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一过中线,白方球员即通过一阵频繁的跑动将阵型演变成“五二三”型,二五号球员也运动到了底线,一左一右的将林磊夹在当中。
和上一球不同的是,黄方仅在中腰留下三名球员监视,其余球员都是且战且退,仍在一路给白方的进攻制造麻烦,使森小雷、左士滨、石玮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配合着将球带到了禁区前沿。
见此情景,楚天南连忙示意中腰的二十六号和二十一号球员往援森小雷等人,又让后线的白七号和十五号顶上了他们的防守位置。
林磊见状即知自己的休息时间已经结束。
他望了一眼梅浩后又启动了那能量所剩不多的异感。
梅浩会意的移动脚步,缓缓靠向了左侧。
退到禁区前沿的六名黄方球员仍在与森小雷等人展开混战,他们两个一组的盯紧了
一名对方球员封堵拦截,白方球员没有林磊那种连过数关的本事,只哈相互配合着在保住足球
不失的前提下缓缓向球门区靠近。
森小雷被这些预备球员缠的火起,他向石玮和左士滨使了个眼『色』后晃过一名对手将
球高高挑进了禁区。
禁区内的石玮和左士滨均领会了森小雷之意,他们看到森小雷将足球挑传到了禁区
上空,连忙做好了相应的准备。
足球落点近处的石玮横跨一步眼望来球,双脚用力蹬地跃起。
在身形腾空之前,他前脚脚掌用力的往右一旋,上身亦随着足球的来路右侧扭摆,
甩头以前额侧面将球顶向了球门。
可惜的是,这一球早被林磊料准了路线用一个标准的挺胸式接球动作收胸、伸脚的
将球轻松接下。
石玮落地站稳后就眼睁睁的看着林磊运球发动了攻势。
他知道这时不是叹息的时刻,连忙转身追在了林磊的身后。
还好,他没跑几步便在禁区外线处追上了林磊。
这石林磊已经突破了对方二、五号联手构成的第一道防线,正准备带球迎向前方不
远处的森小雷和左士滨。
石玮见状心中一动。
他一面保持奔跑速度,一面讲身体的重心稍稍下降。
等到林磊靠近自己身体一侧的脚离地之时,他即突然用肩以下的部位冲撞向了林磊
的响应部位。
他的这一记侧面冲撞抢球使林磊想起了当初和金帝一战时,高战也是运用这一招突
袭成功而截走了足球。
当然,这时的林磊已非昔日的吴下阿蒙,其经验、球技相比之下已不可同日而语。
不慌不忙的,林磊等石玮撞来之时单足一撑地面借身体的前冲之势,反将石玮给撞
了开去。
森小雷和左士滨这时已知单凭自己两人之力拦不住林磊,遂边战边退暂不和林磊接
触,只阻住林磊前行的去路使之无法加速以拖延时间,为队友在他们身后布下防线争取时间。
当他们退到禁区前沿时才突然止步不退了。
“是时候了吧?”林磊见他们停下了后退的脚步,心知该是一战的时候了。
他不觉的加快了行进的步伐『逼』近两人。
可惜这时裁判却不予合作,在这要命的时候却吹向了结束上半场比赛的哨音。
哨音一停,谢长久就喜孜孜的说道“看来付董没有说错,足球到了林磊的的脚下的
确是成了一门艺术,妥妥贴贴的没有一点悬念,他该胜,而且必胜,这就是所谓的王者之气吧
?”
齐四海瞟了王灿一眼道“说老实话我本来还有点担心这么大的一笔钱都投在林磊一
个人身上有些不妥,有点冒险,但眼下严峻的形势又迫使我不得不痛下决心。齐氏在海外投资
的失败,使我看到齐氏确是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品牌做为支持,当时令我犹豫不决的原因主要
就是付董所说的那些因素,林磊强煞了也只有一个人,他还是有血有肉,如果他因受伤或是其
他原因不能出赛的话,那齐氏的损失就大了!我们对他所做的投资岂不是白白扔到了水里?百
分之五的股份啊!乐丫头,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当时就力举背水一战,现在看来我们这一注确
实是让你给压中了,这样一来,我们是进可开拓海外市场,退可稳守本土,对董事会我也算是
有个交代了,因为林磊该胜,而且必胜。”
王灿见他眼光灼灼的望着自己,顿觉不好意思,道“其实当时心姐和仲明也主张背
水一战的呀。”
仲明在一旁调笑道“可是我们哪有你那么坚决?竟然愿意将自己名下的股份划出百
分之五来,好在齐伯有魄力,不然我看你要如何向家人交代。”
王灿大窘,她冲口而出的说道“当时我只是就事论事,可没有什么其他想法,不许
你胡思『乱』想。”
仲明亦非常人,他立时抓住了王灿的语病笑道“噫,真是奇哉怪也,当时你没有其
他想法,现在却可以胡思『乱』想了?我说过你有身想法吗?这倒好,不打自招了,看来做贼心虚
这句老话并没有说错啊!”
