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烦请姑姑带路。”

“太子妃请。”

“我还不是太子妃呢,姑姑就别这样唤我了。”

这姑姑虽是在笑,但笑不达眼,整个目光都是冷淡淡的:“是艳妃娘娘吩咐奴婢这样叫的。”

心中有些忐忑,这艳妃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为什么她身边的奴婢就让人觉着不简单?

殷玉,当今的太子,艳妃的儿子,又会是个怎样的人?

我的一生,真的会托付在一个比我小二岁的孩子身上吗?

一丝不甘悄然在心底衍生。

艳妃,果然与她的妃号一样,美艳不可方物,犹其是她的眼晴,仿若桃花不笑亦含情,硬生生的能勾人魂魄似的,只那精致如玉的五官合在一起,妩媚中又多了一丝隐含的跋扈。

而在她的身边,站了二名年约十三四岁的少女,眉目之间与她皆有些相像。

“臣女华知钰见过艳妃娘娘。”行大礼时,我在心里暗附着:艳妃这般倾城的容貌为什么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可能吧,若真的遇到过,怎么会一点印象也没有?

“快起来,自家人以后就别行这样的大礼了,坐吧,施姑姑,上茶。”艳妃的声音带着刻意的亲切。

“谢艳妃娘娘。”规矩的落座,不让自己出一点的马虎,此时,领我来的姑姑为我送上了茶,原来她姓施。

艳妃轻抿了口茶,笑问:“这茶的香味如何?”

拿过茶,掀开茶盖轻闻了下,我正要说时,身下的凳子脚突然断裂,身子一个不稳,狼狈的跌倒在地,手上的茶杯刚落在脚上,滚烫的开水覆盖了整只脚,烫得我差点尖叫,可在目光瞄到艳妃如刺般的目光,和她身边那二名兴灾乐祸的少女时,叫声硬生生卡在喉咙,只是详装无事的在施姑姑的搀扶下起身。

“你们这些奴才怎么搞的,这条凳子破了不知道吗?”艳妃怒目站起,纤手指着早已跪在地上的一群宫人:“来人,将这些奴才都拖出去,打上二十大板以示惩戒。”

忍着脚上如刀割般的痛,我强扬起笑容:“娘娘息怒,臣女没事。”

“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叫御医来看看?”艳妃的表情很是担忧。

“没事。”我的脸定是痛得苍白,她又怎会看不出来?却见她详装松了口气,说:“没事就好,方才真是吓坏我了。对了,忘了给你介绍,”艳妃左右拉过那二名少女,眯笑望着我:“她们是李芙和李容,是本宫的亲侄女,与太子更是青梅马,二年前就嚷着要封她们为妃了,日后你们三人可要同心同德,共同好好服侍太子。”

尽管无心成为太子妃,但艳妃这话,多少还是在我心底掀起了波涛。

妻妾成群的生活,我并非不知道。

我,也步入其中了。

是不是该庆幸是元配呢?嗬。

“姐姐。”李芙,李容上前一步朝我盈盈施礼。

回了礼,脸上挂着淡淡笑容:“妹妹请起。”

“好,好。”艳妃笑着:“时候不早了,太子妃就先回府吧,施姑姑,送太子妃出宫。”

宫中宫,殿中殿,廊中廊,门中门,皇宫的格局精致秀美到了极处。

我无心欣赏,脑海里闪过的是皇帝语重心肠的话和艳妃那丝毫没有笑意的眸子。

一旁的施姑姑面上没什么表情,只那目光,就算是笑着也给人一种犀利的感觉。

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直到经过一处小花园,从花圃里跌跌撞撞的冲出一名衣杉不整,满脸红晕的妙龄宫女。

在见到施姑姑时,满脸红晕瞬间消逝,嗫嗫的行了礼:“奴婢见过姑姑。”

施姑姑目光一厉:“在宫内这般荒唐行径,是不想活了吗?”

宫女吓得跪在地上:“姑姑饶命,是太子殿下硬要奴婢们打扮得这般模样捉迷藏,还说,说抓到了就要全身*,这样才有趣。”

“放肆,在太子妃面前岂容你这般胡说八道,还不快下去,晚上再收拾你。”

“是,是。”

我心中虽想问个究竟,但毕竟还未入宫,还是自敛些好,心中浮上苦涩,区区一名宫女若没这样的事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诬蔑太子啊。

我真要嫁给这样的一个人为妻吗?

