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杰一口气把所有的部队都派出去了,完全就是和第六师团拼命的架势,他的身边就只有一个警卫连和一个邱淑芬的电讯处,另外还有四辆车载重机枪和电讯处运送设备的3辆卡车。
看见邱淑芬她们发完电报以后,小脸蛋都有些发白,白书杰于是就笑着问道:“怎么,你们都害怕啦,不至于吧,你仔细想想,想当初我才十九个人不是把你们都救出來了,现在我身边可是有两百多人枪,怕什么!”
“人家才不害怕,不过是为你担心。”邱淑芬红着脸说道:“现在和当初能一样吗,现在这里四面都是敌人,而且都是小鬼子,如果被敌人发现了,我们到时候跑都沒地方跑!”
“跑什么,不错,我们的四面都是敌人。”白书杰笑道:“可是你想过沒有,现在我们北面的敌人13联队,他们现在也处于四面都是敌人的情况吧,我怎么觉得现在比小鬼子的第13联队更安全啊,哈哈哈!”
白书杰和几个人聊天,看看时间就到了11:30分左右,这才吩咐魏冲:“通知大家马上集合,我们立即赶到北面的南塔乡,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够堵住一部分小鬼子!”
史连城一边往外走,一边嘀咕道:“我看不是要堵住敌人,而是想接应机炮营的崔三儿营长他们吧,放心不下就明说,何必转弯抹角!”
话说王开山接到命令之后,就把城内防御交给了第三大队步兵四营的曹志坚,然后率领骑兵三营立即出发,把所有的马蹄都用棉布包住,马头也上了笼头,一路上静悄悄地摸了过去。
11:45分,已经接近到小鬼子防线的五百米左右,王开山低声命令炮兵连赶紧架炮,12:00分,6门迫击炮一定要准时打响,并且要十发急速射。
命令下达以后,王开山就借着星光拼命的睁大眼睛盯着手表,嘴巴微微张开,口中开始倒计时:“十秒倒计时,弹药手准备,三、二、一,放!”
“嗵、嗵、嗵。”迫击炮准时射出了第一轮炮弹。
与此同时,王开山打开手中机枪的保险,低声吩咐一声:“全体都有,战马小跑步,前进!”
随着第一发炮弹落下,小鬼子的值班机枪,就开始漫无目的的胡乱射击,一边大叫:“敌袭,敌袭,准备战斗。”正在睡觉的三个中队小鬼子被惊醒,抓起步枪就往帐篷外跑。
但是,6门迫击炮的十发急速射,弹着点根本沒有规律,小鬼子左冲右突了好一阵子,终于开始冷静下來,小鬼子的指挥官刚要重新恢复营地秩序,可是已经來不及了。
不错,耳朵中是平静了,但是脚下的大地却开始猛烈地颤抖起來,随着第一匹战马的身影出现在小鬼子的眼中,嘶嘶嘶的机枪子弹,就已经像狂风暴雨席卷而來。
第一道防线的小鬼子躲过了冰雹似的炮弹,刚刚重新回到自己的战位,还沒有來得及放好自己的枪支,第一匹战马就已经越过了防线,所有的小鬼子沒有來得及放一枪,就已经全线崩溃。
700多匹战马就和小鬼子的总人数差不多,马背上的自动火器更是追魂夺命,一时间战马奔腾,火焰乱喷。
“杀**,向东转进。”黑暗中也不知道哪一级的指挥官,看起來头脑还比较清醒,知道步兵不可能和冲锋的骑兵正面硬碰,因此不断大叫,希望能够挽救危局。
刚开始,忙乱中的小鬼子根本就分不清东南西北,都是随着大流向前涌动,等到高清清楚了方向,这才拼命往东跑,沒有队形,沒有建制,更沒有了大日本皇军的赫赫军威。
哪知道还沒有跑出半里地,在前面领头的一批小鬼子,迎面撞到了一堵墙,密集的机枪子弹迎头罩了过來,瞬间就把小鬼子向前猛冲的队列剥掉了一层,冲在最前面的三个挥舞着指挥刀的小鬼子,当场就被打成了筛子。
王开山在马背上一看,对面夹击的部队到了,赶紧大声叫道:“停止追击,四面散开,防止小鬼子溃逃,各连加强火力,灭了这帮小鬼子!”
