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暖君咬着笔杆子，杏眸转啊转，“清恒，圣诞节我也想看话剧。”
“嗯？”陆清恒声调提了提，这茬都过了她还重提？
“我还没去看过话剧呢，你带我见识见识呗，让我也见见世面。”话剧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可能让陆清恒陪陈书宁去。
没那么大方！
“不带。”陆清恒嘴角抽了抽，颇有些头疼。
“行啊，你不带我自己去。”李暖君撇嘴，加重语气，“我自己去！”
“李暖君，我没打算去。”陆清恒声音里多了些无奈，陆丰年答应不代表他就要去，陆清恒看来，谁也动摇不了李暖君的位置，所以她完全不必介怀。
“可我真的有点想去呀，怎么办？”李暖君杏眸带笑，在草稿纸上写下陆清恒的名字，一横一竖，特别认真。
写着写着，又问陆清恒，“清恒，圣诞节你不带我去看话剧就带我去看电影吧？二选一，不能不选。”
看电影？那种几十上百人聚在密封厅里喝可乐，吃苞米花的地方？
陆清恒默，他不喜热闹，不喜人多，就连蒋钰他们都没能请得动他去电影院看电影。
“行不行啊？”李暖君眨星星眼期盼着，前世，他们其实也有看过电影，不过看到一半陆清恒接了个电话就走了，以至于后来李暖君一直不满，嚷嚷着陆清恒缺她一场电影。
“嗯！”那头，许久才传来应诺的声音。
李暖君欣喜，“那就说好咯，谁不遵守约定就是小狗！”
“嗯！”陆清恒又喝了一口水，唤她名字，“李暖君！”
“怎么啦？”李暖君笑，在桌面上的台式日记本上的12月25号圈上一个圈，标明电影两个字。
“下次，我也可以陪你去！”陆清恒凝眉。
“去哪？”李暖君眨眼。
“养老院！”陆清恒声音很轻很认真。
“呃……”李暖君默，抑不住笑意，“你是说老了跟我一起去养老院吗？”
陆清恒默，继而，“李暖君，别装傻。”
“嗯嗯嗯！”李暖君点头，“行行行，以后有任务，优先男朋友！”
“嗯！”那头，陆清恒点头，继而又说，“老了，我们不去养老院！”
“那去哪？”李暖君笑问。
“我在哪你就去哪。”
“……”李暖君的少女心，炸了。
陆清恒刚挂了电话，外面就传来一阵引擎声，他跺步来到窗台，只看到轿车驶远的车屁股。
凝眉，这么晚了，陆丰年自己开车出去？
*
凌晨，陆宅，陈佩芝回来后先是问了管家陈书宁睡了没？
“陈小姐已经休息了！”管家林章恭敬接过陈佩芝的大衣和包包，恭顺站在一旁低声温和回答道。
林章是陆丰年高薪聘请的家庭管家，跟周姨不同，他毕业于管理学院，学的就是家庭管理，平日里，陆宅大大小小的琐碎和佣人事都经过他的管理约束。
林章深得陈佩芝喜欢，可陆清恒不待见他，甚至除了周姨便不允许林章近身，所以，陆清恒在的时候，林章会尽量削若自己的存在感。
陈佩芝点头，没见平日里只要她回来都会出来相迎的陆丰年，虽然她不爱这个丈夫，但也相处了多年，总觉得有点奇怪，问林章，“丰年呢？”
林章犹豫一会，才出声，“陆总刚五分钟前出门了！”
“出门了？”陈佩芝桃花眸挑了挑，接过林章递过来的玫瑰花茶喝了一口，口齿清香怡人，心情也好了不少，对林章点头，“行，很晚了，你不用侯着我，回去休息吧！”
平日里，林章和在陆宅工作的全部佣人一样，都住在副楼里。
林章抬眸看了陈佩芝一眼，点头，却没见动身。
“怎么？还有事吗？”陈佩芝疑惑。
“没事！”林章垂头，“夫人，就早些休息！”
*
废弃的工厂里，飞哥办公室。
阿翔自那天跟踪陆清恒失手，又被人下了蒙汗药睡了一天，不仅是他本人，就连他安排跟踪景子轩和张骏昊的小弟都接二连三认栽。
这口气，阿翔噎不下，飞哥更噎不下。
“飞哥，强哥回来了。”强哥不在，阿翔又马失前蹄，这几日，跟在飞哥身旁最红火的人，正是那日那开门小弟阿球。
“阿球，让他进来！”飞哥转了老板椅面向门口，吩咐道。
很快，强哥带着三四个人进了门，个个脸上都或轻或重带了伤。
强哥作为飞哥最信任的人，身手自然不凡，如今却也颧骨带伤，明显，这伙去澳门的人遇到了困难。
“怎么回事？”飞哥凝眉，这才几天，就一个个落魄成这样？一个女人也搞不定？
强哥欲言又止，看向立在飞哥身旁柱子一样的阿球，对这人没什么印象，厉目甩过来，撵人意思明显。
“飞哥，要不我先出去？”阿球缩了缩脖子，颇有些为难的模样。
“没事！”飞哥摆手，这几日，他最信任就是这个手脚伶俐的小弟了，向着强哥几个，“都是兄弟！”
强哥身后几人面面相窥，有认出这个开门小弟的也有不认识的，但大伙此时的脸上都不约而同浮现出惊讶，看向阿球的目光更是从不屑多了几分羡慕，甚至客气。
“是的！”强哥眯眼，而后点头。
飞哥叹气，看着这伙人，都是跟他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这会儿这个模样，实在让他不安，“怎么回事？”
强哥又是看了一眼柱子一样多了几抹嘚瑟的阿球，才出声，“飞哥，事情没办妥！”
飞哥虽然想得到，但听到强哥这么说出来，还是不免脸黑，“说具体点！”
强哥又是点头，将他们去澳门围堵姜姐，却反中了姜姐圈套被揍了一顿，语毕，眉宇沉重，“飞哥，姜姐上头还有人！”
从前，翰市七中这一片的毒品交易，都在飞哥和姜姐手里，两人五五分成，一直和睦。
最近，飞哥提出分成不公，他想要6，姜姐不肯，所以才有了姜姐去找幕后大老板理论这一说。
“你是说姜姐是大老板的人？”飞哥凝眉，那位神秘的大老板他都没见过，只是从自己上头哪里得知这是一位商人。
商人太多太多，想要找出他，简直不可能。
“不知道！”强哥抿唇，似为难，也似愧疚，“我们只跟踪一天就暴露了！”他们跟踪姜姐一伙人来到地下酒吧，一时禁不住性感舞女撩拨，便暴露了。
“让你小心你怎么就是不听！”飞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但毕竟多年感情，也就忍了，“去查清楚！”
“是！”强哥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