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不行,女儿实在放不下心来。我要去找父王。”茗儿起身往外走。

“你先坐着,我去和你父王说。”王后起身说道,她叹了口气,这事迟早是要跟莫罗王说的。眼下蛮国狄申他们已经出发了整整一天了。

莫罗王望着眼前狄申王子重又送回来的几大箱彩礼,心中怅然若失。身为帝王,他是不能如此的儿女情长。

有时就要牺牲子女的幸福,这种婚姻经常建立的政治的基础上,而不是爱情。爱情是什么呢,茗儿似乎也还没有意中人吧。

嫁过去日久天长不是也有了吗?只是蛮国的环境,着实让人放不下心来。

王后曾经要杀了茗儿,她嫁过去,不是更被视为妖吗?

一想到这里,莫罗王心中就感到愤怒,姬重与茗儿都差点命丧蛮国王后之手,能够活着回来,并搬救兵,已属万幸中的万幸。却还要把茗儿嫁过去。

那的确是个巨大的火坑。

正自踌躇间,王后进来了。

“王,你是不是在想念笛儿?”

“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莫罗王望着窗外,叹了口气道。莫罗王望着的正是蛮国的方向,“等待她的是你的安慰,现在是我们束在一起的命运--她还在和我们在一起。”

莫罗王望着她,他不理解王后的话。

“茗儿还在宫里。”王后道。

“你说什么?”

莫罗王与王后不会儿出现在茗儿的面前,王后把事情的经过说了。“父王母后,”茗儿在他们面前跪了下来。

“父王,此事怪不得母后,让孩儿去吧,去把那名叫骊裳的女子换回来。只有这样才能挽救此事。”

莫罗王坐在那里,凝视着她们两人,缓缓地才开了口。“可是他们已经走了一天了,你又如何能追得上。”

“父王,殷澈大将军有匹宝马,名叫雪风,可以让烨哥哥送我。”

“我也听说了,”莫罗王思索了一下说道,“好吧。马上飞鸽传书给陌石山隘口,现在让姬武前去暂且代替殷将军。等姬武一到,殷将军即刻回宫。”

当下传令下去,并交代下去严守秘密,如有外泄,格杀勿论。

莫罗王当下便招来姬武王子,把大致情况说了,姬武知道事情紧急,迅速出发赶往陌石山隘口而去。

王后抱住茗儿,忍不住热泪长流。然命运无奈。莫罗王看着王后,知道她疼女心切,却也不好动怒。身为一国之王,却也懂得舐犊情深。

古今多少帝王,弑父杀母,兄弟骨肉相残,更别提牺牲儿女幸福了。可是,却也有情义帝王在。只是有时能得来好结果,有时却得来坏形势。此是矛盾处。

殷澈回来了,没有丝毫的停顿,茗儿穿着一件宽大的衣服,遮住了自己的头发和半边脸,没人知道她是茗儿公主,都以为那个英勇的茗儿公主为了莫罗国已经快到莫罗与蛮国的边境上了。

甚至很多人在“茗儿公主”轿子的后面送她,一路上不断地有老百姓为她燃放鞭炮,为她祈福。

然而现在,她和殷澈同骑着雪风,在疾驰着,耳边有呼呼的风声。“烨哥哥,让雪风快点再快点!“茗儿已经忘了自己,与此事相比,自己是何等的渺小与无奈。

“公主,这件事我刚刚知道。“殷澈说,他在这疾驰的马上仍然保持着平静的呼吸。那均匀的呼吸竟然像是在平地上散步时候一样。茗儿的两只手搂着他的腰,紧紧地搂着。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责怪自己吗?”茗儿心中有股异样的滋味。

“烨哥哥,我又有什么可以选择的呢。”茗儿心中焦急,自己的生命都可以抛弃,何况是什么幸福与不幸福。身在帝王家,也有无奈处。

几个时辰之后,两人看到前方有处村子,茗儿而已有些累了,殷澈下马,然后把茗儿抱了下来,想找个地方寻碗水喝,可是走了几户人家,却都没有人,最后在一处院子里找到一口井,打上来些水,两人喝了,又给雪风喝了点水,在院子里歇息下。

打仗已经停了,为何这村子里却还这么安静呢。出去避乱的人们应该已经回到自己的家园来了。难道在战争里这些村民全都遇难了吗?

