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延寿看着汉昭帝哭着,谁知道,哭着哭着,汉昭帝捂着胸口,脸上露出万分痛苦的神色,手中的帛书也拿不住,掉在了地上。
许延寿咯噔一声,赶紧跑过去将汉昭帝扶住,嘴里喊着:“陛下,陛下!快来人!”
屋外的金赏、金建听到许延寿的喊话,赶紧闯了进来。
许延寿急迫的说道:“奉车都尉、驸马都尉。快去叫医匠!”
金赏道:“三弟,我去叫医匠。你留在此地和瑞侯一起守着陛下!”
说着金赏立即起身向房间外跑去。
许延寿则趁此机会,将帛书拾起来和玉玺一起塞进自己的怀里。
汉昭帝此时依旧,捂着胸口,脸上苍白带着痛苦,额头的汗水渗出来,看的许延寿难受极了。
许延寿神色焦急的看着外面,等待医匠前来的时间简直读秒如年。
终于,医匠一路小跑赶来了,身后跟着抱着工具的金赏。
“快,陛下晕倒了。”许延寿焦急的冲着一路小跑后额头带汗,喘息粗重的医匠说道。
医匠也顾不得什么了,把脉之后,将汉昭帝的眼皮,舌苔看了一番,严肃说道:“陛下乃情绪波动过大,导致心神受损。
待我针砭一番,先缓解陛下的痛苦。”
金赏听此赶紧将工具箱递给了医匠。
医匠从工具箱之中拿出针砭,熟练的对着汉昭帝施针。
待几针过后,汉昭帝紧蹙的眉头才算舒展开来。
许延寿那颗吊着的心才算落回心房。
此时鄂邑盖长公主也得到消息,匆匆赶了过来。
面带焦急之色,嘴里喊着:“皇弟,皇弟!怎么样了!”
此时躺在许延寿以前下榻的床上的汉昭帝嘴唇干涩,脸色苍白晕倒在床上。
医匠赶紧对鄂邑盖长公主躬身行礼,小声说道:“盖主,陛下此时不宜打扰。”
鄂邑盖长公主才止住喊声,她担忧的说道:“皇弟他没事吧?”
医匠在此开口道:“陛下心疾,不宜大喜大悲。此番发作,恐大喜大悲导致,待臣写下些补心安神的方子令陛下调养一番便可。
但若痊愈,臣无能为力,还请盖主治罪。”
正说着,大将军霍光赶来了。
他就住在宫中尚书台,因此比其他辅政大臣来的更快一些。
众人又再次向霍光行了一礼,霍光问了一下情况,医匠又将刚刚的话给霍光复述了一遍。
霍光看着许延寿塌上脸色苍白的汉昭帝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没多久左将军上官桀、御史大夫桑弘羊的纷纷赶了过来。
两人了解情况之后,纷纷沉默了下来。
对于汉昭帝的身体,众人也尽皆担忧。
他们的权利全部都来源于汉武帝的托孤。
若是汉昭帝英年早逝,按照惯例,他这个岁数尚未成年,没有妻妾,更不要说子嗣了。连过继的资格都没有。
若汉昭帝真不行了,恐怕皇位定然要落在燕王刘旦或者广陵王刘胥的头上。
众人怎么能不担心。
终于,鄂邑盖长公主道:“大将军、车骑将军、御史大夫。皇弟虽年幼,但身边终究需要人照顾。本宫想为陛下寻一体己之人。诸位以为如何?”
霍光、上官桀、桑弘羊等相互看了看,纷纷开口道:“盖主之言,臣等附议。”
鄂邑盖长公主又说道:“正宫兹事体大,本宫认为待皇弟稍长,再另行择人。”
众人对此也没意见。
但心中却也是各怀鬼胎,想着正宫的位置最好落到自己家族之中。
“陛下,醒了。”在外商议的众人听到房内金赏的喊声,赶紧进入房间。
果然,汉昭帝醒来了。
汉昭帝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先向许延寿处看了看。
许延寿知道汉昭帝在意的是什么,他赶紧微微颔首向汉昭帝示意。
看到许延寿的动作,汉昭帝脸上才露出一丝放心的表情。
鄂邑盖长公主坐到了汉昭帝床旁边,面带担心的说道:“皇弟,你怎么样了。吓死皇姊了。”
汉昭帝脸上露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说道:“皇姊莫要担心。朕无事。”
“无事就好。无事就好。”鄂邑盖长公主忍不住哭泣抓着汉昭帝的手说着。
一副姐弟情深的样子。
大将军等三人站在一旁也面露担心。
汉昭帝勉强笑了下,对三人说道:“大将军、左将军、御史大夫。朕让你们担心了。”
霍光开口:“陛下切莫如此。身体要紧。”
汉昭帝微微颔首,接着虚弱的说道:“大将军、左将军、御史大夫。
你等同故车骑将军皆是先父皇托孤重臣。
今朕身体有疾,恐政事无法再批阅了。
今日之后,一应政事尽皆以大将军为首,你等三人自行处置便可。
此天下就拜托诸位了。”
汉昭帝向众人颤巍巍的拱手。
以前虽然说诸多政事也是霍光等人处理的,但是汉昭帝却有所干涉。
看如今这情景,汉昭帝这是想将所有政事托付给他们三人。
大将军赶紧拱手道:“陛下,臣等必不负陛下所托。”
上官桀和桑弘羊的纷纷表态。
汉昭帝微微颔首。
大将军等三人站在一旁也面露担心。
汉昭帝勉强笑了下,对三人说道:“大将军、左将军、御史大夫。朕让你们担心了。”
霍光开口:“陛下切莫如此。身体要紧。”
汉昭帝微微颔首,接着虚弱的说道:“大将军、左将军、御史大夫。
你等同故车骑将军皆是先父皇托孤重臣。
今朕身体有疾,恐政事无法再批阅了。
今日之后,一应政事尽皆以大将军为首,你等三人自行处置便可。
此天下就拜托诸位了。”
汉昭帝向众人颤巍巍的拱手。
接着,汉昭帝对众人开口说道:“皇姊,大将军、左将军、桑大夫。朕有些事想和瑞侯说。还请你等暂且回避。”
四人听此,相互看了看纷纷点头。
大将军开口:“臣等暂且告退。”
鄂邑盖长公主却有些心不甘的对汉昭帝道:“何事皇姊也不能知道么?”
汉昭帝苍白的脸上向鄂邑盖长公主露出了一个微笑。
鄂邑盖长公主岂能不知道汉昭帝什么意思,掖了掖汉昭帝的被角道:“那皇姊就先出去了。你们两个人说。”
说着和霍光等人一起出去了。
在关门之前,鄂邑盖长公主最后看了一眼汉昭帝。
待几人都离开,汉昭帝才看向了许延寿。
许延寿面带惭愧向汉昭帝拜道:“陛下,臣有罪。实不该将此物拿给陛下,令陛下陷入如此境地。”
汉昭帝脸色却平静的一笑,侧头看着许延寿道:“不,你没罪。非但没罪,而且有功。
朕这么多年来,一直疑惑不解母后为何自尽。但今日方知此事恐与父皇有关。
但信中却不甚明了,但瑞侯定然知道此事内幕,可否请瑞侯将内幕告知于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