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吓坏了刚刚跟着男人一起争执的人,腿不自觉地发颤,目光恐惧地看着老人。
“大家还围着干嘛?”老人转过身看着众人,苍老粗糙的手抓住木棍一端,一把抽出。
男人弯着腰,张张嘴努力想要说什么,最后却还是倒在地上,胸膛和嘴角溢出鲜血,头一歪,没有了气息。
不少人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拼命克制住自己尖叫的冲动,缩在一边不敢出声。
林筠也跟着众人安安静静地没有说话,在一众人中并不显眼。
刚刚老人这话,他们这一次是来到了一个信仰宗教的偏僻山区吗?
看到大家不吭声,拄着木棍的老人忽然面容和善了不少,木棍的底下一端还染着血,淡淡的桐木颜色变深了不少,砸在碎石块上,沾上了一层薄薄的灰。
“大家要好好努力,不是说了吗?只要你们诚心诚意,巫神大人一定会感受到你们的诚心。”
“对这次的驱魔,巫神大人在冥冥之中一定会帮助你们成功驱魔完成的。”
老人不停念叨着,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蹒跚往前边走着,看着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人了。
“大家快点走吧,天快黑了,我们要赶不到了。”
驱魔?他们这次的角色到底是什么?林筠抬头看了一眼老人,眼神里有着明显的困惑。
老人离得不远,担心说话的声音被听到,林筠倒也没有开口去问。
一些明显不是新人的已经动了起来,而最开始跟着男人争执的那几个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显然是害怕老人接下来会对他们做什么。
一个个人从几个人身边走了过去,身后的人越来越少,心里积累的恐惧也一层层增加,最后盖住了整个心口,再也承受不住恐惧。
失控之下,其中一个女人直接拉住了旁边人的胳膊:“我们,我们怎么办?”
好巧不巧,被拉住的人正是于连山,于连山可没有什么好脾气,脸上带着令人发冷的笑容。
一把扯开女人的手:“跟上,或者死在这里!”
“这都取决于你的选择不是吗?”
“我……我……”女人欲哭无泪,想说什么,最后指着地上那人的尸体。
“他……他怎么办?”
“你可以拖着他走!”于连山说完这话,就直接跟上大部队离开了。
林筠跟着顾则几个人走远了,身后只能够听到隐隐约约的哭声。
大大小小的石头铺就在地上,宽大坚硬的石头之间留下一条极小的狭缝,石壁上方的缝隙中偶尔夹杂着几根枯萎的杂草,林筠侧着身子,才能够勉强通过。
粗糙的石壁擦过身子,手上都是灰尘,些微的刺痛感不断袭来,林筠往后边一看,之前那些没有动作的人都已经跟了上来。
人群之中,林筠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之前没看到的韦正磊正在扶着石壁,小心翼翼走了过来。
一抬头看到林筠正在看着他,腼腆地笑了笑,随后又低下了头。
除了最开始他们到的那一块地方还算是宽敞,之后的路几乎都没有看到能够容纳两个人的路。
老人看着极为清瘦,走路却丝毫不慢,把其他人甩在后边,头也不曾回一下,只是偶尔传过来苍老的声音。
“大家要快点,我们慢了,天黑才到巫神大人会不高兴的。”
巫神大人,林筠再一次认真瞧着前边的老人,怎么也没有看出来,身上有什么代表象征所谓巫神大人的符号或者装饰。
难道这里是只需要靠心诚吗?
老人的距离一直跟他们保持得不算特别远,碍于之前的异常举动,林筠担心出什么事情,一路上安安静静地并没有说话。
不知道走了多久,手机从进来开始就已经黑了屏,也看不了时间,只觉得原本不算明亮的天色越发昏暗,最后黑了起来。
脚下的路变得模糊,经过了这么久没有什么怪异的事情发生,不少人胆子也大了一些,忍不住小声抱怨了起来,安静的队伍开始躁动,甚至还有人打算停下来直接不走了。
老人似乎也不在意,一个劲往前边走着,路慢慢黑了起来,石林之中似乎在回荡着什么奇怪的高官,尖锐的、低沉的、长的、短的……
无一例外的是,怎么也想不出,这些声音到底来自于什么。
落在最后的人脊背发凉,忍不住催促起前边停下的人,抱怨声越来越大,停下的人也不得不再一次行动了起来。
在天只剩下最后一丝光的时候,大家终于看到了不远处的灯火。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昏黄色的灯光,高低不平,错落有致,一间间木屋底下用木头撑起,木屋上边则铺着一层层的杂草。
走出了狭缝,面前立刻宽敞了不少,地面上虽然还有些不平整,但是相比之前也好了不少。
地上像是几块很大的石头铺就而成,踩上去硬邦邦的没有一点泥土的感觉,地上的几堆火把勉强点亮昏暗的地面,同时也映照出正在盯着林筠一行人的脸。
身上穿着跟老人差别不大的破烂灰色布衫,不管男女都留着长发,女人把长发半绑着,男人们则像老人一样盘着用破布在最外边围上了一圈。
小孩们则偷偷躲在大人的身后,悄咪咪探出脑袋,观察着这一群突然到来的陌生人。
“这些,就是我专门寻找来的驱魔大师,一方面为了去除村子里的魔物,另外一方面他们想见识一下我们的巫神大人,趁着这个机会让他们了解一下我们的巫神大人。”
老人宣布完之后,拄着拐杖慢慢在石头上走动着:“今天实在是太晚了,有人耽误了时间。”
“驱魔的事情我们明天再讲给大师们听听,今天先让大师们好好休息休息。”
“也算是,让他们体会一下,巫神大人是如何高不可攀!”
体会巫神大人的高不可攀?
林筠四处张望了一下,并没有看到什么雕像标识,村民们的衣服也都是极为普通,看不出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