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太爷本是惊愕,再听亭长这话是怒了。
亭长这便要将罪行定下。
指定是经此一事,亭长觉得麻烦,想要彻底弃了他刘家。
受贿的时候,亭长可是不曾手软,为了长远来往,他们刘家也是定时供奉,如今亭长是好处拿尽,却不想办事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亭长莫不是忘了,此前的案子都是你驳回的。”
“此前呈上的罪状证据不足,也是本官无能,没能查实,还百姓一个公道。但事到如今,这一桩桩一件件写的明白,你还想抵赖不成?”
厉沧凌几人默不作声,静看着两人狗咬狗。
亭长说的都是囫囵话,这时还能摆出这番腔调,脸皮也算是厚到极致了。
现在亭长是说案件明了。
可从前不也是这般,那一家三口惨死时,多少人眼见着刘家的人从死者家中出来。
那时的口供做不得数,如今却是做得了。
亭长到底是贼心不死,听着厉沧凌说一个都跑不掉,便想使一招以邻为壑,把祸事都扔给刘家,但刘家怎么会肯。
抽出令签扔下,亭长命道,
“将刘家的府邸封锁,仔细搜查罪证,刘氏一行押入大牢,等候发落。”
刘老太爷此时也终于想明白了,今日孙儿招惹的这一行人,身份怕是不简单。
可亭长这一番又算什么,以为能跑的掉吗?
亭长是没杀人劫掠,但染血的钱却是收了!也用了!
想就此摘干净,怎么可能!
“你……”
张嘴大喊,刘老太爷想来个鱼死网破,却叫官差一个闷拳砸晕,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堂上顿时惊叫四起。
人就倒在刘公子边上,他是看也不看,朝着亭长直嚷嚷,
“亭长,事情与我无关啊,我单是说了我喜欢哪家姑娘,家中便寻来给我,是何经过我是一概不知……”
本来还能辩驳,他这算是不打自招,自己没摘干净,还替祖父把罪认了。
刘家夫人听了儿子这番话,原本还驻守在儿子身旁的她一下瘫软,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仍由官差将她拉走。
刘老爷死命挣脱了钳制,上前一个窝心脚将儿子踢翻在地,然后一下跪在老太爷身侧泪流满面,嘴里喃喃念道,“冤孽,怎就生了你这畜生……”
绿萼低头,抿唇也低骂了句畜生。
那师徒几人是沉默。
骂这玩意,只是脏了嘴。
他们也不觉得悲凉,都是自找的不是……
比起刘家,还有个要紧的。
这亭长心可够黑的,腔调打的也好。
说什么搜查证据,只怕是要寻出刘家与他行贿的账目往来。
亭长揣着这番心思,又怎会让刘家等候发落。
生杀予夺的权利,亭长这个位置可是没有,报到了县令那里也没有,必须逐级上报,等刑部批下文书,方可执行。
那还得是刑部看了案件,判决死刑才可。
亭长与刘家不干不净,想来是不会上报的,刘家的人都活不过今夜。
裴伤与厉沧凌对视一眼后,便默默离开。
堂上这些他们可以不管,刘家宅邸里可还有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