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进屋,谦让一番,纷纷坐下。
这时候,司马迁故意看了一眼许延寿,假装遗憾的说道:“英儿,我替你问过了,瑞侯他……”
当即许延寿着急,打断了司马迁的话,对着司马英拱手道:“司马娘子,我没意见!”
司马英有些莫名其妙看了看许延寿。
许延寿一瞧司马英这幅表情,又看了看一脸坏笑的司马迁,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一声:“坏了,被这老小子给耍了。”
索性心中一横,直接挑明了开口道:“司马娘子,此前司马公曾对我言,为我和令爱说亲,我曾言容我考虑考虑。
今日一见令爱,便知如《诗经.郑风.野有蔓草》为何会言,‘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司马英听此,大吃一惊看向了司马迁。
司马迁面带尴尬,心中想着该如何和自己女儿说。
而司马英身旁的杨黛君年龄虽幼,却隐约知道许延寿说的什么意思,有些害羞的偎依在自己母亲怀里,偷偷瞧了两眼许延寿。
气氛突然有些尴尬,这时候司马迁轻轻咳嗽一声道:“女儿,我曾与女婿商量过了此时,女婿说可以,我以为是你们二人商议好的。没想到你还不知道。
不过现在也不晚,你看,你若是同意,咱们就议一下。”
司马英上下仔细打量起许延寿来。
许延寿被司马英看的浑身发毛,提心吊胆的,当即便想着争取一下道:“司马娘子,小子愿在此发誓,任凭三千弱水,我只一瓢饮。”
说完,看了看旁边的杨黛君,心中叹息一声又说:“当然,强扭的瓜不甜。若是黛君不满意,我亦不勉强。”
司马英抿着嘴唇,眼神复杂的盯着许延寿叹息一声道:“果然不愧是作出《谁说女子不如男》的瑞侯。这时候竟然还能顾及我女儿的意愿,我相信黛君她跟着你,定不会受委屈的。
我同意了!”
许延寿精神一振,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赶紧起身,对司马英跪地拜道:“岳母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然而司马英却含笑将许延寿给拉住,没有让他拜下来,开口说道:“且慢,瑞侯可说了,若是黛君不同意,绝不勉强。你还未询问黛君的意见呢。”
说完,司马英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女儿的小脑袋,温柔的问道:“黛君,你可愿意许配给他?”
杨黛君看着许延寿的虽年幼,却也英俊的脸颊,感觉仿佛许延寿脸上有光似的,吸引自己看过去,但越看心跳的越快,杨黛君害怕心脏从胸口跳出来,赶紧别过脸。
听到杨黛君的问话,她脸羞红起来,小声如蚊子哼哼一般道:“女儿全凭母亲大人做主。”
听此,许延寿直男病发作,当即着急道:“婚姻自主,岂可假他人之手,就是父母也不行啊!”
司马迁却啪的一下打在了许延寿的脑袋上,道:“你个傻小子,黛君同意了!”
“啊?”许延寿此时才如梦方醒。
这一刻,他突然想到了上一世网上的段子:古代男子上门提亲,长得好看,姑娘满意,就说:“终身大事全凭父母做主。长得丑不满意就说:“女儿还想孝敬父母两年。”
英雄救美,如果英雄长得帅,美女就说:“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如果不帅就会说:“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来世做牛做马,报此大恩。”
情形简直一模一样,反应过来的许延寿盯着杨黛君,嘿嘿傻笑起来。
“这傻小子!”司马迁面带笑容的摇了摇头。
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自主的婚姻?
对于许延寿这么说,司马迁觉得也是够离经叛道的,但却没有言语。
许延寿这一刻才从做梦中醒来,赶紧对司马英拜道:“岳母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快快请起。”司马英看了看羞的将脑袋缩在自己怀里和鹌鹑似的杨黛君,安然受了许延寿一拜后这才开口说道。
此时可算是真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了。
两个人一个问一个答,颇为融洽。
司马迁在旁边不满意了,轻轻咳嗽一声。
许延寿听此,看了看司马迁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醒悟过来,暗道一声“坏了!广讨好丈母娘了”,这才手忙脚乱的对司马迁拜道:“外孙女婿见过外公!”
司马迁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道:“嗯!起来吧。”
司马迁此时也不知道啥感觉,本来认定为同辈相交的知音一下成了自己的外孙女婿,直觉得别扭。
此时家中仆人道:“主家,饭菜已经做好了。是否开宴?”
“开宴吧!”司马迁点点头。
这边饭菜刚刚上来,正准备吃,就听得一个慌慌张张的声音传进来:“三少郎,三少郎。不好了,不好了。大郎君被收监了!松开,给我松开,呜……”
许延寿将刚端起的酒杯放下,出了客厅。
看到几个司马迁的仆人将一个人按在庭院之中,将其嘴巴给捂住,令其不得发声。
许延寿一看,此人不正是自己大兄家中的管家么。
赶紧对身边的司马迁说道:“外公,此乃我大兄家中管家。”
司马迁皱眉:“还不快放开。”
“诺!”仆人这才将此人给放开。
许延寿将管家扶起来,说道:“你慢慢说怎么回事。”
管家这才开口道:“三少郎。我刚刚得到消息,大郎君被廷狱关押起来了,罪名是偷盗别人的马鞍。夫人得到消息吓的脸色煞白,我到了瑞侯府,被通知你前来这里赴宴,就赶过来了。”
许延寿听此,对身边的司马迁拱手道:“司马公,今大兄忽逢此祸,小子定然不能置身事外。万望司马公赎罪。”
司马迁颔首道:“你且去吧。莫要忘了请人前往我女婿杨敞家中提亲。”
“小子省的,先行告退了。”许延寿再次躬身拜道。
说完,对着身边的管家说道:“走!”
接着两人出了司马迁的大门,匆忙前往许府赶去。
刚到家中,便看到许夫人哭泣着。
“嫂嫂,怎么回事?”许延寿到家,便向许夫人问道。
许夫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泪涟涟对着许延寿说道:“叔叔,广汉是你大兄,你可前往不能不帮啊!”
许延寿耐着性子开口说道:“嫂嫂放心,能帮我必然会帮的。嫂嫂别哭,且说说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