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初心把花盆摆好后一转身爬回墙头,向前一跃攀住墙外的粗树枝,最后一点点的往下挪。
秦昊天见她猴子一样的动作,眉头又皱成了一个川子,他是在县城里长大的孩子,家境好,接触的世家小姐很多,虽然乡下野丫头他不是没见过,可像赵初心这么“野”,他还是头一回见。
“你……”他跟着她往回走,心想一个姑娘家怎么能随意爬进人家院子,即便她没有偷东西,但都干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见他那副呆头鹅的模样,赵初心顿觉有趣,她抿嘴一笑,存心撩拨他。
“你跟着我干啥?想看我撒尿?”她笑出声,作势解裤头。
“……”秦昊天瞪大眼,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赵初心静静的转动眼珠子回望对方,看他个头高大,剑眉星目,心想这人长大了一定是个英俊挺拔的男子。
“你真想看呐?”她笑眯眯的说,还真找了块草垛蹲下,悉悉索索的放起了水。
她……她疯了吗?
秦昊天狼狈的转过身,那细细小小的流水声就像魔音穿脑般,明明不想听,却不由自主的竖起耳朵……
心跳狂跳起来,他胀红了一张脸,憋了半天也只憋出这么一句:“不要脸。”
随后就跟被鬼追似的拔腿就跑,中途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狼狈的摔了一跤,女孩的笑声由后方飘来,这令他的脸更红,也更无所适从……
秦昊天怎么也想不到,活了十六个年头,励志要做一名军人的自己,竟然因为一个女孩的戏耍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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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姓张的猎人背着一笼药草下山,手里拽着两只死兔子回了家。
门刚打开,就见圆桌旁坐着一人。
“你怎么来了?”张巴图丢下猎物,眼里露出吃惊之色。
“死相,不是你摆的花盆?”刘燕掩着嘴笑。
虽然张巴图个子矮,可因为常年上山打猎,身上的肌肉一块一块特别结实,就那胳膊,哪是赵武这种弱鸡身材能比的。
“巴图……”她娇滴滴的扑入他怀中。
只怪赵武心里只有李媚娘,否则她也不会一个人跑到河边哭泣,直到遇上张巴图,她才知道被人疼爱是什么滋味。
张巴图扔了篓子,将女人抱个满怀,刘燕的五官虽然长得不好,但屁股是屁股,胸是胸,身材就跟那大号的花瓶似的,况且是这骚货自己送上门,不吃岂不是浪费。
随后又想到他家婆娘在村口和人打牌,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于是咧嘴一笑,将她拉去了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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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凉风抚过山石,媚娘提着点猪肉末和青菜回家,刚到后院,就瞧到在赵家的大门口聚了不少人。
心头顿时一跳,难道是女儿又出事了?
媚娘急急忙忙的从后门入,恰好遇上素素。
“怎么了?”她连忙问。
素素一脸为难,欲言又止。
原来是张巴图的老婆,拖着被抓花了一张脸的刘燕,上老太太那“讨说法”来了。
在正厅里的人不多,只有赵老太、赵武、刘燕、张巴图和他媳妇五个人。
“赵武,你这婆娘趁我不在家勾引我丈夫,你说要怎么办吧?!”张巴图的媳妇也是彪悍,个头比她男人都高,劈起柴来的力气一点不输男人。
其实今天这事,就连她也觉得古怪,明明自己在村口和人打牌打得好好的,忽然后脑勺不知道被谁戳了一下,戳得她头昏脑涨,心肺差点被勾出来。
之后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头晕目眩地走回家,入了门才清醒过来,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在炕上厮混的两人。
这下贱东西!
她火冒三丈,当场挠花了刘燕的脸,若不是她家死男人拦着,她一早把她的眼珠子给拍出来。
赵武在一旁看着,也是气得浑身发抖,他哪里想到,他家的臭婆娘那么大的本事,还能给他戴绿帽!
他很想冲上去给张巴图两拳头,可瞧着这对壮硕的夫妻,只能将气撒在刘燕身上。
“贱人!我哪亏待你了?居然敢出去找野男人,你就这么饥渴吗?”赵武把刘燕揪起来,劈头盖脸的就是好几巴掌。
“冤枉啊!是他强迫我,他拉我进屋,脱我衣服,我是被逼的啊!”刘燕哭爹喊娘的求饶,一张脸又是抓痕又是巴掌印,如今肿的就跟猴屁股似的。
“放你妈的臭狗屁!”张巴图媳妇一听,重重的向刘燕脸上吐了一口唾沫,并且作势要踹她肚子。
刘燕吓得,连滚带爬的爬到赵老太的脚边,抱着老太太的裤腿大喊:“妈,救我,不关我事,我是被冤枉的。”
“冤枉?就你那狗舔的模样我会强迫你?阿敏,我敢对天发誓,是她先勾引我!”张巴图骂骂咧咧的说完,脸上立即挨了一巴掌。
“闭嘴!回去再和你算账!”郭敏狞着一张脸说。
老太太看着被儿子打得快晕过去的刘燕,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浑身颤巍巍的像是随时会晕过去。
媚娘透过纸窗的缝隙看到躺在地上的刘燕,见她奄奄一息的模样,有些不忍的闭上眼。
可她人微言轻,进去劝只会火上浇油……
最后又看了眼屋内的闹剧,媚娘蹑手蹑脚的回了后院。
外头那么大的动静,赵初心却像没听到似的,此时正蹲在墙角看大黄下崽,随着刘燕的惨叫一声接一声的飘入院里,她嘴角带着笑,心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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