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天刚蒙蒙亮,张小怂扛着金瓜锤快步走进午门,过九龙桥,直奔金殿而去。侍卫们见到他窃窃私语,宫女们则羞红了脸,捂着脸走开了,其中几位颇为大胆的宫女还偷偷暗送秋波,表达爱意。
“姐妹们,你们听说了吗?前几日朝歌地动,御林军前去救援,发现了赤身裸体,昏迷不醒的龟无壳道长,据我那相好的说,龟无壳道长可白了。”
“知道知道,费仲尤浑两位大人命令御林军用门板抬着赤身裸体的龟无壳道长游街,朝歌城都轰动了。”
“大家都说是玄武现世,玄武我倒是没看到,龟无壳道长的大白屁股我看得是真过瘾。”
张小怂虎着脸,面色阴沉似水,心中恨极了费仲尤浑两个阴险小人。
“哎呦,这不是龟白臀道长吗?这么早就来侍奉吾王了?”
冤家路窄,费仲尤浑从角落里走出,身穿朝服,怀中抱着白玉笏板,笑呵呵地来到张小怂的身边,上下打量身穿金甲鹤氅的张小怂。
张小怂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不去理会两个佞臣。
费仲用鼻孔看了半晌,不屑道:“龟无壳,你要知道好歹,跟我们兄弟作对,可没有你好果汁吃嗷。天下诸侯昨日齐聚朝歌城,我们兄弟收到的礼物堆满了好几仓库。东伯侯姜桓楚辈分高不高?西伯侯姬昌名气大不大?北伯侯崇侯虎领地多不多?不都得乖乖来上供?世人皆说,朝歌先有费仲尤浑,后有文武百官,你虽然是截教名士,但是你现在在朝做官,就要懂朝歌城的规矩。”
张小怂心中恼火,忽然眼珠一转,想起了一个坑人的主意。
八百镇诸侯之中,若论脾气暴躁,性如烈火,冀州侯苏护可排第一,此人向来不由分说,轮拳便打,连费仲尤浑也不敢向苏护索贿,今日正好坑一坑两个佞臣。
张小怂冷哼道:“两位大人,冀州侯苏护给你们送礼物了吗?还说什么朝歌先有费仲尤浑,后有文武百官,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费仲尤浑的脸色顿时阴沉起来,刚要说话,钟磬之声响起,催促百官入金殿朝圣,两人一甩袍袖,气哼哼进入金殿。
次日天明,张小怂握着金瓜锤,闭目养神,虽然穿越封神世界百日,自己却无一丝归属感。
三位师兄被纣王派到北海讨贼,整个朝歌城连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除了和费仲尤浑两个小人斗嘴,似乎,也没有其他的乐趣。
昨日夜间,系统忽然收到费仲尤浑二十点咒力值,估计这两个小人这顿揍轻不了!
耳听一阵脚步声传来,却见费仲尤浑两人相互搀扶着走了过来,费仲被打得面目全非,左臂耷拉着,用吊带吊着,尤浑更惨,右腿直接被打折,拄着木拐,一瘸一拐,两人一见张小怂赶紧绕路。
张小怂高声道:“两位大人别走啊,如今的朝歌城,两位大人位置在哪啊?”
费仲尤浑心中窝火,却拿龟无壳无可奈何,龟无壳毕竟是道德之士,拥有传说中的‘太乙蛮荒力’,更精通五行遁法,隐匿身形进入两人府中击杀二人如杀狗。
钟磬之声响起,费仲尤浑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入金殿,卯时刚过,纣王早朝,正在大打哈欠,却见左班之中费仲尤浑两人连滚带爬而出,面目全非,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爬到玄鸟台下。
纣王勃然大怒,九州八荒,八百诸侯谁不知费仲尤浑是他的爱宠,谁人敢如何无礼?
“两位爱卿,是谁将你们伤成这个样子?寡人必要严惩。”
费仲跪在地上,左臂耷拉着,面目全非,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吾王万岁,小人和尤浑大夫听闻冀州侯苏护有一女名曰苏妲己,艳色天资,幽贤贞静,便想私下劝冀州侯,让他主动送女入宫,他摇身一变,变成国戚,食其天禄,受其显位,人前显贵鳌里夺尊。”
“未曾想那苏护哈哈大笑,轮拳便打,将小人和尤浑大夫打成这般模样。还大放厥词,说陛下沉溺于声色犬马,恐怕会和夏桀王一样,成为亡国之君。”
此言一出,百官哗然!
苏护莫非是得了失心疯,竟然敢诽谤君王,此乃大不赦之罪。
纣王气得哇哇大叫,大吼道:“速宣冀州侯苏护上金殿对峙!龟无壳,你去,若苏护逃走,你可金瓜击顶毙之。”
“比干皇叔,你和龟无壳一起去,殷破败,你率领御林军将馆驿围住,不准走漏一人。”
三人急匆匆而去,殷破败率领三千御林军将馆驿团团围住,张小怂保护着比干走入馆驿,却见冀州侯苏护正捂着额头在庭院中来回乱遛,急得双目赤红,暴跳如雷。
比干转过头来对张小怂说道:“龟道长,你在这里等候便是,我和冀州侯苏护有旧,需要问明事情经过,这其中,恐怕有一丝误会。”
张小怂点了点头,料想苏护肉体凡胎,也逃不出朝歌城。
亚相比干紧走几步,来到苏护面前,低声道:“老酒鬼,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殴打两位当朝大夫,还敢诽谤君王?”
苏护见老友到来,一摆双手,叹息道:“悔不听老哥相劝,没有想到我苏护纵横九州,永镇冀州,到头来折在酒上。”
“昨日我朝见天子之后和诸位诸侯相聚,一时开心,喝得酩酊大醉,恰在此时费仲尤浑两人前来索要贿赂,态度蛮横至极,我一时兴起,借着酒劲就将他二人狠狠地揍了一顿。诽谤君主的言语就在此时所说,我本意是希望君主不贪财宝,不近美色,不要学那夏桀王,不成想费尤两位奸臣居然上金殿诬告我。”
比干眉头紧皱,用手点指苏护,叹息道:“酒鬼啊酒鬼,喝酒误事,喝酒误事,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你就是不听。痛殴费仲尤浑事小,诽谤君主事大,若陛下追究,天兵一到,烽火燃起,冀州还有安稳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