“饿了吗?”殷澈问道,他们坐在一处石板上。没有称呼“茗儿”,也没有叫“公主”,茗儿感到这样很亲切。

眼前的这个人已经是莫罗国的大将军了。该称作殷将军了。现在却一个人送自己去蛮国。

茗儿穿着一件粗布的衣服,脸也被头巾遮住,没人能看得出来是个什么样的人,殷澈望着眼前的茗儿,似乎有话要说,却又显出欲言又止的样子。

“公主,狄申是从昨日辰时出发,即使雪风最快,一刻不停,追上他们时应该他们也已经到了蛮国边境了。”茗儿只顾着急,听到殷澈的话,她脱口而出:“那你说怎么办?”

殷澈抬头望着她,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不想送我?”

殷澈突然低声道:“有人偷窥我们,不知何意,看来这村子里不是没有人。你现在这呆着别动,我出去看看。”

没料到刚走出不远,只听嗖的一声,殷澈回身,一只响箭正朝茗儿飞来,殷澈大惊,把手中长剑掷去,那支箭改变了方向,可还是从茗儿的肩部划了过去。

一百年后的番外:

碧水惊秋,黄云凝暮,败叶零乱空阶。洞房人静,斜月照徘徊。

又是重阳近也,几处处、砧杵声催。西窗下,风摇翠竹,疑是故人来。

沙漏已过三更,龙凤烛火正旺,鎏金瑞兽铜炉里香雾缭绕。

亮眼的明黄,殷红如血的嫁裳,刺痛了人的双目。

今夜,她将嫁为人妇;今夜,她将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

而要嫁的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当今天子殷澈,居然就是跟自己义结金兰的大哥!

彼时,他是俊逸风流的京城富家子王丰,她是女扮男装的翩翩少年李荣。

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他不知她是女儿身,她亦不知他贵为九五之尊。

记得那晚的夜色如水,秦淮河畔,华灯映水,画舫凌波,桨声灯影,笑语笙歌。

鼻端缭绕的,似花香,又似女子身上的脂粉香,中人欲醉。

冷冷洌洌的清波,如梦如诗;轻轻柔柔的月色,亦真亦幻。仿佛一曲春江花月夜的绝唱,又似一段霓裳羽衣舞的缠绵。

低眉浅笑,携手并肩。他的眼,亮得像暗夜的星辰。

思绪飘飞,风一样又回到现实。

镜中的人儿凤冠霞帔,满头珠翠,却掩盖不了黑黄的肤色、右颊丑陋的疤痕。

唉,他能认得出自己吗?

看来今夜,他是不会来了。

然而今夜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怎么可以不来?

殿外脚步声乱,宫人跪了一地,山呼万岁。

他来了!急忙抓过盖头,她的心怦怦乱跳。

靴声橐橐,穿过重重帐幔,径直走到内堂。她感觉到脚步声离自己愈来愈近,倏然停在了殷凤床前。手心里满是汗,她紧张极了。

半晌毫无声息,她不禁诧异。

男子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令她突然浑身汗毛直竖。

“哗”一下,毫无预兆的,蒙在她脸上的盖头被揭去,他一张近乎完美的脸庞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只是薄唇紧抿,眼里的温度足以把人冻结成冰块。她愣住了!

