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骂咧咧的走出房间,厉沧凌关上房门,侧头冲着旁边一笑。
窗户旁的解楚容见着他低头也是一笑,掌着伞慢慢走了过来。
他丝毫没有偷听被抓的尴尬,他是不是真的走远,师父一定会听到的,既然师父没提,便是默许了。
走近厉沧凌身旁,解楚容倾斜伞,伸直手臂欲为师父撑上。
此时厉沧凌却是一掌抵住伞杆,将伞向解楚容推了回去,
“我用不上。”
解楚容这时才看清楚,这阵阵狂风裹挟着水潦肆虐,可师父竟是半点沥液未占,衣袖稳垂。
见此状,解楚容咂舌,也不刻意恭敬,顺意收回了伞。
他想起裴伤的确是说过,师父根本用不上伞,只是不料所谓的用不上竟是如此夸张,倒是他这撑了伞的人,衣衫反而湿了大半。
两人朝前走去,解楚容问道,
“昨日怎么不见师父这般。”
“哼,昨日?那两个丫头都湿透了,浸了老夫一身,还用的上吗?”
他刻意说的埋怨,其实藏了重要的部分没说。
昨日前往知语阁,一行四人。
这功法周身自转,若是主动施展,除了他自己,他也仅能再护全一人,叫他护谁好?
那俩丫头早就湿透了,他想想干脆都淋着吧,谁也别差着谁。
有他在也病不了,他行进的又快,没耽搁时间,淋点雨而已,还能叫雨滴砸死咯?
解楚容闻言低头笑笑,没有再说话,厉沧凌也是默然。
两人一前一后,稍微又走远了些,前头的厉沧凌才开口,
“你觉得如何啊?”
解楚容会意,师父是在问孟若吟的计策如何。
他垂下眼帘,答:“甚好!”
厉沧凌笑了一声,似气又似乐,
“我看啊,不管说什么,做什么,只要是那丫头干的,你都觉着好。”
片刻间人声悄无,又走了几步,解楚容呢喃,“也不全是。”
比如孟若吟独自去雅澜宫救了绿萼,他就觉得是糟糕至极。
厉沧凌驻足,回首看向解楚容,笑容有些怅然,又有几分欣慰。
“小解啊,终于肯吐露心声了?”
他这新收的两个弟子,有问题的部分是一个赛一个。
这问题还不是扎个针,喝两剂药就能治好的。
毛病差的不多,却也不尽相同,好在今日算是都有了起色。
孟若吟肯低头与人分担繁难了。
解楚容也终于愿意敞开一点心扉,同他这师父分享了。
一想到这些,厉沧凌不由的摇头长叹。
师父难为啊!
闲话几句,两人分别,解楚容回了门房。
厉沧凌则转头去了裴伤的房间,两个小的都各自聊过,大的那个便也不落下,况且经历方才种种,今晚他格外想念裴伤。
稍迟,因为逗弄太过,厉沧凌被裴伤请出了房间,
“师父,上别处玩吧,弟子要歇息了。”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厉沧凌抬头望天,今夜又是暴雨倾盆,似乎注定了是不能平静。
当然,瀚博院不在其中,他……指的是另一处。
雅澜宫内。
邱雅棠还未睡下,靠坐在床头,心神不宁。
窗外的雨声,顷刻也不得停歇,让她愈发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