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谢谢明姐了啊,改明儿请你吃饭!”
“行行,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成,就这么说定了啊!”
“好的,好的。嗯,再见!”
仲子宁把电话挂上,长呼了一口气,才转过身来,坐倒在沙发上。
“怎么样了?”高成和走了过来,递给她一个削好的苹果,也跟着坐在她旁边,关心的说:“明姐怎么说?”
仲子宁接过了苹果,轻轻咬了一口,边思考,边说:“明姐的意思是,这次首都大学那边的动作,都是学生自发组织的,而且,他们行动很快,造成的影响也很广,现在教育部那边想接过主动权的话,有点晚,就算是行,也是要被人架空的。”
高成和抬手搂住了仲子宁的肩膀,脸色不虞的说:“首都大学搞什么鬼?不好好的教育学生,反倒让学生们胆大妄为起来了!现在搞成了这个样子!大哥他下午还说,现在有些学校太不听话了,好好的教研工作不做,反倒尽搞些歪门邪道!”
仲子宁“咔嚓”一声咬下一大口苹果,并不接他的话头,明姐还是子敬那边的关系,能透露这么多就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就算是她觉得大哥这话太过份了,她也不能说。
成和他对他大哥太迷信了,什么都听大哥的,也不去判断一下,大哥的决定是否都是正确的。
就像去年的高考作弊事件,如果不是子敬看在她的面子上,提前两天让他通知了大哥,大哥还蒙在鼓里不知道呢!那次风波,教育系统里头可是有不少人栽了。可是事后呢?大哥他不说谢谢子敬,反倒是在成和面前抱怨,说子敬太不应该了,捞过界了了不说,还故意陷害姻亲,就提前那么两天才把消息递给他,害他安排不及时。损失了不少人手。
成和这傻子还真把大哥的话听进去了。那段时间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让她气都懒得生气了。
前几年爸还在的时候。有他老人家坐镇,大哥做事还算是妥当,虽然不出彩,可是。那几年,最重要的就是一个稳字。大哥那样子也算是适当。
等爸一走,大哥就渐渐的做事让人看不下去了。平庸不是罪,做事和稀泥也没问题,反正大家都是这样。可要是认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重的话,就是大问题了,什么时候得罪人都不知道。
这一年多的时间。她可是看明白了,现在。还要是用以前的眼光做人做事,估计不好使了。
最近她隐隐感觉,她在外头说话做事都不大顺畅了,打听个消息,想知道点内情,都要花不小的力气。
就比如最近这个首都大学的事情吧,如果不是她盯着,想彻底的解决了弟媳妇的事,根本就不会知道,还有这码子事。
放到以前,根本就是事情才开始,就会有人跟她通风报信的。
她得想想,怎么想法子重新找回影响力。
“咔嚓”她又咬了口苹果,看来,以后要跟大哥他们拉远一点了,还有这权利,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头才好。
可惜,成和这个傻子被他家洗脑洗的厉害,就知道听他大哥的,无论她说了多少遍都不听,说多了,还要跟她吵。
高家那么多的资源啊,全都被他大哥死命的拽在手里,连亲弟弟都不肯分享一下,成和这个傻子,居然一点都不觉得不公平,到现在了还在给他大哥说话。
婆家不可靠啊,看来,以后得多靠着娘家一点了,好在弟媳妇是个大方的。
想到了刚才听说的,首都大学已经没人有心思管弟媳妇的事情了,她三口两口把苹果啃完了,扔了核,擦擦手,站起来准备打电话。
这事还是赶紧给爸妈说一声,省的他们担心。
高成和见她又打算打电话,随口问了句:“你这是给谁打电话?”