不是他亲自下旨册封她为皇后的吗?为此,他不惜与太后、相父闹翻。

他突然笑了,俯身,俊面几乎就贴上了她的。她清楚地感觉到他如羽翼一般的睫毛拂过自己的脸颊,痒酥酥的,她也想笑。

但猛然看见,他眼底的厌恶一闪而过。

“朕的皇后娘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如何?”他附在她耳边吹气,她不自在起来。

纤腰被他大掌扣住,他柔软润湿的唇倏然覆上了她的。

如蜻蜓点水一般,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的唇已离开。手一挥:“都下去!”宫人内侍悄然退下。“咣当”一声,厚重的殿门关上了。

殷澈就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她,一言不发。面上似笑非笑,双眸粲粲如星。

茗儿手心满是汗,冰凉冰凉,一颗心怦怦而跳,似要从腔子里蹦出。

默默对峙良久,殷澈突然打了个呵欠:“朕困了,皇后早点歇着吧。”双臂一张,眼望茗儿。

茗儿愣了愣,不明所以。

“还不替朕更衣?”殷澈一边嘴角弯起,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使得他本就俊美若仙的面容平添一种动人心魄的魅力。

茗儿看得有些呆了,不敢怠慢,上前为他宽衣解带。但因为从未干过这种事,再加上被他强大的气场压迫得呼吸都有些困难,所以一双手颤抖得厉害,费了好大的劲儿居然连一件外衣都没有脱下来。

“笨手笨脚!”殷澈低低骂一句,“朕自己来吧。”

茗儿如蒙大赦,赶紧退后一步,偷偷抹一把额上的冷汗。

殷澈脱下身上明黄色殷袍,随手搭在屏风上。一转头,冷声道:“发什么愣,要朕来帮你脱么?”

茗儿大惊:“不不……我,我自己来……”

“要自称‘臣妾’,进宫前没学过规矩吗?”殷澈剑眉蹙起。

“是,臣妾……”

见殷澈穿着中衣,茗儿面色煞白,慢慢吞吞地也褪去凤冠霞披,只余白丝绸质地的中衣裹着她纤细玲珑的身子。

殷澈冷眼瞧着,见她停了手上动作,面色一沉:“继续!”语气不容抗拒。

花树下,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蹲在那里,手持一根细细的树枝,在地上反复地画着一个字。

“茗儿,你在画什么?”背后,柔和的嗓音轻轻响起。

茗儿一惊,急忙用手擦去地上的字迹,起身回头。

眼前少年虽然也只十五六岁,但身量已长得很高,俊眉秀目,温润如玉。此刻的他站在茗儿面前,居高临下,像大人看着一个孩子。

“大哥!”茗儿有些慌乱,怯生生地。

少年是定安侯纳兰禛的长子纳兰少卿,茗儿则是侯爷的养女。

少卿的眼睛笑得弯弯的,头上肩上落满洁白如雪的琼花花瓣,如墨的发丝随风飞扬,映着淡淡的阳光,飘飘若仙。

看着茗儿一双如水明眸,少卿眼底的惋惜一闪而过。

有着这样一双眼睛的少女面色黑黄,右颊还有一大块丑陋吓人的疤痕。唉,天妒红颜呐!

“在写字么?”少卿低头又瞧了一眼。

“乱画的……”茗儿伸一只脚在写过字的地方来回地搓,生怕他看到。

即便如此,可那个字画得太深。少卿不着痕迹地一笑,转身走开。

那是一个“卿”字!

茗儿心虚地瞅着他渐去渐远的背影,有些懊恼地叹口气。

“茗儿,你怎么在这儿?叫我好找!”少女的娇嗔宛如夜风中的银铃,清脆动听。

“姐姐!”茗儿迎上去。

姐姐容黛锦衣华服,颈中的金项圈耀眼夺目,更衬得她肤白胜雪、眉目若画。

她才是侯府的千金,纳兰禛的亲女。

十一年前,先皇病危,当今圣上还是晋王时,与前太子为夺嫡,进行了一场殊死搏斗。前太子为巩固自己的势力,明里暗里剪除晋王羽翼。当时还是将军的纳兰禛就是晋王的得力助手,自然遭到前太子的仇视追杀。

