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一阵脆响!
凤九霄左右开弓,一巴掌扇倒一个大汉,连续扇了九记耳光,九个大汉全部撂倒!
惊得路边行人纷纷停下脚步张大了嘴巴!
这是哪里冒出的少年,竟然敢在张府门前撒野!
这些大汉各个凶神恶煞可不是好惹的!嗯?这些大汉……怎么……像纸糊的一样,一巴掌就扇倒一个?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觉得脑子跟不上眼睛了,事情发生半天了他们才回过味来!
倒在地上的大汉半边脸都肿成了馒头大小,一个个脑瓜子嗡嗡的,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爬不起来!
凤九霄看着紧闭的朱漆大门,背负双手,轻轻抬脚踹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大门碎裂!
凤九霄龙行虎步、大袖飘飘,跨入张府大门!
门外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啊!”
“那少年是谁啊?”
“不认识!”
“这小子是不是喝多了?敢到张家闹事!”
“你还别说,我刚才从那小子身边路过,闻到了一股酒气,酒味老大了,呛得我呀,绝对没少喝!”
“你是说这小子是喝醉酒了来这闹事了?”
“肯定啊,要不然哪有胆子来跑到张府闹事!”
“哈哈,这叫酒壮怂人胆!等这小子醒了以后就得后悔来到人间!听说张家有一百种酷刑,他细皮嫩肉的估计一种都挺不过去!”
人群中有个云游道士淡淡地道:“真是一群无知的蠢货!”
他声音很轻,但旁边有个儒生还是听到了,他立刻瞪着道士,一脸义愤填膺:“你骂谁无知蠢货呢?”
道士皱眉道:“从哪冒出来的愣子啊?我骂谁与你何干?”他最讨厌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酸秀才屁大本事没有,遇到个事儿就自以为是,总是迷之自信地以为自己已经站在了道义的巅峰至高点,对旁人可以颐指气使、挥斥方遒的批评!
儒生立刻瞪眼,“大家快来看,这个道士竟然骂大家是蠢货!”
人群中顿时投来无数的充满敌意的目光!
道士立刻怒道:“你想干嘛?蠢货!”
那儒生一听顿时急了,抡起拳头就要揍道士,结果啪地一声,他一拳打空,自己却先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那道士手劲忒大,打得他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那儒生捂着脸在地上哀号,“杀人了!快来人啊!假道士杀人了!”
道士冷冷地看着那人,“你这种人,见肉就馋,遇酒没命,有功就抢,有过就推,最没骨气、最不讲道义的就是你这种人!”说着说着上去又是一脚,踢得儒生杀猪般地嚎叫!
旁边有人纷纷指责道:“你干什么?要杀人吗?”
“就是!还穿个道袍,是真道士吗?”
“真道士怎么可能这么脾气暴躁?一看就是个假道士!”
“不管是真道士还是假道士,你都不能当街杀人!”
道士冷哼一声,“杀他?他配吗?”
这时旁边一个紫袍老者似乎看出了其中的蹊跷,“道长,有话好说,爷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为何要动手打他?”
道士冷冷地道:“是他先惹的我!”
地上躺着的儒生立刻叫嚷道:“是你先骂大家蠢货的好吧?怎么?敢骂不敢承认?”
道士看着他冷冷地道:“我骂你没有?”
地上那汉子想了想,“你是没专门针对我,但是你骂大家,就包括我了!”
道士一脸不悦,“你怎么知道我骂他们了?你哪只狗耳朵听到了?”
“你……你……你居然骂我是狗?!”
“草!老子骂他们了怎么了?”
人群顿时炸锅!
满足脏话,这是道士吗?
“你凭什么骂我们?”
“你是哪个道观的?你是道士吗?”
“就是,你是道士吗?你是假道士吧?”
“我看他像土匪!”
“一脸匪气,八成是土匪!”
“大家快来看……”
啪!
那个喊“快来看”的大妈脸上被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道士愤愤地道:“你们谁要是想骂我就站出来骂我,和我单挑!特么的非得把别人牵扯进来,干嘛?有病啊?啊?凭什么让别人过来看?看你奶奶个熊!刚才,我为啥揍这个酸秀才?就是因为他非得把别人牵扯进来!都特么跟狗一样!生人面前一声都不敢吭,一旦身后有人了就特么觉得有人撑腰壮胆了,就敢汪汪乱叫了!对吧?”