王灿羞急的抡起粉拳捶了他几下斥道“仲明,你欺负我。”
齐四海见状有感而言道“我老了,倒是这些年轻一辈的孩子们充满了朝气,以后的
天下将是他们的了。”
楚天南静等球员们来到身旁才兴奋的说道“好精彩的一场球赛!你们的感觉怎样?
是不是心中充满了那种急欲一试的战意?是有那么一点点激奋和感动吧?”
球员们一齐点了点头。
见此情景,楚天南满意的顿了顿又说道“作为教练,我为了准备今天的一战,已经
连续熬过了三个不眠之夜。我知道如果我不能安排好今天的这场球赛,不能让你们每一个人都
有机会发挥出非同寻常的潜力,那就是我的失职,就是我对你们的不负责任;而作为球员,我
想请你们想一想,在你们的足球生涯中,这样的机会究竟有多少?高手交锋,机会是很难得的
,至于对方的九号球员,我已是无话可说了,但对你们,我却是有很多话要说,我想请你们好
好的抓住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好好的体验一下他那种如行云如流水般的球技,以及他那种锲
而不舍、奋斗不懈的坚强意志,我觉得他就象一面镜子,把你们每个人的缺陷和错误都清晰无
比的给映照了出来,剩下的,就要看你们如何去自省其身,如何去战胜自我了。”
上半场被楚天南换下的十号球员踌躇着说道“教练,我们已经知道错了,下半场您
就让我们上场吧。”
楚天南没作理会继续说道“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路只有一条:全攻全守。九号也够
厉害的了,防守时密不透风,你们在『射』门的时候力量不足就无法对他的球门构成威胁,所以目
前对方的禁区内只有一个弱点,那就是对方的一号守门员,下半场你们如果要有所建树,就必
须把全部火力都集中到守门员负责防守的高空区域,并且尽量利用长传高吊的战术摆脱预备球
员的纠缠。采用全攻全守的战术我也是迫不得已,因为九号在进攻时形成的那种攻则必进的气
势,让我看到寻常的防守根本没有办法抵御他的这种攻势,你们有没有决心去战胜他们呢?”
球员们被他的这番言语激起了无比的斗志,同时又觉得他所说的,全都是自己亲眼
所见到的事实,均深深的点了点头。
“下半场我要对上场的人员做一番调整”楚天南缓缓言道“十号,别说我不给你机
会,其实我不知对你们说过多少遍了,球队是一个团结在一起的整体,有时候就是那么一个人
的一点点失误,就能影响到全队的成绩,在球场上是不允许球员犯错的,因为犯错的代价就是
输球,而且我的为人你们也很清楚,言出必行,十号,你们先在场边等着,等会如果我发现有
谁在场上不卖力,我就会让你们顶上去的,下半场我决定由以下球员首先上场,八号,你仍是
踢中锋??”
林磊灌下了一整瓶矿泉水后,觉得异感的能量确实恢复了不少,但这瓶矿泉水的副
作用很快就体现了出来。
他刚一下场就对范老说道“老师,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范老笑道“你去吧,记住下次可不能一次就喝那么多的水,因为你经过剧烈的运动
后,突然喝太多的水会损伤肠胃的,还有,要是去了日本,在初赛时你也要注意不可锋芒毕『露』
,一下子把自己的实力全部都显现出来,要循序渐进,象今天这般应付近距离『射』门的情况,你
大可只将球破坏掉或是传出去,你有把握吗?”
林磊笑道“那还不容易?下半场我就试试这么做,只是到了日本以后,我什么时候
该收敛,什么时候该全力以赴呢?”
“这个你不用担心”花语『插』道“到时候教练会安排的。”
林磊应道“行,那我先去洗手间去了。”
十五分钟的半场休息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下半场双方整军再战,由黄方率先开球。
队友第一传仍是把足球传给了林磊。
礼貌的说了声“谢谢”之后,崔俊便领先踏上了大楼门前的台阶。
王毓随着他上到三楼走进了一间办公室内。
进屋后,崔俊指着办公桌对面的一张椅子说道“毓子,你先坐下。”
王毓依言坐下道“田老板,您看我该干些什么?”
