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若吟扫了一眼,拿起两个瓶子晃了晃,“就这两瓶?”
厉先生坐下没好气道,“够你急用了。”
她愣了一下,琢磨着这话。
厉先生这时才笑起来,“黑瓶伤处外敷,白瓶……保命!”
放下黑瓶,孟若吟打开白瓶倒出一粒,黄豆大小,通体赤红。
她揉捏着那粒药丸,放在鼻前闻了闻,有种清淡的香味……
要她如何形容,就是整个——平平无奇。
解楚容倒是认了出来,他之前服用的便是这个。
孟若吟举起那粒药丸,望着厉先生,“这玩意保……”
厉先生趁着她说话,从她指尖抢过药丸,屈指一弹,药丸窜进她嘴里,顺着咽喉滑落进肚。
她噎着一下咳了几声,解楚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此时就听厉先生得意道,
“只要你能赶着咽气前服上一粒,就能吊命三刻,三刻够你来找师父了吧。”
孟若吟顺完气,横了厉先生一眼,“那您给我吃一粒是何用意?”
说话不就行了,这药还能有试吃的?
厉先生将瓷瓶封上,漫不经心道,“保命只是必要的时候,平常也能用来温养心脉。”
他这样说,这丫头应该能明白吧。
她闻言滞了一瞬,不自觉抚上肩头,稍迟便收起两个小瓶,没有对此事深究,只是抬头笑道,
“旁的呢?”
厉先生的脸又沉了下来,闷声道,“未时快到了,旁的明日再给你。”
他说着起身便朝外走去,到了门边,未时的钟声正好敲响,休息的时间结束了。
孟若吟也起身,钟声未歇,耳畔却又响起厉先生的声音,
“丫头,你晚上别乱来啊,有事便到瀚博院,门廊下轻叩三声,我自会出来。”
她侧头看了一眼,这话解楚容好像并没有听见。
这时前方的厉先生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驻足停了下来,回身冲解楚容招手。
解楚容会意跟上,到了跟前就听厉先生神神秘秘地说道,
“小解,你下次能不能试试别的招,你这一套撒娇卖乖的,师父可用不了。”
“……”
下午的课堂又回到了湖心亭,孟若吟终于见到了裴伤,他气色还算好,只是眉宇的疲态难掩,那是心神的消磨。
见到他这幅面貌,她也终于确定了,早上见着那几个人静思的时候,令她感到奇怪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裴伤怜孟若吟手还伤着,依旧让她认字,主要还是教导解楚容。
到了下学的时间,钟声一落,厉先生的声音便响彻整个瀚博院,
“解楚容,老夫渴了,沏茶!”
裴伤和解楚容相视一阵苦笑,孟若吟不能同他们一道,她还得把她的戏演完。
一提解楚容要留下,她当即抱着解楚容好一阵哭闹,说什么也不愿意分开,引得厉先生现身,亲自将她送出门外。
等她落到了来接她的皇后怀中,她还在痛哭,抽噎道,
“伯伯把吟儿的小哥哥抢走了。”
皇后和邵氏哄着她,其他人这时也都陆续走出了瀚博院,见着皇后一一行礼问安,四皇子和五皇子似乎因着二皇子被责打的事害怕,请完安便也退去,大皇子和三皇子并着邱雅棠一道围上来哄她,唯有解凌瑶路过时冷嘲热讽,
“小公主这学堂上的可比我们轻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