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兮兮点点头,表示理解了。
洛清寒看着她问道:“你都不劝一劝孤吗?”
萧兮兮不解:“劝您什么?”
“陈留郡山高水远,这一趟行程少说也得三四个月时间,可孤刚跟母后闹翻,现在正是需要巩固位置的时候,可孤却选在这个时候离开盛京,这对孤来说是弊大于利,你不应该劝劝孤,让孤改变主意吗?”
萧兮兮歪头看着他:“既然殿下都已经把局势看明白了,想必已经有了应对之策,妾身干嘛还要劝您?”
闻言,洛清寒淡淡地笑了下。
“你还是以前那个老样子。”
别人总是会因为他的年纪和资历,而去质疑他的决定。
只有面前这个女人不一样。
她总是无条件地相信着他,对他做出的每个决定,亦是从未有过质疑。
原本还有些紧绷的心情,此时放松了下来。
洛清寒的胃口也随之好了起来。
两人继续用饭。
待吃饱喝足,他们走出膳堂,在门口见到了薛氏等人。
看薛氏的样子,应该是特意等候在那里的。
薛氏原本是打算跟太子告别后,就带着小辈们离开圣光寺。
谁知邬耀和路天意这两个年轻人却忽然哭着开口了。
“求公子和夫人饶命!”
他们这一声嚷嚷,顿时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萧兮兮这才注意到他们两人的存在,不禁面露讶异之色:“怎么是你们啊?”
邬耀和路天意直接跪了下去。
“我们错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夫人饶了我们这一次!”
薛氏满心疑惑:“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邬耀苦哈哈地说道:“刚才我们见这位小娘子生得漂亮,就忍不住说了几句冒犯的话,然后小娘子就……就一拳打断了那棵桂花树。”
薛氏立即皱眉:“你们怎么又开始胡说八道了?那树明明就是你们三个弄断的,你们身为男子汉,怎么一点担当都没有?居然还要嫁祸给别人!”
路天意憋得脸都红了:“伯母,那树真的是她打断的,我们没有撒谎!”
邬耀也道:“您不信的话,可以去问她啊!”
萧启明顺势看向萧兮兮。
他想看看萧兮兮是个什么反应?
萧兮兮点头:“对啊,是我弄断的。”
薛氏更加生气了。
“你们看看,人家一个弱女子,为了维护你们三个人的面子,居然主动为你们担下了责任,你们难道就不觉得脸上臊得慌吗?你们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路天意:“……”
邬耀:“……”
萧启明:“……”
薛氏又对萧兮兮说道。
“你不用替他们担责任,我是你娘,我比谁都相信你,你肯定做不出那样的事情!”
萧兮兮:“……”
这该怎么解释呢?
洛清寒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年轻人,冷冷地道:“你们之前调戏了我的夫人?”
路天意和邬耀瞬间回神,赶忙磕头认错。
由于他们的神情动作实在是太夸张了,引起了周围不少行人的注意。
很多人都往这边张望,想知道这伙人在干什么?
萧兮兮察觉到太子此时的心情不太妙,赶紧哄道:“您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我刚才已经教训过他们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洛清寒冷哼一声。
跪在地上的两人随之抖了一下。
虽然有萧兮兮帮忙求情,洛清寒仍旧不打算放过这两个臭小子。
他冷冷地问道:“你们应该还在太学上课吧?”
邬耀和路天意齐声应道:“是的。”
洛清寒:“孤以前在太学上课的时候,每天都忙得不行,你们居然还有闲情来调戏小娘子,看来还是作业布置得太少了。你们两个回去后,把四书五经各抄十遍,以后孤会让太学的夫子们重点监督你们,务必要让你们好好学习,再也没有时间去调戏小娘子。”
既然学不死,那就往死里学!
邬耀和路天意只觉得心里发苦,却又不敢反抗,只能委屈巴巴地应下。
“喏。”
等太子和萧侧妃走远了,邬耀和路天意这才敢爬起来。
两人都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薛氏没好气地道:“你们两个平时胡闹也就算了,怎么连太子的侧妃都敢调戏?你们这是嫌命太长了吗?!”
邬耀和路天意欲哭无泪。
他们哪知道那个小娘子居然是太子的宠妃啊!
堂堂的太子侧妃,为何出门连个侍卫都不带?!
不过转念一想,就凭萧侧妃的身手,确实不需要侍卫。
她自己一个人就能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
萧兮兮和洛清寒乘坐马车回到皇宫。
洛清寒照旧去忙他的事了,萧兮兮则回到了清歌殿,继续享受她的咸鱼生活。
宝琴将刚煮好的热奶茶放到她手边,然后跟她说起了宫里的事情。
“今天一大早,陈良媛就被皇上下旨给打了二十杖。”
萧兮兮翻书的动作一顿。
她抬起头,好奇地问道:“陈良媛怎么会被打?”
宝琴:“这事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听别人说好像是因为景侧妃的缘故,陈良媛似乎是对景侧妃不敬,皇上看不过去,就出手教训了陈良媛。”
萧兮兮想起昨天陈良媛披头散发地来求太子主持公道的画面,心想这事儿肯定不简单。
不过这些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只是一条混吃等死的咸鱼而已。
萧兮兮继续看她的话本。
这些话本是太子给她寻摸过来的,里面都是些非常正经的故事,并且充满了正能量。
在这些故事里面,坏人一定会有坏报,好人一定会有好报。
而且有情人一定会终成眷属。
最重要的是,这里面一点带颜色的内容都莫得!
从头到尾都是清水得不能再清水了!
萧兮兮每次看这些话本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像是在看新闻联播。
她单手托腮,另一只手翻动书页,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开始打瞌睡。
没过多久,她就真的睡着了。
宝琴蹑手蹑脚地帮她盖上毛毯,然后默默地退了出去。
此时在椒房殿内,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陈良媛跪伏在地上,因为过于紧张,她的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冷汗,再加上身上还有伤,脸色更是白得吓人。
秦皇后冷眼看着她,沉声问道。
“你刚才说的话,可都是真的?”
陈良媛的嗓子有些发干:“回禀皇后娘娘,妾身说的每句话都是实话,若有一句假话,就让妾身五雷轰顶,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