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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都市言情 > 重生1983年 > 第659章 孙家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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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的时候是姐姐手把手教会他煮饭的,后来也煮过几次夹生饭。

姐姐煮饭有时也会煮夹生饭。

自姐姐十岁开始会煮饭后,老妈就基本上没碰过这件事。

连柴火也基本上都是姐姐上山找来的。

这年代没有电器设备,没有煤气,连生煤都买不起。

所有煮食烧水的燃料都是靠外面山上,割草砍荆棘树枝,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

不管是田垄上,还是山岭间,到处都割得光秃秃的。

月舟村有二千多人,要维持这二千多人的柴火使用,单单靠村里这些山岭肯定是无法保障的。

所以生产队每个月都会放一二天时间,让队里社员去十几里路之外的大屿山砍柴。

几乎全村人都出动,牛坳岭那条山路上,一整天时间都是人来人往。

月舟村也有属于自己的山岭,每年有二次时间,按照人口数量,采取抽签的方式,抽取某处山岭。

除了树木不能砍之外,山上所有能够做柴火烧的东西,可以剃得干干净净。

那些松树,大队会选一个适当的日子,让村民上山按照指定重量砍筏树枝。

一夜间山岭上长了一年,郁郁葱葱的松树,就会变得光秃秃的。

每当这个时候,都是全村人不管老幼,齐上山的。

每年这个时候,由于老妈干不了体重活,都是由姐姐顶了半边天。

有时还让老爸请假回来帮忙。

把外面山上柴砍回来后,摊开在屋前屋后,让太阳把它洒干,然后捆绑好,存放在阁楼上。

需要柴火时再拿下来烧。

即使姐姐自十四岁后承担了家里大多数的重活,但是当他偶尔煮夹生饭时,老妈还是会骂她,有时还会动手打他。

姐姐比她力气大,但是她从来不会还手,也不会跑掉。

因为她怕老妈泼妇骂人的功夫。

潘大章第一次煮夹生饭,老妈气冲冲地拿一根竹子来抽他。

老妈力气小,教育小孩只有借助竹子等工具。

有时也会揪耳朵,采取用手掐的手段。

东玲和小章小时候经常遭遇她这种待遇。

打着打着,有时候她自己又会失声痛哭,叹息着说自己命不好,嫁个老公又在矿山上,家里的事都是她在操持。

家里老妈虽然力气小,身体差,但是所有大小事都是她在作主。

但是大章有性格倔犟的一面。

第一次他煮了夹生饭,老妈骂他没用,想拿竹子抽他。

大章当场大声说道:“你要是抽了我一竹子,以后你就不要想我会再煮饭了。你煮了几十年的饭,你敢保证你不会煮夹生饭?我又不是故意的。”

老妈举起的竹子又慢慢放了下去。

说大章不会挨打,是因为他会讲道理,不如说是他那股气势。

反正他从小到大,老妈没有打过他一次。

而姐姐和弟弟挨揍是家常便饭。

十多分钟后,潘大章回到月舟村的家里。

把买来的菜放进冰箱。

老爸到现在还没回家,估计是在万子岭老宅跟几个炒茶师傅一起吃饭了。

两只狼犬自他进院门后,就一直跟在他后面哼哼唧唧的。

猪舍内几只猪也还没喂食。

他淘了一些米,放入电饭煲,插入电。

提了一个畚箕去碾米房后面的菜地摘蔬菜。

意外在相邻的菜地看见孙大玉两姐妹。

“潘大老板,怎么今天你来菜院摘菜?”孙大玉笑呤呤地跟他打招呼。

她现在跟杜善文已经确定了对象关系,见了大章也不觉得尴尬了。

相反她妹妹,偷偷地看了他一眼,满脸绯红的样子。

两姐妹都是圆脸,外表看起来很甜。

“我妈去走亲戚了,就我爸一个人在家,怕他不会去买菜,买了一点菜送回来给他。家里几只猪还没喂,只好过来摘些猪食菜回去。咦,你怎么今天也回来了,录相厅现在生意怎样?”

