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吗?”秘书陈冷冷的问。
“有,当然有事我才来的,那个,请问雁总在吗?”郑大东笑得眼睛都快没了。
秘书陈左右看了旁边一眼,低声警告他,“郑大东,之前不是有告诉你,不要随便来公司找雁总吗?他很忙,怎么会有时间见你!”
“是,是!”郑大东立即点头。
“是这样的,其实我也是为我们菲菲的事情前来的,一定要见到雁先生!”
“梦小姐?”秘书陈有些不相信。
“是,是,要不你帮我拨个电话给他,就说我是因为菲菲的事情找他!”郑大东可怜巴巴的说。
秘书陈横了他一眼,低声道,“你先回去吧,雁总昨晚就飞新加坡了,现在正在那边和人谈生意呢!”
郑大东怎么也不听,又拦着秘书陈不让走,一副无赖的痞子样,两人拉扯间,引来众多同事好奇的目光。
秘书陈没办法,只好恹恹的说,“我知道了,你在外面等着吧,我去问下雁总!”
雁痕天正躺在新加坡酒店的游泳池旁的藤椅上,旁边躺着的是他这次非常重要的客户,新加坡环球集团主席傲皇辰,电话响起,他看了一眼,没有接。
没想到秘书陈连接着打了两三个,雁痕天这才皱起眉头。
从藤椅上站起来后,雁痕天完美的肌肉线条很快就暴露在阳光下,他低声问,“陈秘书,什么事情?”
“雁总,抱歉,打扰你了,郑大东现在来公司了,要求见你!”
“不见!陈秘书,以后这个人找我,你应该知道会怎么做!”雁痕天莫名的,就发火了,鹰隼的眸光在烈日下都开始泛着冰雪之光。
陈秘书在电话那端沉默不说话,最后才有些惧意的说了一句,“他说是关于梦小姐的事情找你!”
一提到梦菲,雁痕天的眉头便皱了皱,但他依旧还是冷酷着脸,语气不悦的交代,“陈秘书,我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谈私事,你给我记好了!”
“是!”
切断电话后,雁痕天眼皮跳了跳,傲皇辰似乎看出了他的异样,唇角很快浮现出了一抹戏谑的笑意,“雁总,是不是在*市的佳人找你有事?”
雁痕天听罢,随即淡淡的笑了起来,“那倒不是,一些小事,秘书来电话请示!”
“雁总真是大忙人了,既然来了新加坡,今天我们暂时先不谈公事,晚上我已经在新加坡最奢华的夜总会安排了位置,今晚雁总,你就好好放松一下!”傲皇辰的目光蓄满了暧昧,雁痕天会心一笑,也没有做任何表示。
晚上,夜色渐浓,新加坡的夜场也并不亚于*市,只是在灯红酒绿间,雁痕天看上去,像是兴致缺缺。
这都没有逃得过傲皇沉的眼睛,他怀里正搂着两个辣妹,低头耳语交代了几句,辣妹很快就坐到了雁痕天身边。
“雁总,你是我们傲总最尊贵的客人,今晚就让我们陪你尽情的开心一下吧……”雁痕天眉心一紧,扣住了她的手腕。
“今天有些累,改天我来,你再陪我!”雁痕天举起高脚杯,邪肆的笑。
可惜并不是雁痕天所钟情的,尤其是她们身上的那股浓烈的香水味,更是让雁痕天极为不适。
“雁总,改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如果你不要我们陪,傲总会很生我们的气的……”
“抱歉,我先去下洗手间!”雁痕天语气清冷,很快就和辣妹拉开了距离。
站起后,迷魅梦幻的闪烁灯光扫过雁痕天的脸,若隐若现的完美脸颊在黑夜中更显得尊滚与不可侵犯,他站起来,优雅的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转身走进了内场的专属洗手间内。
坐在他旁边的傲皇辰对于雁痕天今天的表现,倒有了几分困惑,这雁痕天向来花边新闻不少,但如今没想到却是这样一副不尽女色的样子?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摇晃的红酒杯,紧紧盯着洗手间那扇紧闭的门,突然,傲皇辰的脸上突然浮出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
夜场结束时,傲皇辰有些微醉,而雁痕天却是清醒得有些心不在焉。
“雁总,我派人送你回酒店!”
“不用了,傲总,今晚谢谢你的款待,我自己开车回酒店就可!”
