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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辈番外(114)留下,困惑,搞定霍钦岐?

包厢内

江慕棠实在看不透席忱,不明白这个小师叔到底想干嘛。

他出门接了个电话的功夫,母亲打来的,无非是让自己照顾好她这个金贵的师弟,说是师弟,也是唐菀看着长大的,又是师傅心尖上的孙子,难得来京城,唐菀自然格外照顾。

待他回到包厢时,发现自家小舅和师叔又端着酒杯……

开始称兄道弟!

“……以前大家都小,这杯酒喝完,过往的事就算一笔勾销了,以后我们就是朋友。”霍听澜笑着。

“之前没怎么接触过,没想到我们会这么投缘。”

“就是有点可惜。”

“可惜什么?”席忱询问。

“我过几天就要回队里报道了,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回来,还有没有机会再跟你一起吃饭喝酒。”霍听澜笑得无奈,“当兵入伍,有些时候真的身不由己。”

“什么时候你放假了,想见我的话,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可以来京城找你。”

席忱语气认真,不似作假,

“这可是你说的。”霍听澜骨子里是个爽快人,无论席忱是否出自真心,听了这话,他心底是挺高兴的。

端着酒杯,与他碰杯喝了一小盅。

“哥,你不能迟几天再走?”霍青岑也舍不得自家哥哥,以前觉着上了大学自由,可是他们兄妹却甚少有见面的机会。

“我走得已经很迟了。”霍听澜笑着,“你在京城,要是有什么事,就找慕棠。”

“你什么时候开学?”席忱看向霍青岑,问得随意,好似毫不经心。

霍青岑还没说话,自家哥哥就开了口,“她开学很迟,寒假接近两个月,早着呢,还能在家待很久。”

“不过慕棠过些时候也该开学了吧,医学生平时挺忙的,有时间照顾她吗?”席忱语气像是在看玩笑一般。

江慕棠此时看向席忱,心情跌宕,就像是在过山车一样。

起起落落,跌宕错落。

他真的很想问一句:

【我没时间,难不成你有空?】

“这倒也是,反正你们谁有空,就帮我多照顾一下妹妹。”霍听澜笑道。

霍青岑有些无语,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需要别人照顾。

这种开玩笑似的语气,江慕棠笑而不语,余光却瞥见自家小师叔颇为认真的应了声,瞬时一个头两个大。

**

江慕棠总担心这个小师叔对自家小姨心思不纯,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巴不得他早些离开京城,可这种赶人离开的心思又不便宣之于口。

眼看着时间已近元宵,这小师叔居然还不走。

那日唐菀也忍不住开口询问:“席忱,马上就是元宵节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爷爷、爸妈都在国外,我回去过个元宵,还得回来,来回折腾太麻烦。”

“那你要回师伯哪儿吗?”唐菀口中的师伯,就是席忱的师傅,这些年,他拜师学艺,自然是跟着自家师傅在一起,一直住在国内。

“我每次回去,都要被他嫌弃。”

席忱语气无奈。

“师伯那脾气确实有点大。”唐菀笑得无奈,“要不你就在我们家多住几天,就在我们家过元宵节,就是元宵过后,慕棠这兄弟俩开学,怕是没人陪你了。”

唐菀想得也很简单,席芳礼是她师傅,师恩重于山,可是这么多年,他又久居国外,自己一直没机会孝顺他,如今他的孙子在京城,自己肯定要好好照顾着。

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报答。

“有没有人陪我倒是其次,我就担心待久了师姐也嫌弃我。”席忱笑道,“其实爷爷他们都在国外,我不回家的话,去哪儿都是一样的,我也不想给师姐添麻烦。”

“不会,你怎么会是麻烦,你就在我们家安心住下吧,住多久都行。”

说是师弟,年纪和自己儿子也差不多,说这种话,唐菀心里还有些酸酸的,无论如何都要留他住下。

“谢谢师姐。”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

……

江慕棠全程听完母亲和师叔的对话,目瞪口呆。

他就盼着元宵节到来,大过节的,这师叔总该走了吧,如今倒好?