杜善文自从把录相厅搬到鹏程宾馆三楼后,因为装修得更高档,进的录相带又是比较吸引年轻人的港片、武打片和爱情片。

还适当播放一些连续剧,所以让许多观众欲罢不能,每晚都去录相厅报到。

生意比在原先汽车站对面曾老头房时好了许多。

曾老头见他开录相厅赚了钱,心里嫉妒,想把铺面收回来给他婚外生儿子开录相厅。

白己房开录相厅有钱赚,自然要给自己儿子赚。

杜善文把录相厅搬到鹏程宾馆三楼后,老曾两父子一打听,才知道开录相厅一定要先办证。

若是没有证,被有关部门查到后,罚款就会被罚得倾家荡产。

结果证没办下来,每月几十块租金又没有了,心里特别懊悔。

门口贴了一张招租广告,几个月都没人问。

这年头租铺做生意的毕竟是少数人。

“比原先在曾老头房子那里,生意好了许多。我爸在山明水泥厂上班,今年也准备退休了,所以叫我回来商量商量这件事。”孙大玉大方地告诉了他。

潘大章听她说起这件事,关于前世的记忆就浮现了出来。

因为孙大玉家跟潘屋老宅只是相邻而居,所以孙家的事情也是清楚的。

只有两个女儿,她家父母便商议用一个女儿招一个上门女婿,生的儿女姓孙,用来承继香火。

孙大玉前世并没有跟杜善文订婚了,而是嫁给了坝上组李叶文。

李叶文跟潘大章也是初中同学,他爸是去十里八乡做云片的师傅。

炸云片是冈南独有的特产之一。

每家每户到年底都会做的粿子之一,用糯米和优质大米混舍,碾碎待用。

要炒制米粉,然后和面,掺入红色食素,把红米粉团包入白米粉中卷起来,把粉团搓长搓圆。

切云片是个技术活,只有专业的切云片师傅才能切成薄如丝弱,统一均匀,色泽鲜艳的云片。

用一个特制的圆竹筒,套在揉好的面团上面,用锋利的菜刀敲一下圆竹筒,然后切一块云片。

敲一下,切一刀,如此循环反复。

切好的云片及时摊开在簸箕上,晒干水分后,用食用油把云片炸成香脆可口的食品。

因为每家每户都要制作这种云片,所以李叶文老爸年底生意特别好。

有时一天赶三四家生意,干到晚上十一二点都是正常的。

李叶文本来也是想子承父业学切云片这道手艺的,但是分田到户后,许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

做米粿,切云片这些传统做小吃的习俗,似乎正在慢慢的澹化。

连打黄元米果,很多人都丧失了兴趣。

有钱什么小吃会买不到?

需要靠自己动手做完。

李师傅的生意也一年比一年澹了,李叶文后来跟竹篾匠孙化林学徒编竹制品卖。

小日子过来也比较殷实。

孙家父母只好把招上门女婿的任务,落实到二女儿孙小玉身上。

四叔潘有久因为做鞭炮发生爆炸死亡,当时二儿子潘瑞红也受了重伤,一只耳朵完全失去听力,变成半个聋子。

所以一直找老婆,都被人嫌弃。

于是给媒婆撮合,做了孙家的上门女婿。

堂弟做了孙家的上门女婿,结局并不是很好。

他跟孙小玉结婚几年后,女方肚子一点反映都没有。

孙家父母追问女儿,才知道是潘瑞红的问题,无法过正常的夫妻生活。

到处求医问药,花了不少钱都没有效果。

孙家父母就开始嫌弃他,潘瑞红在孙家的日子就一天比一天难过。

不知从何时开始,潘瑞红精神状态就发生了变化。

牵牛去星塘坑水库草地放,也痴痴地盯着牛的臀部发上半天呆。

过了数年,有一天有人发现他淹死在星塘坑水库。

有人说潘瑞红肯定是鞭炮爆炸时伤了身体。

现在他去了稀土矿打工,前世经历的劫难也不再发生,以后的人生结局也不可能那么凄惨了。

“你爸退休了,可以子女顶替么?你爸想让你去顶替?”

