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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许你们动我家人,包括小洛。”沉下了脸,税利的望着她们。

“哇,皇后的表情真是可怕呢。”丽妃呸了声,“你以为你是谁?”

“我不是谁,可你们也说了,我现在对皇上还有用处,这么说来,就算我动了你们,皇上和太后也不会拿我怎么办吧?”我冷笑,她们太得寸进尺,我虽不生是非,并不代表能被欺负。

将在清宁殿俸茶三个月,极有可能见不到清儿和柔儿的面,那她们的安全……

不行,不能让妹妹受到这样的委屈。

突然很庆幸,庆幸自己还有利用价值,若不然,真只能看着身边人被欺负了。

丽妃和惠妃互看了一眼,皆隐去了得意与冷笑。

“只要不害你们丧命就行了,不是吗?”我说得冷厉。

“什么意思?”正当惠妃戒备的望着我时,一个欺近,我伸手就将她发上的簪子拔出抵在了她脸上。

惠妃的脸色在刹那间惨白,丽妃更是尖叫:“你要做什么?”

“惠妃妹妹的脸真是滑嫩如脂,要是我手中这只簪子不小心滑在了妹妹脸上,你们说太后和皇上会怪我吗?”冷冷而笑,满意的看着她们的脸色由白转青。

“你,你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同样的话回敬她们,我的声音更冷更肃:“在这种时候,就算我手中没有凤印,也同样制得了你们。就算让你们少只胳膊断条腿,太后与皇上的怒气也只能藏在心里。就算最后我被赐死,可你们已经残废了。今后在宫里将无你们的立足之地。”

身边的清儿望着我的目光充满了钦佩,本缩成团的身子挺直了神气的望着她们。

“你,你?”丽妃和惠妃的声音在打颤,更多的是难以置信我这个向来好欺的皇后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将簪子重新戴回惠妃头上,我的眼底没有半丝玩笑意,认真肃气的道:“不要把我今天说的话当成儿戏,要是对我身边的人不利,今天所说的一切话,说到做到。”

丽妃跌坐在椅子上,惶惶望着我。惠妃则是紧咬住下唇,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什么。

此时,柔儿拿了一盘果子出来,见到眼前的场景时耸耸肩,走到丽妃和惠妃面前施了一礼,脆脆的道:“二位娘娘,口渴了吧?吃点果子吧。”

丽妃拿过果子狠狠的咬了几口,使劲的咀嚼着,想来是把果子当成了我。

“惠妃娘娘,您也吃个吧,新上贡的果子。”

“这些都是本宫挑剩下的,谁要吃?”抬手就打翻了柔儿手中的果盘,拉起丽妃就气冲冲的出了殿。

“怎么不吃呢?真是可惜了。”柔儿轻喃,忙将果子一个一个捡起。

“姐,你方才好棒啊。”清儿高兴的说。

“你们二人以后不论做什么事都要小心些,宫里不比在宫外,明白吗?”还是担心的很啊。

二个妹子都点了点头。

第一晚进入清宁殿俸茶,没料到会遇到萧桓。

几名大臣在殷玉面前都恭恭敬敬,唯有他,翩然之中带了几丝的桀骜。

见我进来,他毫不掩饰眼中的灼热,实在让我恼火。

右边的唐澜天温和的朝我笑笑。

所有礼行毕,殷玉开口:“皇后将会在清宁殿俸茶三个月,以后都免了这些锁礼。”

“是。”

这才发现,这几名臣子的面孔都极为陌生,想必是前些日子科举中的入朝的。

换句话说,是皇帝的人。

“皇上,北方和南方的百姓都自组成了义军,打着*朝廷的旗号,沿路来又壮大了许多,请皇上派人*吧。”说话的臣子极为年轻。

心中一惊,真的叛乱了?

听得殷玉沉重的声音说:“是朕的错,若能及早知道民情,也不会如此。这些百姓不能*,他们是被迫无奈,为了生活才如此,一旦*只会引起各地方的愤怒,到时再难以收拾。”

对于殷玉的自责,萧桓眸中陡闪过犀利与阴沉。

自进殿后,我一直在偷偷打量着他,自不会漏了他这个表情,这个夏国世想到他的野心,不由得一陈烦躁。

“这不是皇上的错。”年轻臣子满脸愧疚道:“都是臣下们无能。”

殷玉的神情是凝重的,突然问了个不着边际的话:“澜天,现在朕可以用的银子还有多少?”