仲子宁一边拨号一边回说:“给我爸妈。”
她低着头,也就没有看清楚,高成和听到她的话事,脸上隐隐的不快。
“……嗯,我知道了,好的,我会的,远远最近很好,现在都已经睡了,好,我看下个星期没事,我就带他回去。”
“嗯,我知道怎么做,好的。”
“那行,妈,你和爸也要注意身体。”
仲子宁挂了电话,眉毛皱的老紧的。
没想到,他们已经知道了首都大学的事情了,还是弟媳妇她弟弟今天过去说的,而且,那个王爱国居然还参与进了那个法律编拟小组了头去了。
“爸妈那边怎么说?”
高成和见她半天不说话,心里更加不快了,这当人媳妇的老挂念着娘家算怎么回事?为了她娘家弟媳妇操心打算的,都不顾自己家里的事情了,大哥那边还头痛呢,她不知道帮忙打听消息,反倒操心些闲事。
仲子宁回过神来,笑着说:“没说什么,就是他们也都知道了首都大学的那件事了,其他的也没说什么,就是好久没看到远远,想远远了,让我们下个周末都回家里吃饭。”
高成和心里更不满意了,都已经是高家人那么久了,怎么一说娘家,还是用回家这样的字眼?可见大哥说的没错,她心里,还是没把高家当成自己的家的。
上回那次高考舞弊案,她可不就是硬死憋到最后才肯跟家里人说,害得大哥准备不足,损失了不少的实力。
他想说说她,可是心里也知道还真不能这么说,毕竟,现在仲家比高家人面广,他得暂时忍着。
仲子宁可从来没想过高成和会有这样的想法,在她看来,虽然她嫁给他,可是,她本身是个独立的人。高家人要是需要帮忙,她尽力去帮,帮不了的她也没办法。毕竟,大哥是大哥,她家是她家,这是两个不同的整体。
虽然她平时也挺烦大哥总是给成和洗脑,可是她劝过成和。成和不听也没办法啊。日子总要好好过,可不能为了这个就天天在家里吵成一团。
罗琴放下了电话,回到了老伴的身边坐下。
仲父一边陪乐乐拼坦克。一边看了她一眼。
夫妻四十多年了,彼此脸上的一个表情代表什么,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她现在脸上这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难道是老三那里有什么事?
“高家最近有没有出什么事?”
仲父想了下。疑惑说:“没有。”
罗琴不安的说:“老三是我生的,她什么人我知道。说她最近浮躁了点是有可能,可她对家里人的关心是做不了假的,这次的事情牵涉到了子敬,她肯定会尽心尽力的去打探消息。可你也看到了,这么滞后。”
仲父坐直了身体。
这个不是小事。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老三那边说话不管用了。一个是,有人有意的在剪除她的实力。
第二种可能不大可能发生。要真是有这样的情况,家里不可能不知道。
老三在教育系统,一直都是一半靠她自己,一半借用高家老大的影响力,如果她说话不管用,那岂不是说,高家老大对她不满意了?
老两口对视一眼,心里都是沉甸甸的。
这两年来,看着高家老大的行事,他们有时候也不舒服,可是,那总是高家的事情。看在老三在高家过的还算是舒心的份上,他们该伸把手的还是伸把手。
不过,现在一切都还没有证实,也不能就这么下定论了。
罗琴迟疑道:“要不,还是等等?我让老三下个周末带远远过来吃饭,到时候,我再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仲父依然皱着眉毛,他突然说了句:“现在首都大学那帮学生们闹出来的事情,这两天就该上报上去了吧?”
罗琴不明白说老三说的好好的,老头子怎么突然的扯到了学生们的事情上去了,但是依然顺着他说:“应该是的。”
“爱国那孩子说的,这次是首都大学和周边几个大学的师生们自发组织的,也就是说,并没有通过教育部门了?”
仲父脸色沉了下来,罗琴的脸色也不好了。
高家老大就是教育部的。
难道说,高家老大就为了这个,看老三不顺眼?