彻底不走了?

不过江慕棠被他接下来的一系列操作又给彻底惊呆了。

按照他此时心里的想法,这小师叔对自家小姨若是有意思,应该想法设法接近她才对。

可席忱非但没有如此,反而和她爸走得特别近。

霍钦岐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之前说好要教他骑马,自然是言出必行,所以那天之后,经常能在马场见到两人的身影,骑马结束后,霍钦岐还会送他回来。

发展到后面,霍钦岐甚至会亲自来接送她。

这样的待遇,江慕棠也只是小时候享受过,就连江锦上这群人也劳驾不动某人亲自接送啊。

再者说,别说江慕棠这群小辈,就连霍听澜这个当儿子的,都不太愿意跟父亲独处。

可是席忱和他却相处得似乎非常愉快。

霍钦岐面色太冷,话太少。

年轻时就是个冷面瘟煞,周身冷肃的人,年纪大了,浑身气质越发凌厉吓人,有哪个孩子喜欢和这样的长辈相处。

江慕棠曾经围观过两人的教学互动过程。

霍钦岐一般只有三句话:

“上马!”

“动作错误。”

“再来——”

霍钦岐还在一线时,常年练兵养成的习惯,对于动作技术要求,几近苛求。

江慕棠在边上看着都觉得受不了,他真的很难想象这小师叔是如何做到和他相处的。

他曾经还特意问过席忱:

“姨姥爷那样的人,你怎么受得了?”

席忱非常淡定得说道:

“如果你从小和我师父,以及那些师伯师叔待在一起,你就会觉得和霍叔叔相处,是件极为轻松的事,他只是面冷,我那些师叔伯,是真的面冷,手也狠!”

“……”

江慕棠皱眉,他也有幸见过母亲的这些师叔师伯,就拿南江那位严先生举例,还真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一个能让他家四伯都束手无策的人,怎么可能如此好相处。

不过席忱的一顿骚操作,让江慕棠越发困惑了,他到底想干嘛?

你要是想追小姨,你也得有点表示啊。

你不去追她,跑去讨好她爸干嘛?

通常逻辑不都是想搞定人家闺女,再去讨好岳父?他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你就是和姨姥爷关系再好,小姨要是不喜欢你,能有什么用啊,难不成自己想错了,小师叔对小姨没意思,真的只是想学骑马?

有时骑马结束,霍钦岐也会邀请席忱去他们家吃饭之类,他也拒绝了。

似乎只是一心求学。

江慕棠彻底迷惑了,他是真的搞不懂,这个小师叔到底想干嘛?

……

席忱白天学完陶艺、骑马,晚上回来还得练习篆刻,这东西一天不练习就手生,唐菀心疼这小师弟,经常会炖汤给他喝。

江慕棠那日敲开他房间的门,将一碗汤放到他桌上,“桃胶银耳。”

“放着吧,我待会儿就喝。”

“在刻印章?”江慕棠凑过去看了眼,印章上的刻字都是反过来的,又是刻了一半的半成品,江慕棠端详半天,方才瞧出是个什么字,“这是姨姥爷的名字?”

“嗯。”

“这印章是准备送他的?”江慕棠瞧见他桌上还放置了不少雕刻印章的玉料,全都是未经雕琢的,“你这是准备刻多少个送人?先刻了姨姥爷的名字,看样子你们关系是真的好。”

“倒也不是……”

“嗯?”

“他的名字比较复杂,是最难的。”

席忱拿着刻刀,还在精细雕琢着玉料。

江慕棠点头应着,姨姥爷的名字确实不太好写,反正小舅小时候学习写字,就吐槽过很多次,说他爸名字不好写,只是接下来席忱却说了句让他心惊的话:

“搞定了最难的那个,剩下的就很轻松了。”

江慕棠一阵头皮发麻,悻悻一笑: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不对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