“太子妃别放在心上,太子殿下不是那样的人。”施姑姑忙道。

点点头,微微笑说:“快到正门了,施姑姑请先回吧,知钰谢姑姑相送。”

从入冬已来,这已经是第七场雪了。

雪花飘落在手上时,竟有拇指般大。

再过一月,就过年了。

自那天后,就没再进过宫。而这二个月来,那天入宫的情景总在脑海里徘徊。

皇帝为什么要跟我讲那些话,他是想告诉我什么吗?

太子,一国的储君,怎么能交给我呢?

皇帝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正想着头痛时,小洛跑了进来,紧着声说:“小姐,皇上驾崩了。”

“你说什么?”一时反应不过来。

“皇上驾崩了。”

“皇上驾崩了?”

小洛点点头:“是在昨晚,听说是咳嗽时一口气没回过来。”

“皇上死了?”太过意外,一个慈祥和蔼的老人,一个英明的君王,就在昨晚去逝了……

二个月前还好好的。

窗外的大雪落着,天地之间已是银装束裹,白皑皑的,望不到尽头。

公历445年十二月,殷朝第三代君王驾崩,举国大丧,守孝三年。

三日之后,艳太后之子殷玉继位,国号英,百姓称之为英帝。

然,新年刚过几日,就传出英帝夜夜与宫女嬉戏的消息,还逼使宫女全身只能穿着肚兜与他玩乐。

一年之后,连封了二名女子为妃。

按殷朝习俗,男子必须到弱冠之年才能娶妻纳妾,英帝这一举动使得整个朝野震惊。

群臣和百姓都在背后议论英帝会不会不管祖宗体制在今年大婚,娶我这个相爷之女。

议论责备之声犹在,不到半年时间,英帝又纳了五名宫女为采嫔。

唯独没有纳后。

当英帝行了弱冠之礼后,已有五名后妃,二十名采嫔,数不清的采人。

在民间,每说起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皇帝时,百姓们都在背后称之为‘淫帝’。

转眼,四年过去。

公历449年,艳太后下旨,定于十月二十日为英帝与宰相之女华知钰大婚之日。

小院中,到处是钰菊淡雅的花香。

静静的坐于亭中,闻着花香,优雅的看着手中的书。

再过八天,就是大婚的日子。

四年来,我一直在做准备,入宫的准备。

安安心心的入宫,稳稳当当的做我的皇后,几十年之后,老死于宫中。

然这四年来,英帝的德行,让我寝食难安,甚至有夺门而逃,从此不再回相府的冲动。

后半生真的要与这样一个昏君在一起吗?

一生,只能托付在这样的男人身上吗?

当然不愿,我抗拒着。

但反抗不得,一时的冲动带来的后果不堪设想。

最后,本就爱静的性子变得更为安静,索性将自己和灵魂一起融于书中,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一声声的哽咽将我从冥想中拉回,抬头,就见双儿和雾儿红着眼晴走进了亭,脸上有着二道泪痕。

四年的时间,双儿和雾儿越发出落得水灵了,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子般,叫人移不开视线。

“怎么了?日曜欺负你们了?”拉过她们的手坐下,关心的问。这个日曜,整天游手好闲,从小到大,没个学好的,说了他多次,也无济于事。

双儿摇摇头,擦去眼角的泪水:“爹爹怎么也不听我们说,非要姐姐嫁给那个淫帝。”

雾儿气愤的接道:“那可是姐姐的终身幸福,爹爹太过份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爹爹也有苦衷啊。”淡淡一笑,温柔的望着二个妹妹,对她们的关心,心中温暖:“抗旨,是要诛九族的。”

“淫帝整日不管朝事,就知道宠幸女人,朝事都在艳妃娘娘和爹爹手中管着,艳妃娘娘现在要倚仗爹爹,只要爹爹开个口,还有什么不成的?”雾儿微哽:“我不要姐姐被那个昏君糟蹋。”

“事情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简单,事关皇家颜面,艳妃娘娘也不会准的。”

“那可是姐姐的一生幸福啊。”双儿急切的望着我:“姐姐,就再也没别的法子了吗?”

我的幸福,比起皇家面子来,是比微尘都小的东西,甚至完全可以无视,又有何法子可想呢?