可也不对啊,这才多长时间。
“难道是为了去年的事情?”罗琴都有点不敢相信。
仲父没有说话,显然他也有这样的想法。
“要不是看在姻亲的份上,去年我们根本就不会通知他!要不然,他现在还能这么滋润!”罗琴是真的气着了,大声骂道:“现在好了,看着没事了,就敢来作践我家老三了!”
仲父低喝道:“胡嚷嚷些什么呢!一切都还不能确定。”
旁边本来在专心拼坦克的乐乐也抬起头看着罗琴,绷着脸喊了声“奶奶不生气!”
心疼的罗琴立刻就放低了声音,笑眯眯的哄大孙子:“乐乐乖,奶奶不生气啊!”
仲父抬头看了看楼梯,看楼上没什么动静,才放心的低声训老婆子:“你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这脾气也不知道改一改,一气上来,就管不住嘴了?孩子都给你吓着了!”
罗琴一下子就瘪了下去,当然了,这是给老头子面子,不想跟他吵。
谁家当妈的知道闺女受欺负了,还能忍着不说的?也就这个老头子,做什么事情都讲究一个证据确凿,没有实证之前都不会多说一句话。
可是,有时候,根本是不需要实证的,有那个怀疑,然后去查证就行了,甚至不需要查证,只要这么认定了也就可以了。
她想着,还好小儿子跟他爸不像,那小子,要比他爸强,做事不会受这些条条框框的拘束,要更加的大胆。
“对了,子敬那里最近怎么样?”
仲父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眼睛都亮了,很是自豪的说:“他带的那个团,上回演习,把蓝军给废了一大半,自己损失的可以不计,上头现在很重视他,还有他总结出来的新的训练方案。”
罗琴点点头,笑的眼角的皱纹全出来了,她笑着笑着,又可惜的说:“我还以为这几天他会找时间回来呢,谁知道他又有事分不开身。”
儿媳妇出事了,就她那儿子的脾性,肯定是要回来看看的,现在没回来,只能说明,他那头的事情很重要。
仲父点点头:“他底下的兵训练的时候出了点岔子。”
这件事他并不想多说,再多说,就涉及到军事保密条例了,即使是老伴,也是不能说的。
“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乐乐该休息了。”仲父看看时间,到了大孙子该休息的时候了,招呼老婆子,赶紧给乐乐收拾收拾,准备睡觉去。
“爷爷,奶奶,我不要睡。”
乐乐手里紧紧的攥着还没能拼上去的一根炮管,试图让爷爷奶奶同意他再玩一会:“还没好!”
他边说边举起小手里的炮管,又指指放在他腿弯里的小坦克,请求说:“再拼一会儿。”
罗琴看着大孙子这表现,心的化了,被他这么一求,立刻就要答应,结果,话还没出口,就被仲父给拦住了。
仲父弯下腰,看了看坦克,又看了看乐乐手里头的那根炮管,严肃着脸说:“乐乐,你每天都是这个时候休息的,这个坦克今天没拼好,咱们明天再拼吧,爷爷帮你把它们都放好,等你明天拿好不好?”
乐乐歪着小脑袋,皱着淡淡的小眉毛,想了好一会,才迟疑的问:“明天?”
仲父强忍住想摸摸大孙子脑袋的念头,还是一脸严肃的点头说:“明天一定给你。”
乐乐这才留恋的看看手里的炮管,又拨弄了下腿弯里的坦克,头一撇,手一伸,就把东西递给了仲父。
罗琴在旁边看着这祖孙两个谈判,憋笑憋的难受,大孙子怎么就这么招人疼呢!这么点点大的人,居然就知道眼不见为净的道理了,可真是太聪明了,果然像她们老仲家的人!
仲父接过了坦克,收拾沙发上头零碎的小玩具,而乐乐攥着手,看一眼那些玩具,然后又扭头不看,再过两秒钟,又偷偷看两眼玩具,之后立刻再扭头,他那小动作,那小表情,特别的逗人,看的罗琴哈哈大笑,一晚上的郁闷,全都在这笑声中给笑没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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