旁边那紫袍老者道:“好了,大家先不要吵了,凡事都要讲个理!既然骂也骂了,打也打了,道长,老夫想问一下,你到底骂没骂我们这些人?”
道士一脸傲然,“骂了!”
紫袍老者眉头一皱,“为什么?”
道士冷笑道:“刚才那少年第一巴掌就把一个铁塔般的大汉扇得飞出老远,你们看,那汉子是不是还躺在那边的屋脊上?”
众人顺着他的指向一看,果然看到了一个彪形大汉躺在对面的屋脊上,还在不停的抽搐!
紫袍老者皱眉道:“这能说明什么?”
道士冷笑道:“如果让你们来扇,你们能不能把那个大汉扇到房顶上去?”
紫袍老者一怔!
“道长开玩笑了,老夫一把年纪,扇一个纸人还差不多,那么大一个活人怎么可能扇得动?还扇到了房顶,老夫做不到!”
“你做不到,他们能做到吗?”
人群中不少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有人兀自嘴硬:“你赶紧道歉!老实交待”
道士冷笑道:“那少年明明是一个绝世高手,你们却在旁边冷嘲热讽,居然说人家喝醉了耍酒疯,哼哼,你们倒是醉一个给我看看,能不能把十个大汉一巴掌扇倒?能不能一脚把那么厚重的朱漆铜钉大门踹得稀碎?”
他这么一提醒,众人纷纷陷入了沉思。
自己能做到吗?做不到!
寂静,出奇的寂静!
道士冷冷地道:“聪明人看的是事物的本质,只有蠢人才会惯性思维,只能看到表象!”
大家似乎陷入了沉思!道士说的好像没错,为什么大家先入为主,会认为白衣少年挑战张府的权威没有好下场!
说白了就是惯性思维!
是张府多年的积威让人形成了固化认知!张府在当地就是顶峰的存在!没人能撼动张家在汶川的江湖地位!
可是刚才那少年表现出来的功夫,可不是普通高手啊!那十个大汉号称河东十金刚啊!汶川也有不少帮派,但却都唯张家马首是瞻,难道张家有菩萨,那些江湖大哥都是善男信女?肯定不是啊!张家能嚣张这么多年,不就是因为张家人多势众吗?关键是高手不少!
那紫袍老者皱眉道:“依道长之见,张府这是要倒霉了?”
道士转身就走,冷冷地留下了一句话:“总算有个明白人!”
紫袍老者抱拳道:“敢问仙长道号?”
道士头也不回洒脱离去,空留一句在众人耳旁缭绕:“无名之辈,不足挂齿!”顷刻间已经消失无影。
议论声再起,有人在猜测这道士的来历,有人则开始议论这神秘白衣少年吉凶!他虽然打倒了了十金刚,可毕竟那只是“看门级别”的武林高手!
更何况一山更比一山高,少年武功再高,毕竟是单枪匹马,怎么可能斗得过高手如云的张家?
人群中越聚越密,多数是一些爱看热闹的普通百姓,他们依然不相信白衣少年能掀起什么浪花,他们之间有人甚至打起了赌,赌白衣少年的尸体多久之后被扔出来,以半炷香为一节点,每差半炷香,赌注翻一番!多数人赌不到半炷香就被扔出来,少数赌超过一炷香!
有人请教那紫袍老者该押几炷香,老者想了想,“两炷香他也不一定出来!”那道人临走前,分明是在说张家根本挡不住那少年前进的脚步,让他的想法有了些动摇,但他内心深处依然不相信,少年能挑战整个张家!
所以他说了两炷香,这已经是极限了,不能再多了!
这时人群中多了几个年轻人,他们听明白了来龙去脉之后,互相对视了几眼,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
“你猜那少年,是不是那人?”
“我猜是的!”
“何以见得?”
“当然是猜的!”
“猜也是有根据的吧?”
“那当然!第一,都是身穿白衣,腰悬长刀!第二,年纪相仿,都是看上去十八岁左右!第三,那人前些天正好出现在成都,出现在这里完全有可能!”
“可是那人身边这次出行不是单枪匹马啊,有佩双剑的庞十五,一头金发的西域人,还有天鹰堡主,大蜀王朝的汉郡候刘灭周,听这些人说,进去的可就一个人啊!”
“那就有两种可能!要么这少年是他,那些朋友没跟在身边!要么这少年就是孤家寡人,不是他!”
“这个好办,我派人全城打听一下不就结了?他们外貌特征很明显,一打听就能打听出来!”
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你俩不用打听了!”
那两人异口同声:“为什么?”
