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傅氏,一出电梯,何斯迦就看见了守在电梯门口的傅锦行。
她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里?”
他不放心,在办公室里如坐针毡。
所以,知道何斯迦回来了,傅锦行索『性』就站在走廊里等着。
只要她一出来,自己马上就能看到。
“等你。”
他笑了笑,拉着何斯迦的手,和她一起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杯热水已经提前摆在了办公桌上,还热着,不太烫口,温度刚好。
“先歇一会儿,喝口水。”
傅锦行将水杯递给何斯迦,她伸手接过,一脸狐疑:“你这是怎么了?”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殷勤,何斯迦不免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这个男人,虽然平时对她也很好,但现在似乎也太好了,让人受不了!
“没怎么,你不是去见客户了吗?谈得怎么样,还顺利吗?”
傅锦行一脸笑容地问道。
何斯迦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喝了一口水。
“听你的语气,我觉得你好像知道我不是去见客户了。”
放下水杯,她垂头丧气地说道。
傅锦行失笑:“嗯?”
何斯迦伸手拨弄着他放在办公桌上的一个水晶相框,里面是三口人的全家福,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感染力十足。
“我说,我没有去见客户,我见的人是蒋成诩,是我先骗你了。”
她闷闷地说道。
谁让这个男人的眼睛里不『揉』沙子呢?
就算自己不说,他早晚也会知道。
既然如此,还不如主动坦白呢。
“哦,没什么,这说明在你心里,他已经和客户差不多了,我倒是很开心。”
傅锦行格外大度地说道,还伸手『摸』了『摸』何斯迦的脑袋,就跟爱抚一条小狗似的。
她跳脚:“快把你的爪子拿开!”
等他收回了手,何斯迦才气冲冲地问道:“你早就知道了吧?”
傅锦行假装听不明白:“早就知道什么?”
她翻着白眼,一把抓着他的衬衫领口,来回地拽。
“还跟我装,是吧?”
何斯迦踮起脚尖,『逼』迫傅锦行低下头来,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我连椅子还没坐热,你就知道我去见了蒋成诩,是、不、是!”
她一字一句地问道。
傅锦行嘴角上扬:“我有那么厉害吗?”
何斯迦瞪圆了眼睛,大声吼道:“你当然有那么厉害,你超级厉害!”
话音刚落,他的耳根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
“老婆,这里好歹也是公司,这种话就不要公之于众了,我怕被人听见。”
噗!
何斯迦快要喷了。
而傅锦行则是趁机一低头,吻住了她的小嘴。
谁让她又是踮脚,又是拉扯的,近在咫尺,不亲的话,他还是男人嘛?
“唔唔……”
何斯迦挣扎了几下,很快就软化了下来,不仅如此,她的双手还下意识地圈住了傅锦行的腰,搂得紧紧的。
察觉到她的变化,傅锦行不由得发出一阵笑声。
他松开她,看着一脸红晕的何斯迦,捏了捏她的鼻子:“谁让你先惹我的。”
“你都不问问我,蒋成诩找我做什么?”
她喘息着,小声问道,早已没有了刚才的凶悍。
“我干嘛总关心别的男人要做什么?”
听到情敌的名字,傅锦行明显有些不高兴,孩子气地撇了撇嘴。
何斯迦拉着他在一旁的沙发坐下来,她脱掉高跟鞋,蜷缩在傅锦行的怀中,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他。
随着她的描述,他的神『色』逐渐变得肃然,一只手也暗暗地握成了拳头,浑身透着一股杀气。
真是太嚣张了!
傅锦行早就知道,何斯迦经历过一次十分危险的车祸。
但他没想到,竟然是有人想要她的命!
