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藤原纪香说起过，今天也是山田房贷那笔业务的审批日，恐怕此时此刻东产已经人声鼎沸，淹没在一片欢呼的海洋里了吧？
三重野康上任的消息可能被许多人忽略了，不过这也正常，日银更换总裁涉及到最高层面的博弈，和他们这些底下小职员又有什么关系呢？
北原苍介嘴角上翘，自己的布局正在一步步随着大势收拢，泡沫破裂时，连那些财团都将蒙受巨大损失，而他却能迎着巨浪而上，开辟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想想就兴奋啊。
在全RB每个人资产都严重缩水的时候，自己却能稳步上涨，这就是他实现自己野望的最好时机！
怀着轻松的心情漫步向厕所，临近洗手台，北原苍介忽然听到女厕那边传来几道熟悉的声音。
“织姬，只是区区一百万円，对于你的苍介哥哥来说什么都不是吧~”
“对呀对呀，他不是大银行家吗？我爸爸每月的工资就是一百万円，实际收入远超这个。我爸爸是课长，你的苍介哥哥是系长，应该有他一半吧？只是一百万円，对他来说不痛不痒啦！”
这是那个父亲在兴业银行做课长的少女。
北原苍介听得有趣，就继续听了下去。
“织姬，你不是说我们是你的挚友吗？挚友之间，借点钱没什么太大问题吧？你知道的，我这个月手头很紧，买包包、买化妆品、去牛郎店，月末还要和源君去夏威夷度假，爸爸他不愿意给我钱，难道你希望我去特殊俱乐部找一个新‘爸爸’？”
这个声音是中村光子。
“可、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织姬，拜托啦！”
“是啊，拜托了，拜托了。”
厕所里，尾上织姬的声音微小而显得为难，沉默了片刻，还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她的那些挚友。
中村光子她们又软磨硬泡了一阵，随后大概是完全失去了耐心，只听见“啪”地一声，是一个重重的耳光。
“尾上织姬，你这个贱人，难道你忘了是谁把你从内海手上救下来的吗？！”
“朋友之间不应该有困难时互帮互助么？我们把你从内海那婊子的手里解救下来，你应该怀着感恩的心感激着我们吧，区区一百万円，你陪他睡几次不就好了？”
厕所里的辱骂声越来越难听，北原苍介渐渐皱起眉头。
事情，似乎和自己想象的还有些出入。
“别打了，打坏她的脸万一被那个北原苍介看出来就不好了！”中村光子大声喝止，然后又把声音放低，温柔了些，“织姬，加油，你能做到的~对吗？”
少女们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出，听到脚步声，北原苍介立即一个闪身，躲进了男厕所。
等到她们全部离开，他才再度出现，回到包间时又换上了和煦温柔的笑容。
昏暗的灯光下，尾上织姬坐在几人中间，低着头，见到他走来，快速抬头，又低了下去。
中村光子用手肘顶了顶她，然后对着北原苍介甜甜笑道：“苍介哥哥~怎么去那么久呀？”
“啊，出去抽了会儿烟，这里都是漂亮的小美女，抽烟对你们的身体可不好。”北原苍介哈哈笑了下，又看向尾上织姬。
几个靠得近的少女又顶了下她。
她抬起头，露出笑容坐过来：“苍介哥哥~嘻嘻，你今天都没唱歌，陪我一起唱一首吧？”
“好啊。”北原苍介欣然点头。
尾上织姬点了一首两人对唱的情歌，她的声音婉转动人，北原苍介的男声也非常好听，一曲结束，气氛也被其她少女炒热了。
看到小丫头扭扭捏捏的样子，北原苍介微笑着没说话，她几次犹豫，几次起身，最后仿佛是鼓起了勇气，突然拉起他的手来。
“苍介哥哥，我、我......我们回去吧。”
借钱的话终于还是没能说出口。
伪装成和她们一样的辣妹也好，竭力在学校里被欺负而不哭出来也罢，她总是做不到，却一直想努力做好。
这些事情都可以努力加油，可以忍住，唯独骗北原苍介这种事情......
