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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晚饭,女人轻轻拉着两边的裙摆,行了一个拙劣的礼,再次哼着歌离开了。

木头撞击的声音渐渐远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潮湿的木头味道,像是腐烂已久的木桩,露出一截在湿润的泥土中,混合的味道。

厅堂里立刻只剩下他们十六个人了,四周摆放着满满的娃娃和人偶,大多造型精巧漂亮,栩栩如生。

即使只是看着,恍恍惚惚也让人生出一股子对视的错觉。

经过了之前的教训,大家也都不敢随意说什么,好一会,都没有人开口说话。

桌子后边摆着一派低矮的柜子,小小的人偶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一起,头对着他们,嘴角的笑容勾画得极其逼真,像一个个漂亮的孩子。

“不早了,要不,我们先去休息?”不知道谁先开口说话了。

没有人接话,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怪异了,与其一个人待在房间里,还不如一起待在这里。

林筠也没有开口,或许是一种直觉,让她往闵行那边望了一眼。

他们,选择留在这里,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好一会,有人开口了:“你们今天做了什么?那两个人才会死?”

林筠循着声音看去,是一个瘦弱的中年男子,穿着灰色长袖,脊背微微弯着,沉着脸色,放在人群中,压根就不起眼。

跟那两个人一起的三个人身子顿时紧绷了起来,摸不准自己要不要说话。

中年男子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忍不住踢了一下桌角:“不说,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伴随着他的怒骂声的,还有一声沉闷的撞击掉落声。

林筠顺势看向中年男人脚下,被桌布包裹了的桌子什么看不到。

没有人动,是自己听错了吗?

似乎是被吓到了,三个人断断续续说起了当时候的事情。

“我们最开始以为只不过是恶作剧,就准备离开,邹凯走在最前边,刚刚过了那块石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人偶。”

说到这里,其中一个女孩子忍不住又哭出了声,只不过,谁也没有心思安慰她了。

“那第一个就是不能够出小镇的范围了,第二个呢?”中年男子神情满是不耐,粗声粗气地问道。

“他,他也没有做什么,只不过是冲着那个人喊了一声而已。”声音细弱,显然被吓得不轻。

“喊了一声?不会是暴露了你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的信息的事情吧!”

这句话一出,大家都愣住了。

原本哭泣的女孩回了一句:“我们本来就不是,又不是我们愿意来这个鬼地方的!”

“蠢货!”中年男子冷哼一声,似乎是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直接起身离开了。

女孩有心想要反驳几句,看到中年男人离开了,愣在了原地。

顾则和闵行还有尤路平,也很快上了楼,大厅里剩下的几个人看到都陆陆续续离开了,还是也跟着上了楼。

林筠走在了最后,心里还惦记着那个声音,上了楼梯的时候,忍不住回过头来看了一眼。

泛着油光,破旧的桌布底下,隐隐约约有一个人偶样式的东西,被长长的桌布遮挡了大半身形,让林筠一时之间不能够确定。

突然之间,桌布似乎小小的抽动了一下,从里边露出半个断裂的手臂还有头,林筠下意识偏过头去。

不再停留,而是直接快步上了楼,脑海里,那截断手还有微微偏过来的头,却一次一次出现,愈加清晰。

房间不多不少,刚好十八间,林筠来得晚,只有右手边靠近楼道的一间还有尽头的两间房没有被挂上牌子了。

就近选了靠近楼道的那间,林筠推开门直接进去了。

房间不大,晕黄的煤油灯照得屋子里模糊不清,里边只有一张床还有一张桌子,空气里是潮湿的木头香气,湿气打在脸上,黏糊糊的。

床头摆放着几个人偶,做工倒是比不上底下的看到的,人偶的衣服还有面容雕刻得极其丑陋,扭曲不堪,像是那些现代风格的画作上的人物一样,房间似乎有段时间没有收拾了,东西摆放得有些乱。

不过这个时候,也不是在意这些事情的时候,林筠稍微低头,很容易就看到了自己身上还染着鲜血的衣服,没有衣服换,林筠只能够随便找了一点水,勉强洗了一下。

床上的被子也透露出一股潮湿腐朽的味道,不过对于担惊受怕的一天的林筠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她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谁知道最后还是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了,睡得不是很安稳,梦里,全是自己敲门转过身,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的画面,还有那一瞬间的看到的断手和人偶头颅。

迷迷糊糊之际,一声尖叫声惊醒了林筠,她猛地坐了起来,发丝凌乱,立刻匆匆忙忙出了房间。

刚刚打开门,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就冲了过来,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大摊血迹,从不远处的房门口底下的缝隙流了出来,昏黄的灯光打在上边,地板被血液浸染,变得暗红发黑,时间有些久了,血迹已经微微凝固了。

旁边站着几个人,林筠认出来这是那三个组团的新人。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出来了,看到眼前的惨状,神色各异,站在原地,静默不语。

顾则最先行动,一脸平静地靠近房门,没有任何声音,伸出手,想要推开门。

“顾哥,要不先等等?”闵行忽然开口,目光警惕地看着房门。

顾则倒是很冷静:“没事,这跟上次不一样。”

说着,“咔嚓”一声,房门慢慢被推开,房间里没有灯,时间还早,外边还是一片昏暗,门口透出的光慢慢射进去,入眼是一截血迹斑斑的断手,从手臂上端被硬生生扯断的样子,手指尖触碰到血迹,点点的血迹附在上边。

随后,一双满是惊恐的眼睛歪在一边,脸上溅上了大片的血迹,正巧对上门口的众人,头下是鲜红的脖颈,竟是一个断头!

这是,昨天的那个中年男人?

地上还有一些粘连的不明东西,顾则轻轻皱着眉头,蹲下去认真看了看:“这应该是他脖子上的缺失的那些皮肉。”

大家这才注意到,脖颈的侧面,泛着暗红,原本应该在上边的皮肉消失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