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的这些日子,傅寒铮因为之前堆积的工作和年底的应酬,也逐渐忙碌起来。
慕微澜从医院回来后,又被傅寒铮当小猪似的养了半个多月,比怀孕时胖了好几斤。
只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傅寒铮最近好像离她忽远忽近的。
这些天,好几次晚上,傅寒铮都是微醺状态回来的,他洗了澡后,只抱着她倒头就睡,慕微澜想跟他说话,他却已经睡着了。
她总觉得隐隐的是哪里出了问题,因为这种不对劲说不出因果来。
她觉得有些烦闷,给陆喜宝发了条微信。
“你说,夫妻之间相处久了,是不是也会腻烦对方?”
陆喜宝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刚查完房,第一反应就是,慕微澜被傅寒铮给嫌弃了。
“不会吧,你跟傅寒铮才扯证多久,傅寒铮难道就开始嫌弃你是糟糠之妻了?”
“……”
慕微澜嘴角抽了抽,纤细手指敲击着手机屏幕,说:“我问的有这么明显吗?”
“所以说,傅寒铮真的开始嫌弃你了?”
陆喜宝情绪开始激动起来,她被迟钧抛弃过,背叛过,知道这种感受,何况,比起她对迟钧的感情,慕微澜对傅寒铮的明显要更多。
她被迟钧抛弃了,顶多难受几天就过去了,可要是慕微澜被傅寒铮抛弃了,这事情的性质就相当不同了。
慕微澜说:“我只是感觉,最近他情绪不大对,每天晚上回来都是喝了酒的,我想跟他说说话,可他都是倒头就睡。”
“所以,你们几天没好好说过话了?”
慕微澜想了想,掰了掰手指头算了下,说:“大概五六天吧,前天早晨我特地起了个早,跟他一起吃早餐了,不过早餐桌上他也没怎么说话。”
陆喜宝觉得诡异,“傅寒铮该不会是出.轨了吧?”
陆喜宝一提到这两个字,慕微澜心脏处忽然咯噔了一下。
出.轨。
老实说,她不是没想过这一点,只是她的理智告诉她,不可能。
女人都是敏感的,哪怕偶尔神经粗大的慕微澜亦是。
她不可能没感觉。
因为……自从她小产休养了这么久,一直到现在,傅寒铮从未碰过她。
最亲密的,不过是抱着她,吻吻她的太阳穴和额头,这段日子甚至连嘴唇都未曾吻过。
傅寒铮是个正常男人,在那方面的需求,并不比普通男人少,在她没怀孕之前,他几乎每晚都会要她。
之前是因为怀孕了,所以他克制,为了孩子,也为了她,她自然知道,这是他对她的怜惜。
可现在,她的身体已经休养的够久了,也不似之前怀孕时那么虚弱了,这都要归功于傅寒铮一丝不苟的照顾。
但……她的身体明明已经恢复,他为什么……没有一点那方面的意思?
从怀孕,到小产,一直到现在,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亲热过。
慕微澜虽然是女人,可女人也会有想要的冲动,尤其,是对着她所爱的男人时。
慕微澜盯着跟陆喜宝的聊天界面,看着“出.轨”那两个字,忽然就没了心情回复陆喜宝。
退出来,手指又滑到傅寒铮的对话框上,纠结了好久,编辑了好几次,才发出去一句轻描淡写的问候。
“你今晚什么时候回家?”
傅寒铮收到这条微信的时候,正在开会,晚上也许有个饭局需要应酬,还指不定几点才能到家。
这边躺在床上等回复的慕微澜,迟迟没等到回复。
她抱着手机在床上滚了一圈,最终盯着屏幕,心里危机感终于在顷刻奔腾而来。
她想要再发一条微信给傅寒铮,却怎么也不想发了。
也怕自己会变成那种死缠烂打的人,更怕在傅寒铮心里会变成需要时刻提防和躲避的妒妇。
最终,慕微澜锁定了手机,趴在床上,趴到睡着。
……
傅寒铮回来时,屋子里一片漆黑,没有一抹灯光。
他微微蹙眉,在客厅没看见那道娇小身影时,蓦然一怔,长腿阔步的上了楼,推开卧室,借着窗外浅淡的月色看见那道趴在床上睡着的小女人时,心,终于尘埃落地。
他还以为……她被谁带走了,又或者,知道了什么,一时想不通,又离家出走了。
傅寒铮放轻了脚步,迈着长腿走过来,她的前半段身子趴在床沿,快掉下床去了,手机丢在地板上的羊羔毯子上,一看就是玩着手机玩睡着的。
傅寒铮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倾身,将她整个人抱起,小心翼翼的把她的身子翻过来,想让她睡得舒服些,可即使他的动作轻了再轻,却还是惊醒了她。
“你回来了啊……”
她的声音含着浓浓的睡意,嗓音哑哑软软的,像是。
傅寒铮伸手取了一边的被子,盖到她身上,柔声责备:“怎么快睡到地上去了?”
慕微澜的睡意,渐渐褪去,她怔怔的望着他,乌黑水眸底,闪着一丝委屈和难过。
见她只盯着他,一直不说话,傅寒铮伸手捏了下她的小脸,“睡懵了?”
慕微澜把他的手拿下来,低头去看他皓腕上戴着的手表时间,“几点了?”
傅寒铮说:“十点半。”
慕微澜轻轻松开他的手腕,闷声说:“最近你就没有晚上十点以前回过家。”
算不上抱怨的一句陈述,可话语里,也少不了有些委屈,可更多的,是孤单。
傅寒铮黑眸微怔,伸手揉了揉她睡乱的蓬松发丝,说:“最近我的应酬,是有点多,年关了,总是有很多饭局。”
慕微澜“嗯”了一声,不知是否满意这个解释。
傅寒铮晚上又喝了酒,脑袋有些晕,淡声道:“你先睡,我去洗个澡。”
他一起身,那低着小脸的小女人,双手紧紧拉住了他的那只大手。
傅寒铮站着,垂眸望向她。
她始终没有抬头,而是声音很轻的问:“饭局上的美女漂亮吗?”
这很轻的声音里,细听,就能听到那丝颤栗和慌张。
傅寒铮自然感觉到了,他忽然轻笑了一声,望着她弯弯的白嫩后脖颈说:“自然是美女,当然漂亮。饭局上,从不找姿色不行的上来倒胃口。”
他的话音刚落,便感觉到,慕微澜的小手更加用力的掐住了他的手背,那指尖,甚至想嵌进他骨头里。
凶巴巴的,恶狠狠的,像个被惹毛的小狮子,想咬他,可又不敢。
傅寒铮阴沉了这么多天的情绪,没来由的轻快了许多,他勾了勾唇角,玩味的盯着她,说:“你是想把我的手抠烂?还让不让人洗澡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