崔俊笑道“你会干些什么?”
王毓一怔,道“我听候老板吩咐。”
“还不错”崔俊在他的对面坐下道“现在厂里正在处理库存的商品,每名员工包括厂长在内都要销售相当于两月工资的商品,你没问题吧?”
王毓稳重的应道“我试试看吧。”
崔俊不再说话,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个号码道“喂,覃部长吗,我是崔俊——嗯,待会我派个人给你,支两个月的薪——”
打完电话,他又在桌上放着的一叠材料纸上写了个条子递给王毓道“请你到二楼经营部找覃部长,他会安排你的。”
王毓暗忖昨天不是说好了来当秘书的么?
不过他表面还是不动声『色』的试探着问道“您是不是让我今天就去售货?”
“是的”崔俊笑了笑道“等你领了商品就直接联系销路,今天也不用来上班了,对了,有事的话我怎样才能找到你?”
王毓应道“我爸正在帮我办手机,估计过两天就能办妥,老板,这两天您要是有事就请您扩我的机吧。”
没想到崔俊真的推过桌上的那叠材料纸道“那你把号码写上。”
王毓只好纳闷着写上了号码,然后他就拿着崔俊给开的那张纸条告辞而出。
他下到二楼,很快便在一间办公室的门上看到一张门牌,上面写有“经营部”三个红『色』的仿宋字体。
房门没关,在房内摆放着几套桌椅,有几个文员『摸』样的人正在那里伏案疾书,一片忙碌的景象。
他举步走进去轻声问道“请问拿位是覃部长?”
一名穿西装的男子闻言抬起了头,道“我是覃渊,你是田总派来的吧?”
“是的”王毓连忙递过那张条子问道“我该去哪里拉货?”
覃渊接过了那张条子,然后又在跳子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后交给一名正在算账的文员道“肖会计,请你用它作一下账。”
随后他即对王毓说道“请随我来。”
两人下得楼来又走到一栋仓库门前。
这时在这栋仓库里的人不多,仓门两旁却放了两张桌子。
覃渊径直走到一张桌子前对一名女保管员说道“小丁,请你给他支两个月的货,六百元一月,总共一千二。”
那位小丁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账本填上相应的数据后递给覃渊道“覃部长,请您签个名。”
王毓注意到这位丁小姐的擅口旁有一对深深的酒窝,暗道她笑起来一定非常好看。
他又见到覃渊已经签完了字,忙道“我是不是也要签上名字?”
“是的”覃渊笑道“领完货后再签吧,本来那张纸条上你也要签名的,不过由于你是田总介绍来的,何况条子又是他亲自批的,那条子上你就不用签了,小丁,你带他去领货吧。”
小丁闻言眨了眨那美丽的大眼睛看了覃渊一眼,暗道平十最讲究各种程序都要到位的覃渊这是怎么了?田总又是谁呀?
但她生『性』沉稳,这时也没多问,见覃渊走后这眼前的小伙子却在呆看着自己,玉脸一红嗔道“喂,你看什么?还不快随我去领货?”
言罢,她锁好抽屉起身走进了仓库内。
王毓走在她身后,隐隐约约的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女儿体香,他心中一『荡』道“丁小姐,我姓王,叫王毓。”
小丁头也不回的应道“谁问了你叫什么名字呀?王毓,仓库里的货物总共有十二个品种,你先看看,做好决定后出来告诉我,也好让我给你按价配货,记住,不许在仓库里抽烟。”
王毓连忙表白道“我不抽烟的。”
见他一幅傻不啦几的样子,小丁展颜一笑后转身走了。
王毓终于看到了她那甜甜的笑容,只觉她双颊上的两个酒窝也试是更深更甜了。
他一阵心慌意『乱』的在心里暗叫道“我完了。”
这是一间近两百平米大小的仓库,里面整整齐齐的堆放着各种商品。
王毓看了半晌也不知该选那种商品为好。
正犹豫间,他的耳旁突然响起了一把略显苍老的女音“小伙子,你分到了多少货物?”
王毓吓了一跳,他转身一看,只见一位衣着朴素、『摸』样亦很平凡的大婶站在了自己的身后,正含笑看着自己呢。
王毓扶了扶胸应道“他们给了我两月薪水的商品。”
那位大婶又热情的问道“那你一个月挣多少钱?”
