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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八点,裕园小区街口,莫晓羽捧着一杯豆浆,一边喝一边向着街口深处翘首以盼着。

不远处,莫家超市还没有开门,清冷宽敞的超市门口,有推着推车摆早餐的小摊主瞧见了她,似很惊讶她怎么从别处出来了?

莫晓羽讪讪躲开了那目光,又是往上拉了拉脖子的围巾,将自己脸上并没有完全消退的红肿藏好。

昨晚,她回了奶奶家之后,因为没有换洗衣服,奶奶又劝着她回了一趟家,希望莫晓羽能和莫妈妈冰释前嫌,重归于好。

然而,在莫妈妈对奶奶的百般辱骂之下,莫晓羽还是没能忍住跟莫妈妈吵了起来。莫妈妈力气大,奶奶年迈拉不住,莫爸爸又不在家,两个弟弟更是双手抱胸看戏压根没想要帮她,莫晓羽就像小鸡仔一样被莫妈妈拎着啪啪啪扇了好几个耳光,当时,整个耳朵都是嗡嗡声的。

被打了的莫晓羽当场便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跟着奶奶回了裕园小区最深处那只有一层破旧又狭窄的老家。

其实,有时候,莫晓羽更觉得,老家比新家好,起码奶奶爱她。

蒋钰昨晚回家后是将近一个晚上没睡好,这不,天才蒙蒙亮,他就忍不住过来了,虽然他也不知道过来了见到莫晓羽之后又要说什么。

但他就是忍不住心疼,长这么大,头一次这么想要保护一个人……

轿车自路边停下,车内蒋钰看到路边的莫晓羽后是一阵欣喜,然而,欣喜还没来得及扩散,就止住了。

街口,莫晓羽等了快十分钟,许焕奕才骑着自行车出来,自她身旁刹车,礼貌笑着拍了拍后座。又似赶时间,两人并没有过多的交流自行车就驶了出去,甚至,莫晓羽手上提着的、温热的、为许焕奕准备的豆浆都还没有送出去。

蒋钰怔怔目送两人走远,一个低声咒骂拳头砸在方向盘上,顾不上手疼,又是没忍住驾车跟上,一直到目的地,看着他们往没开门的街心走去。

是约会?

蒋钰止不住猜测,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莫晓羽的电话,那头,能看到走着的莫晓羽突然停下,在许焕奕疑惑的目光下,讪讪接通了电话。

“喂?蒋钰。”

莫晓羽独有的,怯怯的声音自手机里传来,隔着不远的距离,车里的蒋钰甚至能看见她因为紧张而微微抿唇的唇。

“早啊,晓羽!”

蒋钰笑,又是故作轻松问道,“今天圣诞节,有没有空一起出来玩呀?”

莫晓羽抿唇,压低声音,“蒋钰,不好意思,我没空呢!”

蒋钰了然,又问,“你在哪呢?”

莫晓羽又是看了旁边等着的许焕奕一眼,因为赶时间,也就不多说,“我在中心街这边,蒋钰,我要去兼职了,先不跟你说了,再见!”说完,没等蒋钰再说话便挂了电话,往许焕奕走去。

原来是兼职!

蒋钰紧张的身体微微松懈了一些,没打算继续跟上,调转车头回去补觉。

*

陆清恒见到李暖君那会,说不惊艳是假的!

岚溪小区门口,女孩迈着轻盈的脚步向他走来,淡粉色的过膝公主裙,杏色的呢子外套下露出来的粉色裙摆随着她的步伐微微飘曳,乌黑的长发向后挽了一半,另一半顺着她的肩膀滑落于两旁,鬓发在耳侧随风飘扬,额发在眉梢眼角轻轻扫过,更是趁地她一双灵动的杏眸愈发清澈如水,一颦一笑,都带着不可名状的吸引力。

陆清恒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像慢了半拍,然后又牟地加快,深邃的桃花眸下翻涌着的情绪,更深沉了。

李暖君有些小害羞,又有些小期待,自他面前停下,抬头,巧笑嫣然,“早啊,清恒!”

“早!”

陆清恒有些仓促地收了目光,微微垂了垂眸收敛了情绪之后再抬眸看她,“冷不冷?”

在陆清恒看来,李暖君今天穿得有点少,陆清恒视线不大敢往下,因为她似乎只穿了薄薄一层袜子,更显得她的腿均匀修长。

“不冷啊!”李暖君摇头,又是抬眸看了看天空,“今天出太阳了呢,暖暖的!”

也不知是不是大家都在期盼着今天不下雨,然后就有了如今,暖暖适合两人出行的好天气。

“嗯!”陆清恒点头,他都看到了,阳光洒在她脸上,眼皮上,嘴角上,像会跳跃的音符,很动听。

“清恒,你看着干嘛?我今天很奇怪吗?”李暖君被看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再看下去,她就绷不住了想要旋转跳跃了。

“没有,今天很漂亮!”

陆清恒目光依旧在她脸上定住,唇角微扬,毫不吝啬地赞美。

果真不辜负她换了那么久衣服的期待,李暖君心里偷偷窃喜,脸上却是大方的笑,抿唇,点头,“彼此彼此,你今天也很帅呀!”

陆清恒莞尔。

陆清恒今天换了一辆车开,他平常开的那辆SUV被司机送去保养了,今天开的这辆比往常开的那辆要矮。

以至于,李暖君上车的时候,太过飘飘然,撞了头。

“嗷——”

太阳公公也忍不住捂眼,美不过三分钟系列……

“很疼?”

陆清恒英挺的眉宇微拧,一只手捧着她的脸固定,另一只手轻轻附上她被撞地红肿起包的额头,平常冷漠地不为任何事所动的心脏突然揪了揪。

都怪他没来得及提醒……

“是有点疼!”李暖君被捧着脸没能动,只觉得额头挺疼,她刚才真的挺用力的,用力过度出了糗,怪她咯。

“别动!”语气似乎有些急,心急。

李暖君抿唇看陆清恒专注看着她伤口的脸,懊恼,又忍不住安慰他,“清恒,其实也不是很疼的。”

“真不疼?”陆清恒轻轻伸手碰了碰。

“嘶——”李暖君拧眉吸气,愁着小脸,“清恒,是不是起包了?”难道是她太脆弱了吗?

陆清恒无奈,对着那处红肿的额头吹了吹气,也没瞒她,“嗯,起包了。”

李暖君突然觉得自己糗到家了,原本美好的心情突然很低落,“清恒,我是不是很丢脸?”

陆清恒手上动作一顿,本想责怪她几句却没忍心再说出口,“没有,不丢脸。”

李暖君抬眸,杏眸眨啊眨,“是不是不漂亮了?”说完,又指着自己额头起包的位置,“它是不是很丑?”

“没有,还是很漂亮!”起包也漂亮。

“真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