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冰凉的感觉,从我的左手散发,并且传遍了我的全身。我怒吼完之后,握紧拳头狠狠地击向了面前的男子。照理说我现在应该没力气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能办到这一切。
男子惊得连忙拿砍刀来攻击我,此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他那砍刀举起来之后,竟然转了个身,朝着他身边的朋友狠狠地砍了过去。另一个男子根本没料到自己会遭受攻击,他被一刀砍中了胸膛,随后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而我这一拳,也是顺利地打在了持刀男子的脸上。他随之落地,可在落地之后,他竟然还是疯狂地用砍刀袭击自己的朋友。我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一时间不敢接近,生怕被伤到了。
当他的朋友完全没了反应之后,持刀男子竟然将砍刀对准了自己的脖子,我看得瞪大眼睛,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当持刀男子自刎之后,我全身的力量一时间就被抽空了,很是无力地倒在了地上。我的视线越来越黑,终于混了过去。
等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却见自己浑身**,正躺在一个大木桶里。木桶装满了黄褐色的热水,陈小月正提起一桶水,小心地倒进了木桶之中。
见到我醒来,陈小月松了口气:“你终于醒了,当孙先生赶到你那的时候,发现你昏了过去,而且浑身发黑。孙先生将你放进这木桶里,嘱咐我不停地将水倒进来。”
我喉咙干燥,艰难地嗯了一声,下意识朝着自己的左手看去。
我断掉的两根手指,已经被缝上去了,并且包着厚厚的纱布。疼痛时不时从手上传来,而陈小月倒完这一桶水后,她急匆匆地往外面走叫道:“孙先生,吴峰醒了。”
没过多久,孙不语就走进了浴室。他先是看了眼我手上的伤,随后掏出一根烟塞进我嘴里,帮我点燃。
我长长地吐出一口烟雾,孙不语轻声说道:“你的手指已经接上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另外我发现,你身上诅咒的能力越来越强,现在让你泡药浴,只是为了遏制你体内诅咒的力量。最重要的是,南京你已经待不下去了。”
我咬着烟,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呢喃道:“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离开南京,是我们目前唯一的办法……”孙不语认真道,“吴鹏的姐姐死了,到医院没能抢救成功。她的父母已经放话,要我们死无葬身之地。现在不止是你,我也要跑路。”
我小声道:“我连累你了……”
孙不语摇头道:“没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当初若不是我动手打了吴鹏,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早知如此,倒不如让你那天被殴打一顿还比较划算。关键是你的父母……这件事还要你自己去交代。”
跟父母交代……
我心里极为难受,想到要跟父母坦白自己的事情,我就极为难受。他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也不知道能否接受这样的事情。
等泡完澡后,我换上了孙不语给我的衣服。等来到外面的大厅,我看见爸妈正拘束地坐在大厅,端给他们的开水也不敢喝一口,很是不安地看着四周。
见到我出来,妈妈连忙朝我走来,她心疼地跟我说道:“你的手怎么了?”
我鼻子一酸,小声说道:“妈,我对不起你们。”
妈妈愣了一下,她的语气之中有了一丝焦急:“什么对不起,你到底怎么了?”
我张开口想要说话,可话到了喉咙却是说不出口。此时孙不语倒是帮我讲话了,他叹气道:“时候不早了,我来替吴峰说吧。大哥,大姐,还记得你们上次家里死人的事情吗?吴峰被恶鬼缠上了,需要跑去其他地方躲一阵子。那恶鬼还会跑到你们家里来,劝你们最好也别回去了。至于吴峰的手指,那是他被鬼上身了,自己将手指砍了下来。眼下逃命要紧,否则恶鬼会找上门来。”
我惊讶地看向孙不语,而他表情平静,没说任何话。此时我爸妈顿时就慌了,妈妈连忙说道:“大师,就没办法处理这个问题吗?”
“先去其他地方住个几年……”孙不语认真道,“怨气会慢慢消除的,眼下我要带吴峰去驱邪,恐怕你们不适合跟着。我劝你们离开南京,免得被恶鬼找上门。”
父亲连忙说道:“我弟弟在西安做生意,我们可以去投靠他。大师,你别担心我们,只要吴峰平安就好。”
“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孙不语点头道,“我会安排车子送你们去西安,钱的事儿你们别操心。吴峰这边已经同意打工来偿还了,大哥大姐,我知道你们担心儿子,可现在天快黑了,越早出发越好。”
我父母愣了一下,母亲顿时红了眼睛。她牵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跟在大师身边听话点,在外面要吃饱睡好。我们会在西安那边找点活干,你要钱的时候只管告诉我们。”
我眼眶一红,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此时我心中崩溃,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咬牙道:“都是我不孝……”
爹娘连忙把我扶了起来,妈妈急得一直哭,而孙不语安慰道:“你俩别担心,我会带吴峰去一些他的福地,说不定还能发财回来。”
父亲摇头道:“发不发财没关系,能平平安安就好。”
正在我们说话时,外面忽然传来了汽车喇叭声。孙不语听见喇叭声后,他轻声道:“时候不早了,大哥大姐,你们坐车走吧。行李什么的千万别回去拿,否则会沾上晦气。真有什么重要的就打电话告诉我,我会委托人去拿。”
父母恋恋不舍地嗯了一声,母亲还想拉着我说几句话,但张张嘴就是说不出口。她用满是茧子的手擦了擦眼泪,就跟父亲一起出去了。
等外面的车开远后,孙不语沉声道:“我们要去哈尔滨,我在那有个朋友,也是做这行的。我俩感情不错,他应该能帮我混口饭吃。吴峰,你暂时先跟在我身边打打杂,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先帮你把诅咒消除。”
我点头说好,而陈小月从里屋提出了两箱行李,她认真道:“我也去,其实这件事归根结底,要不是因为我,吴峰也不会扯上这么多事。”
“我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你……”孙不语平静道,“走吧,我们直接出发。”
我们将行李丢进孙不语的车里,连忙就出发了。孙不语的第一任务不是出城,而是带着我们去了一家车行,这车行老板似乎是他朋友。孙不语将自己的奥迪换成了一辆老旧的桑塔纳,说是这样出城才安全。
当天黑之后,我们已经开在了通往北方的长深高速公路上。我与陈小月都是很紧张,而孙不语却依然满脸平静,就如同波澜不惊的湖面。
孙不语是个可怕的男人,我们从南京到哈尔滨,开了整整二十五个小时,孙不语却是连一次休息都没有。甚至我和陈小月吐了几回,躺在车上睡了两次,孙不语依然坚持着将车开到了哈尔滨。
我们在连通哈尔滨的京哈高速公路出口,见到了孙不语的朋友。那是个愁眉苦脸的男人,当他坐上我们的车,第一句话便愁苦地说道:“孙老狗,哈尔滨十几个老道士联名去求老道牛,说要把你打断腿赶出哈尔滨,你看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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