王毓顺口应道“六百。”
“两个月就是一千二了”那位大婶凑近他低声道“你想不想一次就把它们买出去?我出一千一,给现金。”
王毓顿干莫名其妙,道“那我岂不是亏了一百元?”
“来”那位大婶拉着他往仓外走去道“我们出去再说,不然小丁又会有意见了。”
她拉着王毓走出仓门即在靠左的那张桌子前搬来一张椅子让王毓坐下,自己却一屁股坐到桌子上说道“你想想看,你拿到货后,总不能自己一个人背回家去吧?你肯定得叫车来把货驮走,那不要用钱吗?还有,货物要买出去,要自己联系销路,四处托人,说不定还要请熟人吃喝什么的,哪一样不要用钱?我们买了你的货,就是想挣几个辛苦钱,你也省了很多事,何乐而不为呢?况且我们又是同一家厂里的,我不会骗你的啦!你来晚了两天,不然你就会见到厂里大部分人都是把货买给了我,小伙子,别再犹豫了,我们现在就可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王毓发现右边的小丁正轻笑盈盈的看着这里,心神顿时被吸去了一半,所以他对这位大婶说的也只听了一个大概。
他想了想道“我不知道您说的是不是真的,您可否让我去问问那位丁小姐?”
“她叫丁小宣,漂亮吧?”那位大婶又凑到王毓的耳旁轻言道“就是眼界高了点,还没找到婆家,小伙子,要不要我给你们牵针引线?做媒人我也是很有经验的哦。”
王毓听的老脸一红,不觉有些意动,但直接应承了又怕被人看破了心思,遂踌躇着说道“我还是觉得自己去问问要好些。”
那位大婶仍不放弃,道“我给你钱,只要你到她那里签个字,我们就算是两清了,你怎么还不放心呀?何况我一定会落力为你当红娘的。”
王毓见她屡次阻住自己去问丁小宣,顿觉不妥。
他笑了笑也不答话,起身直往右边走去。
“丁小姐,我想请问你一个问题”王毓来到桌前尽量柔和着声音问道“可以吗?”
丁小宣抿嘴一笑,道“冯姨是不是又要为人家牵线了?”
王毓首次在近处看到她展『露』笑容,只感她这时无一处不美,不觉深望着她道“是的。”
俏脸没来由的一红,丁小宣旋又傲然说道“你可别上当呀,厂里很多人都知道她和我的关系很好,起初都是信以为真,可是她又是出了名的说翻脸就翻脸,只要等钱一给,字一签,她就会死不认账的。”
王毓讶道“既然你们关系好,那你为什么要点破呢?”
丁小宣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来问我,我是不会点破的,既然你问了,我就有责任把真相告诉你,你这个人很奇怪耶!虽然你和别人一样死盯着人家看却没有上冯姨的当,真是奇怪!”
林磊被她当面说破心事大感尴尬,他只好讪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盯着你看也很正常呀。”
又看了王毓一眼,丁小宣突然脸容一正道“其实冯姨是真心想和你交易,她出的是一千一吧?如果你图个省事也没吃亏啊!厂里有很多人都是把自己的份额直接卖给了她。”
王毓闻言认真的想了想道“我相信你不会骗我,老实说我也觉得这个价钱很公道,可是我还是想自己试试,看自己能不能亲手把这些货给推销出去,丁小姐,我可否暂不领货,我想等联系好了销路后再来。”
丁小宣微笑道“可以,厂里也有很多人是这样做的,这是产品目录,你先拿着,到你找好路子后再来提货吧。”
见人家下了逐客令,王毓虽有点不舍,却还是在道谢后转身走了。
王毓不知道在他走后,那位冯大婶反倒真的帮他穿针引线了“小宣,这男孩子很特别,居然没有上当,你有没有兴趣?”
丁小宣羞道“冯姨,你就知道取笑人家。”
冯大婶却很认真的说道“我没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他还不错,也相信自己的眼光才和你说这些的,他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在厂里从未见过他呀?”
“他叫王毓”丁小宣答道“是覃部长带来的。”
冯大婶小眼一转道“你放心,我会去打听的。”
丁小宣大窘却又不知如何分说,只好白她一眼后即转望别处去了。
王毓走出厂门在路旁的一个公汽站亭等了一会就乘上了前往下河路的五路公共汽车。
下车后,他又顺着公路旁的人行道往南走。
走没多远,他即在一家小店门前停了下来。
这是一家规模很小的饭店,仅是几平米大小,在饭店的圈闸门上方的横梁上,挂着一块写有店名的牌匾。
王毓不用抬头细看就知道牌匾上写的是“下河街餐饮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