唐澜天想了想:“回皇上,一万万两。”

“子卿,你先带着这一万万两银子前去北方缓解百姓的生活,朕知道这些钱不够用,可你必须给朕坚持半年,这半年内,朕不想听到叛乱的消息,能做到吗?”殷玉神情又凝重了几分。

那年轻男子,也就是董子卿愣了愣,竟与殷玉的目光直视了片刻,半响才惊觉自己的不敬,慌张下跪:“皇上放心,臣定不辱使命。”他的声音极为激动。

也是,这样的使命要多少的信任才能放心的交出?

一万万两,那已是皇帝能拿出所有的钱了,等于是将江山一半的命运交给了他。

董子卿该激动的。

只怀疑,这个年轻的后辈真能完成得了这般艰巨的任务吗?

“很好,你们几个下去准备吧。”

董子卿等人退了出去。

殿内只剩下了唐澜天和萧桓二名臣子。

殷玉的目光转向了萧桓,淡淡道:“朕听说这二天世子府来了十多名刺客?”

“什么都瞒不过皇上,庄内近来常闹刺客,也不知这些刺客是看上了哪些东西。”萧桓笑谈,仿佛刺客二字对他而言就如家仆一样普通。

刺客?我的心不安了起来,那些人会是父亲派来的吗?听得殷玉道:“刺客常往世子府跑,确是不同寻常。看来,朕该派些御林军过去保护世子才行啊。”

“多谢皇上厚爱。”萧桓没有拒绝。

“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

静静的望着他批阅折子,我的目光多半是定在他精雕似的轮廓上。

不知为什么就是想看,那蹙眉中闪着的疲惫,那眼底如雾般浓郁的凝重,细听之下才能听到的叹气声,每下一笔他都在思索,有几本折子更是拿了笔又放下,当批下回复时,那笔像是有千金重似的。

而他桌上的茶,我已换了五遍。

直到钱福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跪凛:“皇上,丽妃娘娘闹肚子了。”

殷玉没有抬头。

钱福又忙说了一遍:“皇上,丽妃娘娘闹肚子了。”

他终于抬眸,目光是冷厉:“这样的小事还要来告诉朕吗?”

“皇上息怒,丽妃娘娘说,她是,是吃了”钱福偷望了我一眼道:“吃了皇后娘娘妹子柔儿姑娘的果子才腹泻的,说是柔儿姑娘故意在那果子里放了药。”

什么?我心中一惊,忙看向他,不知道他会说什么。

“若查证属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他想也未想就说出这一句,之后又批起了折子来。

“是。”就在钱福要退出之时,我走到前施礼,急切的道:“皇上,柔儿妹妹决不会在果子里放泻药,宫里查此事期间,许让我陪着妹妹吧。”

“你拿朕的话当戏言吗?”他手中的笔动着,没抬头看我,声音清冷。

“柔儿不懂宫中规矩,我只是怕她少年不懂事与调查的宫人起冲突。”

“朕的水凉了,倒了再满上。”

“皇上?”

他没再开口,只望着折子的眸子又冷了几分。

“皇上?”

“这三个月,没朕的允许,不许出清宁殿半步。”他一开口,像是有一盆冰水浇了我一身。

我就这么站着,紧咬下唇。

不知过了多久,给换下了那杯冷了的茶,重新站在了他的身边。

连着三天,我都规矩的在清宁殿俸茶,不言不语,一如那些宫人。

而我的目光再也没往殷玉身上投注。

只焦急的等着,等着柔儿的消息。

吹来的风已微热,宫人早已换上了统一的薄杉,皇宫处处一片朝气旖旎。

正当我正整理着内务府新上来的绿茶时,一道温软的声音在后响起:“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是计落雪,一身烟蓝衣裙,清秀雅致。

“起来吧,”有些讶异她怎么来茶司房了。

看出了我的疑惑,她微微一笑:“娘娘放心,柔儿姑娘一切安好,没事了。”

我一怔,望着他充满善意的目光,她怎么会来跟我说这些?

不过柔儿没事就好,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下。

“奴婢告退了。”

“等一等。”唤住了她。

“娘娘有何吩咐?”

“谢谢。”虽不明白为何计落雪这般对我示好,却是由衷的感谢。

她朝我福了福,离去。

端着茶水进殿,却见殷玉负手站立望着天空想着什么。

尽管这三天来刻意的不去注意他,完全把自己当做俸茶的宫人,可总觉得他在等什么。

等什么呢?