前世她爸也是在山明水泥车上班,可是没有听说他退休的事情。

今世孙大玉若是顶替父亲编制去水泥厂当工人,她有可能会嫌弃杜善文。

这年头当工人的就天生比务农的高那么一等。

“我妈的意思让小玉去顶替,再隔几年招一个上门女婿。说我已经跟杜善文订婚了,而且已经在县城开录相厅,能够赚钱了。”

孙大玉看了一眼妹妹,对她说:“小玉,一起帮潘老板摘点猪菜。”

他见潘大章穿着皮鞋,菜院内土质松软,踩上去肯定粘满泥巴。

于是对他说:“你不要踩进菜院,以免把你皮鞋弄脏了,我和小玉来帮你摘菜。”

潘大章也觉得考虑不周到,应该从家里穿双水靴来的,因为摘菜后,也要蹲到池塘边去洗。

穿皮鞋洗菜肯定是不方便的。

不过现在孙大玉主动说帮忙,当然他也不会拒绝。

“那就辛苦两位了。”

他把手上畚箕递给孙大玉。

故意调侃地问妹妹:“小玉,你爸妈说让你招个上门女婿,现在看中了人没有,要不要我替你介绍呀?”

孙小玉满脸涨得通红,都囔着说:“可惜你家小章又有对象了,那个经常跟他回家那个妹子是他对象吗?”

农村妹子有时看上去很羞涩胆小,但是有些话还是问得很直接的。

潘大章嘿嘿笑着说:“你看中我家小章的话,可能他不肯当上门女婿哦。你爸妈肯定会不同意。我还有另外几个堂弟,看中哪个,我去给你介绍?”

“没看中哪个,我还这么小。”孙小玉提了另一个畚箕,去田埂边摘一单。

“不小了,一斤三两的母鸡都会下蛋了。小玉今年十四岁了吧?……”

孙小玉刚伸手摘了几棵菜,望了田埂边草丛中一眼,瞬时脸色突变,惊恐地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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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狗婆蛇,这里有几只狗婆蛇……”

潘大章从田埂上跑过去,把两只狗婆蛇抓在手里。

笑着说:“这狗婆蛇又不会咬人的,即使它咬人,也是没毒的,有什么好怕的。”

孙大玉也笑她:“狗婆蛇都怕,真是胆小鬼?”

潘大章见她还是一脸惊恐,就把两只狗婆蛇丢得远远的。

这时她们的母亲杜琴芬从对面田埂上,挑着一担畚箕走过来,畚箕里上面装着番薯藤,下面装着采收的番薯。

看见潘大章也是眉开眼笑。

“大章这么勤快,还会帮助你妈来菜院摘菜。”

潘大章告诉她:老妈去水南村走亲戚了,怕老爸饿着几头猪,所以赶他回来喂。

孙大玉两姐妹快速帮他摘了两畚箕的猪食菜,并且帮他提到旁边池塘,帮他洗干净了。

杜琴芬称赞两女儿真懂事,知道主动帮大章的忙。

这年轻人是大能人,虽然没办法将他变为自家女婿,但是能够取得他好感,对于未来也是有好处的。

现在大女儿和女婿就是靠他帮的忙,在俞督县城稳定了脚跟,而旦也混得不错。

她两夫妇已经跟杜善文寡母约定好了,今年春节前就替他们举办婚礼。

商定的礼金在月舟村要说,目前算是最高的。

“大章,我畚箕里这些番薯藤,洗干净你也带回去喂猪,你家是大猪,可以吃这些。现在我家才一头小猪,喂它吃它也吃不了。”

她一起把番薯藤洗干净,跟摘来的菜塞到畚箕里,并且往里面又塞了几只番薯。

“把番薯剁碎,跟蕃薯藤一起煮烂,大猪特别爱吃。”

潘大章也知道家里前段时间也收了几垄地的番薯,那些番薯藤晒干后都被老爸剁得稀碎,堆放在一个角落。

挖来的红薯也堆在一个角落存放。

前些年,还在生产队时这些红薯也是主要的粮食之一。

一个人的口粮才可怜的那么一点,每餐吃大米饭,那是做梦都会笑醒的事。

将番薯剁成米粒状,放到太阳底下去暴晒,晒得没有水分了,放入瓦罐中储存。

煮饭时抓一把大未,再抓一把番薯粒,一起放到锅中去煮。

经历过那个年代的农村人,没有人胆敢说没吃过番薯饭。

有些连番薯饭都不够吃,就只能吃青菜粥了。

抓一把米加几勺水,放入一把青菜,一家人稀里哗啦喝个半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