无疑是火上浇油,只怕日后少不了要为难姜君。
一个是皇上的宠妃,一个是皇子的侧妃,要真闹起来,吃亏的还是姜君。
这时,灵犀公主的婢女从宽大的马车上下来,走到阿克身边,傲慢地说:“我家公主身体不适,快叫你们昭王殿下去看看吧。”
“这就去。”阿克虽然心里一万个不乐意,但也不得不照做。
听了他的传话,正与姜君坐在一起说笑的刘瑾戈脸色一沉,冷冷道:“不是有随行太医吗?本王又不会治病,身体不适找太医看看便是。”
阿克展颜一笑,“殿下说的极是,小的这就去找太医。
只是怕灵犀公主说咱们太医医术不高明,已经给她诊断过两次了,都未诊出什么病,可她依旧身体不适。”
姜君撑着刘瑾戈的肩膀站起身,“阿克说得有理,灵犀公主肯定哪里有病,不然怎会老是身体不适,太医瞧不出也正常。”
阿克听了姜君的话,愣了愣,一脸茫然道:“灵犀公主怎会有病?她不是装来……”
姜君打断他的话,咧嘴笑道:“灵犀公主说她有病她就是有病,正好我精通医术,这就去给她看看。”
阿克眼睁睁地看着姜君哼着歌谣,步伐轻盈地走向灵犀公主的马车,不仅担忧地看向他们家殿下,“殿下,这不太好吧?”
刘瑾戈却很是无所谓,伸了个懒腰道:“有什么不好的?反正不管如何,灵犀公主都视她为仇敌,只要她开心就行,一切有本王呢。”
阿克眨了眨眼睛,将刘瑾戈的话回味了一番,觉得甚有道理,“殿下英明,只希望咱们的姜侧妃动起手来别太明显,否则南楚和皇上那边不太好交待。”
他话音刚落,灵犀公主的马车里就传来尖锐的哀嚎声,刺破头顶的晴空。
不一会,姜君从马车里跳出来,一脸严肃道:“这是我家独传的手法,虽然疼了点,但就算是绝症,也能给你治好,如果你家公主再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记得告诉我,千万别跟我客气,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婢女黑着脸,放在身前的双手微微颤抖。
这个姜侧妃,绝对是个惹不得的大魔头!淑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