那一次,身怀六甲的纳兰夫人逃亡途中产下一女,不得已将她放在一户农家门口。恰好这家女主人钟毓秀也刚刚生了一个女儿,即是茗儿。

男主人容成发现了门口的孩子,收养了她,取名为容黛。

也算纳兰夫妇命大,居然逃过那一劫。五年后晋王获胜,登上帝位,纳兰禛护主有功,被封定安侯,这才有余裕去寻找失散的女儿。

容成上山砍柴,不慎失足坠崖。孤儿寡母无法生存,只得去姑苏投奔娘家。不料毓秀的弟弟嗜赌如命,败尽家财,气死父母,还想卖掉二个外甥女还赌债。

无奈之下,毓秀又带着二个孩子出逃,辗转来到京城。

也是因缘巧合,纳兰放在孩子襁褓中的金锁在当铺中被发现,由此找回女儿。同时将无处可去的毓秀母女收留府中,并将茗儿收为养女。

“知道吗,明日太子殿下要到侯府来呢!”容黛一脸喜气。

天家的储君要来,这还真是一件大事。

只是,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茗儿有些漫不经心地听着。

天高云淡,一抹残阳缓缓西沉。

晚霞映照下的皇宫像被镀了金,更显肃穆。飞檐下的铜铃在晚风拂动下,响声愈发清脆得寂寥。

玉阶下,修长的背影茕茕独立,落寞得令人心悸。雪白的袍袖在风中猎猎抖动,飘逸若仙。

视线停驻在日薄西山处,思绪却像飘动的发丝,轻舞飞扬。

父皇的音容笑貌犹似在眼前,不过一次小小的风寒,竟而夺去了他年富力强的生命。

母后早逝,父皇今又与世长辞,只余自己在这个世上,从此形只影单,孤苦无依。

唉--殷澈长叹一声,闭上双目。

父皇弥留之际,微弱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澈儿,好好照顾茹妃……”

那个只比自己大五岁的妖娆女子茹静姝,跪在父皇床前,美丽的大眼,珠泪盈盈,显得那样无辜,像一头受惊的小鹿。

呵--殷澈嘴角牵起一抹嘲弄的笑意,能让父皇死都牵挂着的女人,会简单吗?

三千佳丽,独宠一人,这不仅仅是靠美貌就能成功的。

后宫不乏美丽女人,但七分美貌,加上三分媚态,便成了尤物。茹静姝就是这样的尤物!

五年前从她进宫那天起,父皇便再没去过别的妃嫔寝宫。

于是,父皇临终前命他尊茹静姝为太后。

呵,要称呼比自己只大五岁的女人为“母后”,殷澈怎么也开不了口。

可是,先皇遗命,敢不遵从?

父皇啊父皇,你把一个“情”字看得太重!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这样的男人难成大事!

且看儿子如何指点江山,叱咤中原!

定安侯府。

纳兰夫人,闺名清颜,容华绝代,艳丽无匹。只可惜生女儿时逃亡在外,受了风寒,身子骨一直很弱,面色也是不正常的苍白。

此刻她拉着茗儿的手,怜惜地瞧着。女孩儿那一双大大的眼睛,清明澄澈,如要滴出水来。

伸手抚上茗儿脸庞上的疤痕,长长地叹息一声,双目泪光闪动:“可怜的孩子!”

回头向毓秀轻声道:“不知为何,我只要一见茗儿这孩子,便会生出一种莫名的亲近之意,总觉得这孩子某些地方很像我。”顿了一顿,又自嘲地笑了:“我这是痴心妄想了!”

毓秀面色微微一变,旋即笑道:“茗儿少言寡语,生性孤僻,哪里像容黛那孩子活泼可爱,讨人喜欢!”

容黛抱住清颜一只手臂,撒娇道:“娘亲,您不喜欢黛儿么?”

清颜笑起来:“你是我的宝贝女儿,我怎会不喜欢呢?”