抬目,就见不远处,一少年翩翩而来,俊朗的笑容,明亮的眸子,好一个阳光少年。

“双儿,你看谁来了?”我笑道。

二人都朝外看去,见着来人时,双儿起身迎了上去,下一刻,投入少年怀抱轻泣出声。

“大姐,”雾儿吸吸鼻子,“如果你能嫁一个像子堂哥哥这样的男子,那该多好啊。”

这个少年名叫君子堂,是本朝名将君万年的孙子,其双亲在五年前战死,祖孙二人相依为命。

四年前,与双儿订了亲,本来今年就可以完婚,但老将军被派往战场杀敌,要到明年年底才会回来,这婚事也只好拖到明年了。

“真是个傻丫头。”轻刮了刮雾儿的俏鼻,就见君子堂牵着双儿的手进了亭,朝我施了一礼:“大姐,三妹。”

“坐吧。”四年来,君子堂常往相府跑,自老将军上战场后,父亲便邀他搬到相府居住,朝夕相处之下,我早已把他当成了亲弟弟看待。

爹爹虽是为了拉笼老将军,但不能不说,君子堂是个能托付终身的好男子,双儿跟了他会幸福的。

“再哭就不漂亮了。”君子堂温柔的擦去双儿眼角的泪水,笑说。

“子堂,你想想办法吧,不要让姐姐嫁给那个淫帝。”双儿一脸哀求的看着他。

“我没有办法。”君子堂无奈。

见三人的神情极为伤感,我便详装轻松的道:“看你们这样,好像我进宫会过得多凄惨似的,皇宫里锦衣玉食,奴朴千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人,我可是去享福的,别再哭了,大姐只希望你们能开开心心的看着我出嫁,而不是这般哭哭啼啼,赶着送葬似的。”

“呸呸呸,什么送葬,”拿着果子刚进亭内的小洛一听到我所说,忙朝四周挥着手,边挥边喊:“童言无忌,随风散去,童言无忌,随风散去。”

“童言?”君子堂一脸好笑:“大姐这个年纪,应该不是童言了吧?”

“准姑爷?”小洛跺了跺脚,责怪的横瞅了他一眼。

‘扑――’双儿与雾儿相皆失笑,悲伤的气愤消失了不少。

见状,忙转了个话题,说起他幼时随父出征的故事来。

我微笑的听着,时不时的会插上几句,就让大婚的前八天,愉快的渡过吧。

皇帝的大婚,不是着重在婚上,而在于这个‘大’上。

场面之大,气势之阔,宫人之多,物品之全,礼节之繁,皆让人目瞪口呆。

就连我身上的喜服,也是宫人穿戴了一天才戴整齐了。

在宫人的搀扶下出了相府,坐上了凤撵,听着车外庄严而喜庆的礼悦,还有数万宫人的脚步声,我并没有感受到该有的喜悦,更别说是女孩子成亲时的娇羞之情。

端庄的坐着,闭上了眼,双手死死的紧握着。

夜,很快到来。

当坐上绣着龙凤呈祥喜床的那一刻,竟发现自己的手心尽是冷汗。

我在怕,怕这一夜,更怕未知的未来。

“皇上驾到――”尖细苍白的嗓音像是一把尖锐的利刃直冲进了心里。

“奴婢们告退。”宫女们的脚步声出了殿门。

“小姐。”小洛的声音中难掩紧张,更有着对我的深深担忧。

“下去吧。”声音是压抑的镇定。

“是。”是字刚落,喜帕之下,就见小洛下跪伏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看到了一双绣缝着龙身的靴子。

带有着胭脂味的气息瞬间钻入我鼻下。

对于他属于女子的粉脂气息,一丝厌恶从心底悄然而生。

可我怎能去厌恶自己的丈夫?

苦笑,厌恶、排斥这类词早在这个少年君王开始昏淫无道这时便从心底升起,每每被强行克制。

一辈子的时间,心田不该让厌恶占满。

强行压下欲夺门而出的冲动,从凤撵抬进皇宫那一刻开始,我就是一国之母,不该再有小孩子的举动和想法。

“下去。”他轻落的二字,声音带着一丝轻挑和落雪一般的凉意。

看到小洛在抬头的瞬间目光迷了一下,是被什么灼到了般,才惶惶退了出去。

一动未动,等着他来揭帕,全身却已紧崩到了极点。

没有让我多等,几乎是在小洛关上殿门的瞬间,他挑起了喜帕,一个轻随的动作。

我垂着眸帘,优雅起身,盈盈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他‘咦――’了一声,下一刻,下鄂被挑起。

冰冷的触感在碰上肌肤的瞬间,整个人被惊吓了一下,却在对上一张似熟非熟的面孔时,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