“好,希望我们合作顺利!”
傲皇辰上前突然拥住了雁痕天,雁痕天这笔生意,虽然重要,但也没有重要到可以影响到雁盛集团的地步,虽然在某些程度上,在这次的项目,他处于乙方的地位,但实际上,傲皇辰想要和他尽快签约的心思比他这乙方都还要迫切。
“傲总,相信我们一定会有合作的机会!下次去*市,一定要提前通知我!”
上车时,雁痕天礼貌而客气的说,待傲皇辰被扶进车里后,他才驾着车一路狂奔着离开了**。
车上,呼呼的夜风吹得他的思绪越发的清醒了,雁痕天目光深邃的望着自己的手机,最后还是试着拨通了梦菲的电话,没人接,应该说手机已经关机了。
“陈秘书,现在立刻帮我订一张最早飞回*市的机票,我要马上回去!”
他沉声交代完,思绪早已又飞到那个可人儿的身上。
才将她撵走,他却还是记挂着他,雁痕天疯狂的开着车,呼啸而过的轰鸣声提醒着他,或许,他真的是疯了。
当雁痕天精神奕奕的出现在雁盛集团总裁室外时,在室外的长椅上苦熬了一夜的郑大东几乎要喜极而泣。
“雁总,我可等到你了!”他激动地说,雁痕天目光却清冷。
“雁总!”郑大东追了进去。
雁痕天回头,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郑大东讪讪的笑了笑,低头,退了出去,然后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外。
一直站到中午,当雁痕天从办公桌上抬起头时,他眼眸里对郑大东的不死心流露出一丝惊讶。
“陈秘书,让郑大东进来!”他按下内线电话,淡淡的交代。
郑大东站得人都快发晕了,听到陈秘书让他进去,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推开了总裁室的门。
“雁总,你总算是愿意见我了!”看着站在落地窗外高大的男人背影,郑大东暗自捏紧了双手。
雁痕天回头,目光打量着他,冰冷的唇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弧度,俯瞰着眼前的男人,他沉声问,“有事?”
“是呀,雁总,我们菲菲前几天回去后,突然在家里大哭,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简直要将我和她妈妈给吓死了!”
郑大东想要雁痕天的钱,唯有搬出梦菲,从他试探梦菲的口风来看,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也懒得去猜测雁痕天的意思了,不如先试探试探再看。
可惜,雁痕天听到郑大东的一番话,脸色依旧是波澜不惊。
“雁总……”郑大东观察着他的表情,任何细微的情绪都不想放过。
“我们菲菲还是个孩子,不懂事,若有得罪你的地方,请你大人有大量,多多担待一下!”
“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些废话?”雁痕天手掌撑在*面上,目光阴沉的盯着郑大东的脸。
那样骇人的目光看得郑大东越发的心虚,但他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慌乱扯出一丝微笑,“是呀,雁总,菲菲的事情是我最关心的事情,所以……”
“当真只是为了她而来?”雁痕天突然冷笑,目光凛然得仿佛可以将人看透。
郑大东讪讪的抽了抽嘴角,最好才爬着自己头发不好意思的说,“那个……那个手气不好……雁总你上次给我的那笔钱……不小心被我赌马赌输了!”
郑大东的声音越来越细,而雁痕天的脸色却越来越冷。
“滚——”突然,一声冷沉的低喝伴随着飞出手掌的文件砸在郑大东的身上。
“雁总……”郑大东心有不甘,不肯离去。
“贪得不厌的家伙,郑大东,我不是你们郑家的提款机,给我滚出去!”雁痕天脸色愤怒得有些狰狞,对于眼前的男人,他只需要一眼就可以看透他的伪装,但他却没有料到,他会为了自己竟然无耻到了这种地步。
这一刻,雁痕天突然觉得梦菲很可怜,只因为他摊上了这样的父亲!
“雁总,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输掉你给我的钱的,我也想赢一点,等有钱后好送我们菲菲出国去念最好的学校……”
“滚——郑大东——你这个人现在让我无比厌恶!”