一旁的茗儿有些艳羡地看着这对亲热的母女,瞥眼却见自己的母亲毓秀目光如刀似剑,狠狠地盯着清颜,似乎想在她身上刺个透明窟窿。

茗儿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却一眼看见母亲毓秀坐在那里,她的脸,阴沉得可怕。

“去哪里了?”语气淡淡的,辨不出喜怒。

然而愈是这样,愈教茗儿心惊肉跳:“在后花园转了一圈。”

“都说了没事别瞎跑,为什么总是不听话?”

“母亲,下次不敢了。”

“就你那副丑样子,还敢四处抛头露面?”

“……”

“若是生出什么事端,仔细你的皮!”

“砰”一下门被撞开,容黛风风火火地冲进来:“茗儿快来看,我这件衣裳可好?”

只见她穿着一件葱绿色的纱衫,罗裙下摆绣着同色的蝴蝶,走起路来蝴蝶似翩翩起舞,栩栩如生。

“这件衣裳还真是只配咱们容黛穿,美得简直像仙女儿!”毓秀见了容黛,马上满脸堆欢,仿佛换了一个人。

“是吗?”容黛面有得色,看向茗儿。

茗儿点头:“真漂亮!”

“你说太子殿下会喜欢吗?”容黛小脸儿绯红。

茗儿一呆,毓秀马上接过来道:“那是自然,谁都会喜欢。”

容黛抿嘴一笑:“那我走啦!”蹦蹦跳跳地跑了。

“明日,你给我老实在房里待着,哪儿也不许去!”毓秀带着警告的语气嘱咐。

茗儿答应一声:“是!”

毓秀临出门,又回头,神情冷冰冰的:“你这副尊容,别吓着太子爷!”

早已习惯母亲这种态度,茗儿低头,咬住下唇不语。

而侯府前院此刻却热闹非凡,大家都在为迎接太子爷的到来忙碌。

翌日,阖府上下都起了个大早,一切准备妥当,然而太子却迟迟没有出现。

一直等到月上中天,大家都泄了气,以为不会来了。

容黛嘟着小嘴打算回房,纳兰夫人劝她:“太子殿下忙于国事,只能抽空过来,或者会等到明日。”

正说呢,大门外人声鼎沸,下人快步跑来禀报:“老爷请夫人小姐准备迎接殿下。”

容黛大喜过望,手忙脚乱地整理云鬓衣衫,一迭连声地问身边的小鬟自己可有什么不妥。

纳兰禛已引着一位翩翩少年进来了,纳兰夫人忙带着女儿跪迎。

“平身!”头顶清冷的声线响起。

容黛趁着起身的当口,微微抬首,只看了一眼,便呆住了。

白衣如雪的少年高大颀长,面如冠玉,在周围亮如白昼的灯光映照下,显得纤尘不染,翩然绝世。那一双眸子尤其澄净明亮,令天边的星辰都为之黯然失色。古籍上描写的天神下凡、谪仙临世,亦不过如此。

十一岁的容黛,虽然对那男女情爱之事懵懵懂懂,但豆蔻年华,情窦初开,一颗小小芳心竟是萦绕在眼前少年身上,再也挥之不去。从此经年,牵牵绊绊,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太子殷澈的神情一直是淡漠的,年仅十五岁的他眉宇间已隐有一种帝王霸气。他甚至连正眼都没看容黛一眼,便随着纳兰禛去了书房。

此次登门,是有要事与定安侯相商。贵为储君,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怎么,看她们母女情深的,羡慕了?”毓秀一进门就质问茗儿。

茗儿连连摇头:“没,不不……”

“是不是嫌我对你不够好?”毓秀逼上一步,双眼*。

“不,母亲,茗儿从未这样想过!”

毓秀轻蔑地哼了一声:“也是,就你这副丑样子,怎么跟容黛比?我一看见你就有气!”

可是……茗儿心里委屈,却哪敢说出口。

“我警告你。”毓秀两眼寒光闪闪,“你若敢不听我的话,做出什么出格之举,有你好看的!”

“是。”茗儿低头,长长的睫毛下泪光莹然。

“你哭丧着脸给谁看哪?”毓秀愈说愈来气儿,伸手掐住茗儿手臂里面的细肉,咬牙狠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