700多小鬼子惊慌失措的逃出來,眨眼之间指挥官就不见了,紧接着就被1400多人围在中间,飞射的子弹就像倾盆大雨,劈头盖脸的浇了下來,夹杂在这里面的,还不时地飞过來数百枚手雷或者木柄手榴弹。
两分钟不到,小鬼子的有组织抵抗就已经沒有了,十分钟以后,大地一片沉寂,现在黑灯瞎火的,根本不可能打扫战场。
王开山策马上前,和杜光远略一交流,然后决定兵分两路,王开山熟门熟路,就朝东北面增援过去,杜光远率队向正东面扑了过去。
话说侯自得率领两个骑兵营兵分两路,分别从正北面和西面,向张海鹏的营地发起了突袭。
张海鹏原本就是土匪出身,手下绝大部分都是土匪,虽然凶残暴虐,毫无人性,但他们沒有严格的纪律,完全是一盘散沙,侯自得的第一轮打击,就让张海鹏的第二支队炸了营。
要说这支部队,那还是有些來历的。
“九一八事变”以后,小六子少帅命令洮南镇守使张海鹏为“蒙边上将督办”,镇守洮南,防止日军继续北犯。
此时的张海鹏手中是东北军下辖五个团的第33师,另外还有兴安屯垦军三个团,总兵力一万五千余人,其中,屯垦军第三团团长关玉衡,就是小鬼子大肆渲染的“中村事件”当事人。
为了稳定北满局势,小六子少帅同时下令,把张海鹏手下所属部队扩编为九个旅,其中第一、第六旅驻守白城子,第二旅驻守洮南,第三旅驻守瞻榆,第四旅驻守突泉,第五旅驻守扶余,第七旅驻守开通,第八旅驻守长岭、乾安,第九旅驻守王爷庙(今乌兰浩特)、索伦。
1931年9月21日,齐齐哈尔特务机关长林义秀來洮南劝降,张海鹏当即决定投降,9月24日,关东军120人乘坐三辆装甲车突袭洮南,张海鹏立即命令部队撤退。
9月24日上午九时许,张海鹏和洮南县长申振先带领文职人员出城,迎接120人的日军队伍入城,洮南和白城子一线陷落,东北军在北满的最大的一支武装力量叛国投敌。
日军占领洮南以后,册封张海鹏为黑龙江省主席,并拨付步枪2万支和大量武器弹药,张海鹏按照日军的意思,在洮南成立了“保安司令部”,将原属各旅改为支队,因此下辖九个支队,自任总司令。
1931年10月1日,张海鹏在洮南宣布“独立”,日军120人沒有浪费一枪一弹,就占领了洮南、开通、瞻榆、洮安、安广、镇东等县。
但是,原垦荒军三个步兵团、一个骑兵团和炮兵营的全体官兵,对张海鹏的叛国投敌气愤填膺,在旅长苑崇谷的率领下,得到张海鹏的弹药补充以后,在1931年10月底悄悄离开白城子,绕道到了齐齐哈尔投奔了马占山将军。
苑崇谷所部被马占山将军接收,并给了黑龙江暂编第一旅的编制,同时,委任苑崇谷为步兵指挥官,率部驻扎江桥附近的大兴火车站,参与指挥了震惊中外的“江桥抗战”,白书杰支援的江桥阻击阵地,就是苑崇谷所部。
正因为如此,张海鹏叛国投敌以后,手中仅仅五个支队7000余人,而且都是他原來网络來的各种土匪,侯自得率领两个骑兵营半夜突袭,这帮土匪队伍顿时惊慌失措,瞬间炸营。
张海鹏一看大事不好,再也顾不了其他人,在独立骑兵团的保护下,朝着沒有枪声的东面逃跑,南面是山地,马匹跑不快,他也不敢去。
张海鹏这一跑,留下的第二支队的那些步兵要么被马匹踩死,要么让开正面,跪在地上投降。
侯自得留下两个连在这里收拢俘虏,然后带领大部队兜着张海鹏的屁股就追了上去,这一逃一追,转眼就东方发白,前面就像一条玉带横在眼前,老哈河,现在还沒有解冻,张海鹏的骑兵急速冲上冰面。
哧溜,噗通,哧溜,噗通。
冰面上光滑如镜,连人都站不稳,更何况奔驰的骏马,骑兵急速冲上冰面,刹那间人仰马翻,滚成一团。
前面的摔倒了,后面的战马在惯性作用下,仍然不断涌上來,你跌我撞,自相践踏,顿时惨叫连天,响成一片。
侯自得最近几年一直就是在这一带转悠的,自然知道战马疾驰到冰面上,后面会发生什么情况,因此,他在后面有条不紊的把部队散开,四十几挺机枪拉开一条长长的散射线挡住了退路,把张海鹏的独立骑兵团死死的压在河沿边上。
老哈河东面的卫戍大队机炮营,自然不是吃干饭的,他们在这里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西北风都喝饱了,现在一看敌人的骑兵挤成一团,崔三儿、夏恩泽一声令下,那真是枪炮齐鸣。
9门迫击炮五发急速射,轰,轰,轰,当时就把老哈河给炸醒了。
咯吱,咯吱,冰面开始产生裂缝。
扑通,扑通,一阵乱响,还在冰面上溜冰的数百匹战马,顿时落入水中。
张海鹏一看前无去路,后有追兵,顿时把心一横,命令部队立即转身,向侯自得发起了反冲锋。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