“可是,我们菲菲,你把我们菲菲——”郑大东完全无惧雁痕天的怒火,再次搬出了梦菲。
“哼!!”雁痕天唇角滑出一抹讥讽。
他手掌撑在冰冷的黑色大理石*面上,手背上的青筋却因郑大东的话而正暴跳着,他冷雁的笑,说出来的话更是将郑大东仅存在他身上的最后一点希望而生生掐断。
“梦菲只是我曾经的一个女人,我和她现在互不相欠,你们替她拿了我本来要给她的钱,以后我和她不会再有关系,因为她已经让我厌倦了,她在我眼里,再也不会有任何价值!”
“雁总,如果你不真心喜欢我们菲菲,那日,你为什么会那么紧张她?”
郑大东依旧不死心,他激烈的问了一句。
雁痕天大笑,笑容却残酷而无情,“郑大东,你以为你女儿的姿色,豪门富商会看的上?我看上她,只是贪图一时的新鲜,这新鲜期过了,我也厌倦了,你回去,以后若是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会让你的公司再次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我说到做到!”
郑大东踉跄着退了几步,他真的无法相信,这所谓的豪门里的男人,会无情绝情到这地步,竟然比甩衣服还要快。
这是第一次,郑大东对自己那个名义上的女儿,有了一种深深的同情感。
雁痕天心里蓄着一团火,一直在郑大东还在时隐忍着,直到郑大东已经离去,他才发泄出来,办公桌上的文件很快就被他飞到了地上。
扯下衬衣领口的扣子,雁痕天冷着脸将秘书陈叫进了办公室。
他一直盯着秘书陈看,看得秘书陈心里开始发麻。
“陈秘书,你都是怎么做事的,郑大东这种人,你能随便让他坐在我办公室外,你知道若被客户撞见,这多有损公司的形象吗?”
秘书陈低着头,一声不吭。
“以后我外出,这类的事情不要打电话给我,你还要我交代多少次!”
秘书陈心里疑惑,这可是雁痕天自己突然决定结束新加坡的行程,自己回来的呢,怎么又怪到他身上了?
他在心里委屈的叹气,但碍于老板的脸色,只好闷在心里。
雁痕天看秘书陈话也不说,发泄完后,他冷冷坐下来,深幽的眼眸滑过一丝黯然,“替我找下国际侦探社的老总,让他派人二十四小时跟踪梦菲,她的所有行踪无比及时发到我的邮箱!”
“啊?”秘书陈惊愕,几乎不敢相信雁痕天还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刚才?他还在为郑大东的事情来骂他来着,怎么这一下又开始说要跟踪梦菲了?
“还愣在那干什么?还不去打电话?”雁痕天低喝。
“是,是,雁总,我马上去!”
秘书陈急忙点头,正欲出门,却又被雁痕天叫住,只见他刷刷的写了些什么,递在秘书陈面前时,秘书陈看到的,已经是雁痕天递上来的支票。
“这是给你的额外打车费,你好好将事情给我办好了!”
他语气严雁,可支票上那安静呆在那里的无数个零却灼到了秘书陈的眼睛,他几乎是感恩戴德的要鞠躬了,可他却还是不敢接。
“雁总,这些我不需要!”
“拿着,不是你乡下的妈妈要过来吗?你哪点工资怎么养活家人!”雁痕天有些不悦。
“是……”秘书陈一直以为雁痕天是一个冷血无情严雁威信十足的人,没想到,他居然还会将他的家庭情况了解得如此清楚,一时之间,秘书陈竟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好了,拿着,好好跟着我做事,关于梦菲的任何消息,都不能见报,见媒体,你去给我小心处理好!”
末了,雁痕天又交代了一句,秘书陈明白,很快就离开了,雁痕天坐回到软椅上,眼眸深邃得像是看不到任何光。
一辆黑色的跑车缓缓停靠在赫利高级中学外跑道的树荫下,当一抹娇小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车窗外时,车里的男人唇角勾了勾,最后收回目光时,雁痕天眼睛的余光瞟到的是另一辆跑车上下来的男人,正是自己的弟弟。
他看到雁展辰手捧着大束的玫瑰花,缓步走向了梦菲。
“帕克,我们走!”雁痕天冷沉的说,目光里的阴冷不寒而栗。
正坐在雁痕天旁边的帕克故意将头伸出窗外,没想到却遭到雁痕天的冷斥,“帕克,开车!”
“嘿嘿,雁痕天,你的小妞好像有新的护花使者了哦?”帕克看着梦菲和雁展辰并排走在一起的背影,故意调侃雁痕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