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若吟肩头的灼热感霎时变的强烈,逐渐席卷全身,连头脑都开始发热,她顿感昏沉,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这异样来的突然,她觉得指定是厉先生做了什么,可来不及质问,意识便断了线,她直愣愣的栽了下去。
解楚容一惊,赶忙接住她,扶在怀中,抬头看着厉先生,“师父?”
厉先生丝毫不见紧张,还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感慨道,“我这好茶,她竟然能抗这么久才发作。”
闻言,解楚容神色一沉,扶住了椅背,又抱紧了孟若吟。
厉先生见了是大笑,冲他招招手,“小解,你别慌,师父我不也喝了吗?”
解楚容静了静,看向厉先生给他们倒茶的砂壶,精致小巧一个,不像是有什么机关,并且他自己饮下茶后,只觉得温润,口舌生津,十分舒适,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
他将孟若吟轻轻靠在椅背上,然后自己也坐回了原位。
厉先生赞道,“虽然比不上这丫头,镇静到也快,还算是不错。”
解楚容听着厉先生的夸赞尴尬,那一刻他其实急死了,只是着急无用,尤其是对手是厉先生,莽撞只会坏事,他不得不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先生是在为她治伤?”
他静下来分析后,既然厉先生只针对她,那只有这个答案说得通。
厉先生却是笑了笑,当即否认,“不是。”
解楚容愣了一下,忙问“那是?”
“师父说的话,你们怎么就是不听呢,治不了就是治不了。”
他说着,起身走到孟若吟身侧,两指一并探到她的颈下,蹙眉说道,
“这原本就不是伤,哪有治不治一说。”
解楚容低头沉默,他更不明白了。
厉先生蹲下,把住孟若吟的手腕,一边检查,一边跟解楚容解释道,
“她与你不同,若是寻常,我便是择你,也不会收她为徒的。”
“与我不同?”
解楚容低念着这句话,他知道与她不同,两人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可厉先生竟说不会收她为徒。
厉先生断完脉象,又做了些解楚容看不懂的动作,把孟若吟摆弄一通后,才起身说道,
“你看着病病歪歪气色不佳,却是块练武的好料子,但是她……打娘胎里受损,经脉闭塞严重,别说习武,只怕是个早夭的命。”
厉先生说这番话的时候面色凝重,他想以孟若吟她父皇的眼力定是能瞧出一二,经脉闭阻的人多的是,她父皇是不曾想她这身严重到折了她的寿数,女儿能不能习武也不是什么要事,他们多将心思放在她更突出的心智上。
一年多前,孟若吟与众不同的迟钝显现,她的父皇和母后曾来向他求医,他当时断然拒绝,神智这种东西,本就难以诊断,尤其先天如此,根本药石无医,他直截了当的言明,绝了他们的期望。
若是早知会收孟若吟为徒,他那时便去看看,不至于养至今日,险些拖垮根基。
他整个人都比寻常沉重,不似信口胡说,解楚容脸色煞白,伸手抚着孟若吟发烫的小脸,艰难的问道,
“师父,若是不能治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