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刘家在刘公子这辈,仅他一个独苗。
最是受家中宠爱,自小娇惯着长大,被所有人高捧在手心里。
向来是这刘公子要什么,家中就给什么,从来不说一个字,便是他的祖辈也不敢违背了他的心意。
但凡有个不顺意,他便寻死觅活的,这谁也担待不起。
刘家一个个都还指着他,希望能把刘家的香火传承下去,可是不敢断了根。
但说来也怪,这刘家公子如今二十有三,可娶回来的妻子,纳进门的妾室,全都一无所出,把刘家几位长辈都急坏了。
刘家公子那也不是个长情的主,担负责任的事更是别提。
游手好闲,色令智昏,还偏就好一口新鲜。
正妻的位置,父辈原是想指个好生养的,但刘公子瞧不上,家中也不敢逼迫,由着他自己择了个。
倒是秀美可人,不过也是几天就腻味了。
家中又给他操持安排,前前后后纳了几房妾室,他也不过喜得二三日,转眼便抛诸脑后。
兴致一旦起来,又怎么会轻易断了,刘公子开始自个上外面寻觅。
在遇上厉沧凌他们这块难啃的骨头前,刘公子已经多次得手,也闹出过人命来。
有向刘家低头的,自然也有不愿的。
镇南一家小女出落的漂亮,被这刘公子瞧上,上门提亲。
而她父母不忍女儿做小,强逼之下是抵死相抗,最终双双殒命。
那小女眼见父母双亡,悲愤之下撞刀自尽了。
此事闹得颇大,但刘家依然不予阻拦,不但不训斥,还给了许多帮衬,打点关系,料理后事。
三条人命换来的,也不过是刘公子被打了一顿后拘押。
关了都不满一日,刘公子就闹着牢里环境恶劣,硬是让刘家给他悄悄转移到了家中。
有过这次,刘公子愈发嚣张,重操旧业,比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往日还先礼后兵,派人上门提个亲,待拒绝再动武。
如今都是对厉沧凌他们这般,寻着机会便强抢,要的人留下,其他全部灭口,也省的麻烦。
堂上闹成一团,刘公子是痛哭流涕,一边向爹娘求助,一边大嚷着自己良民受不得冤屈。
刘公子的妻妾也跟来几个,围在他身旁啼哭不止,他的父母也是悲天跄地,口口声声都是冤枉。
而刘公子的祖父母,见孙儿被人摁头压在地上,是心疼不已,手里的拐杖不停捶杵地,对上严词质问,势要讨要个说法。
亭长手里的惊堂木攥着,高高抬起却犹犹豫豫就是落不下来。
他瞪着刘公子,心中也是气闷不已,好端端的竟遇上这倒霉事。
亭长不拍,厉沧凌便帮他拍。
一掌落在桌上,满堂震响,官差手里的刀刃都在颤动,唰唰齐鸣。
见此状,亭长手一抖,惊堂木落下,又是啪的一声。
喧闹停止,刘家主事的人神色微沉,知道这回是怎么栽的了。
但是他们也没有害怕,若是私下报复或许畏惧,但既然选择了闹上公堂,武艺高强也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