沙哑声音:“城门那边我有眼线,今早我就得到了消息,说有三辆马车进城,最明显的就是有个金发西域男子,当时我也没当回事,毕竟汶川城里喇嘛满街走,长着金发的西域人隔三差五的出现,现在我突然想起来了,有一件事被我忽略了!”
“什么事?”
“我那兄弟说,县太爷亲自骑马去城门迎接的那几个人!”
“骑马去城门迎接?能让县太爷亲自去迎接的人,权势地位自然在他之上!但他又没有安排仪仗队伍去接,而是急匆匆地骑马去接,说明对方到汶川只是临时起意或者只是路过!”
“不错!听说那人在大宋朝廷位高权权重,按理县太爷知道他来了肯定要大张旗鼓的迎接,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那人又像闲云野鹤不喜繁文缛节,所以……亲自骑马去接,既显得礼数到位,又行事低调,符合那人的口味!”
“其实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三辆车,三个赶车的人一个白衣如雪,一个金发披肩,一个腰悬双剑,不是他们会是谁?”
“我看这样,为了保险起见,你刘家手下兄弟多,你派人去打听一下。”
“好!”
三个都握紧了拳头!
他们知道,一旦进去的白衣少年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人,那他们河东刘家、王家、常家的出头之日就到了!被人按在地上摩擦的日子将一去不复返了!
河东的稳定与河西的稳定不一样。
河西的稳定是李家家主李安以合纵连横之术将所有商户捆绑成一个商业联盟,大家是合作共赢关系!
而河东不是,河东的张家以暴力手段,威胁、恐吓,强行兼并了各种产业形成了垄断。技术要求高的,不好管理的产业,他强行入股,比如纺织、瓷器、当铺、冶金,到时候坐收红利就行了;对于没什么技术含量的产业,纯靠金钱、暴力就能管好的产业,比如赌坊,青楼,航运,他统统强行霸占!
除了小摊小贩他张家看不上以外,几乎所有产业都有他河东张家的影子!
河东众商户苦张家久矣!
奈何没有陈胜、吴广式的人物揭竿而起,他们这些人也只能默默忍受压榨!龙蛇蛰伏,心怀风云,只待天时!
如今曙光来临,天时已到,他们自然要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
那人如果除掉了张家最好!万一,万一由于某些意外原因,那人高抬贵手放了张家一马,他们就会立刻联名拜见那人,强烈要求那人给大家主持公道!
那人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见他一面,天时地利缺一不可,如今老天爷把这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放在大家眼前,大家岂能错过?
凤九霄进了院子之后迎面一堵影壁墙,墙上挂了一幅巨大瓷画,《虎啸山林》!
画中一头猛虎踞于苍岩之巅,琥珀色的瞳仁如熔金淬火,眼梢斜飞入鬓,似两柄出鞘的弯刀割开暮色!
青白釉色晕染的皮毛下肌肉虬结,前爪深陷石隙,爪尖泛着冷冽的釉光,仿佛即将震碎瓷面跃出!
钴蓝勾勒出山风鼓荡的痕迹,虎尾如钢鞭横扫,掠过几片靛青色的松针!
背景处黛青釉流淌成层叠远山,一挂飞瀑凝在虎口下方,恰似被兽王咆哮震碎的银链。最妙之处是虎耳微颤的细节——釉里红点染的耳尖绒毛纤毫毕现,仿佛正捕捉着画外猎物的窸窣声响!
月光从瓷胎深处透出,在虎鼻梁投下道棱形光斑,映得鼻翼两侧的虎须根根分明,如同淬毒的银针。整幅画透着低温釉特有的哑光质感,唯有虎目施了秘色釉,在暗处流转着幽绿的磷火。
凤九霄自言自语道:“猛虎出轴,气吞山河!丹青妙笔,神韵天成!想必是出自名家之手!”
他绕过影壁墙,径直往纵深处走去,迎面是一座假山,怪石嶙峋,上面微缩的景致异常逼真,松柏青翠,古亭坐落半山腰,一挂瀑布飞流直下,落入假山下边的水池,激起雾气蒙蒙。
院子里竟然没人!
只听内宅方向传来几声喝斥,充满了愤怒!
凤九霄忽然改变了“暴力碾压、一路狂推”的主意,他收敛了所有气息,包括精确控制脚下肌肉同时贯注真气隔离土壤等诸多方法,确保走路不发出任何声响!
他要看看,威风八面的河东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感谢渝东的大力支持和鼓励!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