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诶？”中村光子脸色一下子就垮了，她身旁的几个少女下意识就要起身走来，然后被她一把拉住了。
“不是玩的好好的嘛，怎么突然要走？”中村光子强行插入到两人中间，然后伸手揽住了尾上织姬的肩膀，要将她拉到自己这边。
手上传来了温热的感觉，有巨大的力量将尾上织姬拖了回去。
“是啊，再玩一会儿呗。”北原苍介将尾上织姬推到了角落，然后一边露出恶魔般的笑容，一边轻轻环抱住中村光子的腰肢。
突然的动作吓了中村光子一跳，不过看到他那张颇为帅气和迷人的脸颊，她也就没动，顺势靠了上去。
两人贴在一起，北原苍介熟稔的打开话题，和她们聊了起来。
一开始没在意没记住的名字都记下来了，还有她们的家世背景。
“哇，所以苍介哥哥你一年至少有七百万円收入？”中村光子眼中冒着小星星，她的爸爸也在兴业银行工作，同样是系长，年纪大，完全没前途，工资也不如北原苍介高。
“还行啦。”感受着少女柔软的身躯，北原苍介翘起了二郎腿，泡泡这些小女生他游刃有余，本来是懒得去做这种事情的。
但现在看看角落里的尾上织姬，这种事情好像也不是那么的没有意义。
“那苍介哥哥~”中村光子翻身，忽然跨坐到他身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用一个非常暧昧的姿势低声问道，“可不可以借我一点点钱呐？”
“哦？多少？”北原苍介笑着看她。
“就、就五十万円，可以吧？光子最近手头很紧呢！”中村光子用撒娇般的语气说道，身体还微微扭动着。
“才五十万円？”北原苍介扶着她的腰轻笑，“当然没问题，你是织姬的朋友，就是我的妹妹嘛。”
“真的？”
“嗯，一会儿去楼下停车场，直接拿现金吧。”
“太棒了！苍介哥哥，爱死你了~”
“哈哈，下次手头紧也可以来找我，按时还钱就行了。”北原苍介笑了笑。
事情的发展出乎了尾上织姬的意料，她呆呆看着北原苍介，想说什么，被其她几人瞪了几眼后，又缩了回去。
临近晚饭点，几人簇拥着北原苍介下楼，尾上织姬默默跟在后面，心情有点差。
在看到那辆豪华的雷克萨斯后，几名少女星星眼直冒，只觉得自己总算是套到了一个大金主。
北原苍介车里常备现金，拿出半捆钞票，随意丢给了中村光子，然后又从车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这是之前拜托山田一马打印了不少的借款协议，本来是准备搞定尾上缝后坑一坑那些金融精英，现在正好给中村光子用上。
“诶，这是什么？”中村光子已经把钱塞进了自己的包包里，看着那份协议有些木然。
“啊，职业习惯而已，光子酱在这里签个字就行了，一周后按时还款。”北原苍介晃动了下手里的协议，“就是做个证明，没关系吧？”
“苍介哥哥，你手上好像有好多份？是签了就有五十万円吗？”那名父亲在兴业银行做课长的少女也凑了过来。
北原苍介点头：“是啊，大家是朋友，互帮互助嘛，签个协议就是留个记录，我有时候会忘记，毕竟金额太少了......就当是备忘录了。”
“那我也可以签吗？”
“当然，如果你需要的话。”
“那我也要，我也要！”
尾上织姬被彻底晾在了一边，看着她们兴冲冲签字，然后一人在北原苍介那里领取了五十万円。
这笔钱，相当于一些普通工人好几个月的工资！
他是在车里放了多少钱啊......
收完钱，少女们的心愿也达成了，赶着去其他地方混夜场，邀请北原苍介无果后，顺带拒绝了他的晚饭邀约，结伴打算去千日前的其他店。
临走前，中村光子特意凑到他耳边：“苍介哥哥！下次继续一起玩呐，其实我紧的不只是手头，还有别的地方哦~”
北原苍介目送着她们离开，等到人影消失后，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消散。
被她们视为“叛徒”的尾上织姬孤零零站在一旁的路灯光晕下，不敢看他。
“过来，上车。”北原苍介的声音有些冷淡，“送你回家。”
“海翼......”感受到不太对劲的语气，尾上织姬完全没了一开始的辣妹气质，磨磨蹭蹭的上了副驾驶，刚关上门，就听到北原苍介又说了一句。
“什么时候开始的？”
“诶？”
“霸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