将茶放在桌上,安静的退于一旁,暗附着:不知道唐大哥现在可否查出了是哪些臣子在背后搞鬼?而那萧桓,不可能安份的,必会趁乱做些什么。

是否该跟殷玉说下萧桓的事?他会相信吗?

现在这个时机适合讲这些吗?

若是不讲,万一萧桓趁乱……

以现在的形势,殷玉也是没能力来解决的吧。

轻叹了口气。

不经意转目,却见殷玉正在看我,眸子是看不透的深邃。

相视刹那,他别过了脸,淡淡说了一句:“是丽妃自己误食才会腹泻,与柔儿无关。”便进了内殿。

身心具一震,这一刻,心里陡起了一丝波澜,很小的波动,不知怎的,嘴角缓缓上扬,眼眶却微湿。

连着一个月,我都没出过‘清宁殿’,而这一个月,殷玉也未曾叫过妃子侍寝。

夜夜辗转,是在他的怀里。

睁眼时,是他微拧眉略微疲惫的俊颜。

然我与他说的话却极少极少,绝大部分时间是在看在听,看他如何处理政务,听看他与臣子之间的朝政。

他是个好皇帝,每一个决定都以江山社稷为重,更是明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而我的目光,在看着他处理朝事时,也越发的柔软。

我喜欢这样的他,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只是有时会莫明的心疼。

已是深夜,‘清宁殿’依然灯火通明。

每晚,他都会批折子到子夜。

“皇上,”钱福走了进来,躬身问:“惠妃娘娘来问,今晚皇上会过去吗?”

这个月来,每晚不是丽妃就是惠妃来问这个问题,但因他下了旨,不许任何人进入清宁殿,因此二人也只能望门怨叹。

她们对我的怨恨更多了吧?只希望不会牵连到二位妹子。

殷玉未抬头,只挥挥手,示意钱福下去。

夜,更深了。

他放下了朱笔,揉揉疲惫的眉目,突然望向我,淡淡问了句:“你想朕过去吗?”

一时不解他言下之意,半响才反应过来,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想他过去后妃那吗?

这一个月来,与他同床共眠,水乳交融……

心里像是被什么刺了下,异常难受。

“我不知道。”诚实的回答。

“不知道?”他的眼眸暗了下去。

“若说不想皇上过去,皇上就会一辈子在我这里吗?”平和的问。

“不会。”他没有半丝犹豫,声音却很涩。

“那皇上要我的答案做什么呢?”

“朕说过,讨厌你的冷清和理智。”

“既是事实,就应该去正视和承认才对。”

“你可以向朕撒娇,也可以向朕抱怨,甚至要求朕为你做什么。为什么要那般与众不同?”他的声音越发暗哑,眸子更暗沉了。

“我只是想做真正的自己。”

放在桌上的手突然握成拳,他冷冷望我,又像是在痴痴望我,好半响,闭了闭眸子:“朕乏了。”声音是前所未有的疲惫。

“我这就去准备。”

“不用,朕去惠妃那。”

身子僵住,望着他一步步离去,直到消失在殿内,才发觉嘴里布满了苦涩的味道。

夜空很美,美得叫人心动。

坐在‘清宁殿’最高的假山上,望着闪亮的星空,全身没有半丝的轻松与自在。

任夜风撩乱黑发,也任心里铺满了层层的伤感。

怎能说不在意呢?

怎会没想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与他,不敢说是爱,在意定是有的。

有了在意,便会去相知相爱,一旦日久生情,也就会产生贪念,只希望他眼底看到的女人除自己别无她人。

不想出现这样的结果,因为这样只会痛苦自己,他毫不犹豫的‘不会’二字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后宫佳丽三千,深宫的深字,是要用一辈子去领悟的。

若不死,只要保持平淡自然的心走完这一生就好了。

闭上眼,不再任思绪伤感。

起身时,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是我。”低沉清傲的声音让我硬是吞下了将要喊出口的惊呼声。

“萧桓?”冰冷月光下,不是他是谁?

骇然后退了一步,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宫里?看他这身黑色装扮,难道是偷偷进宫的?

“想你了,就来看看你。”月色下,精美的轮廓竟透着一丝落寞,见到我防备的神情时,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