“就这样,我先回来了,蒋成诩说,他会处理接下来的事情,不让我『插』手。”
一口气说完,何斯迦『舔』了『舔』嘴,小心地打量着傅锦行的表情。
她知道,他生气了。
“嗯,对,你不要『插』手。”
想不到,傅锦行也是这个态度。
不管要怎么做,他都不希望她被牵扯其中。
虽然孟太太已经死了,但傅锦行却觉得,整件事并不一般。
“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我和她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想来想去,我只有一个答案。”
何斯迦慢悠悠地说道:“也许,她害怕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跑去和孟昶相认,继承孟氏。如果那样的话,她和孟家娴母女就什么都没有了。”
傅锦行听了她的话,点了点头:“有道理。”
得到他的鼓励,何斯迦继续往下说:“如果何家还像以前那么有钱,说不定她早就怂恿孟家娴来找何元正了。可惜,何家的情况不仅越来越差,何元正还娶了杜婉秋,对冯千柔更是视如己出。所以,就算他知道了孟家娴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也给不了她什么。”
相反,以何元正那种人的『性』格,一旦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不定他还会大闹一通,谁都别想过好日子。
“所以,我死了,才是最便利最安全的。”
何斯迦冷冷地说道。
“可是,人都死了,死无对证,现在只剩下那个汽车店老板……”
傅锦行皱起眉头,有些烦躁地说道。
他当然不会放过他,想必,蒋成诩也不会这么做。
不过,真正的凶手已经不在人世,她倒是过了这么多年的舒心日子。
“你说,孟家娴知道这件事吗?”
何斯迦忽然想到什么,好奇地问道。
思忖片刻,傅锦行摇头:“她连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孟太太不会自找麻烦,要是跟她说了,岂不是连带着要把当年的事情全都说出来?”
“对哦,我真傻了。”
何斯迦一边说着,一边打着哈欠。
她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道:“肯定是春困秋乏,我现在脑子好笨,转不过弯儿,只想睡觉。”
傅锦行站起来,一把将何斯迦打横抱起,往办公室的深处走去。
屏风的后面,摆着一张床。
“睡吧,折腾一中午,你肯定困了。”
他话音刚落,何斯迦的肚子就叽里咕噜地响了起来。
一声响过一声。
她一下子就尴尬得要死,直接拿枕头盖住了脸。
傅锦行先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说道:“姓蒋的也太小气了,明明是他找我老婆吃饭,还不给吃饱了?”
何斯迦瓮声瓮气地大喊道:“我没吃!我没吃!”
“你躺着,我去买,想吃什么?”
傅锦行无可奈何地说道。
一听这话,何斯迦趁机报上了一大串小吃,甚至还有油炸臭豆腐。
只要一想到自己会把总裁办公室搞得臭气熏天,她就一阵暗爽。
“……行吧。”
傅锦行一手扶额,还是妥协了,认命地去买。
结果,等他买完一大堆东西回来,床上的女人已经睡得死死的,任凭傅锦行怎么呼唤,何斯迦依旧呼呼大睡。
“服你了。”
他只好放下手里的小吃,顺便将那盒臭豆腐放在距离自己远远的地方。
傅智汉重回中海的消息跟长了翅膀一样,很快传遍了傅氏。
平静的日子,似乎也就此结束。
除了去公司之外,何斯迦只要有空,就会去医院探望白海棠。
前几天她不在中海,一连多日没有来看自己,白海棠还有些纳闷儿:“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特别不好,比我这个住院的人还差呢!”
这话不假,白海棠平时习惯『性』加班,吃饭也是火急火燎,如今躺在医院里,整天啥也不干,好吃好喝好睡,反而还圆润了不少。
“我没事,只是……”
何斯迦把一根根牙签『插』在水果切块上,方便白海棠自己取着吃。
“只是什么?”
白海棠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狐疑地问道。
很快,她反应过来,朝坐在一旁的傅锦添大声喊道:“我要吃蓝莓慕斯蛋糕!”
他只好起身去买。
“能把傅家二少爷指使得团团转,海棠,真有你的!”
等傅锦添走出病房,何斯迦哭笑不得地说道。
“不是我指使他,是他自己良心上过不去吧。”
白海棠低咳一声,略显不自在地说道。
“好了,他走了,这里就我们俩,你赶快说吧!”
她放下水果,认真地听着。
于是,何斯迦也没有隐瞒,将自己去了一趟南平的事情全都告诉了白海棠。
听完之后,她的一张嘴都合不拢了:“斯迦……你、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孟昶快死了,何元正也残了,无论哪一个才是亲爸,看起来都不是一件好事。
见她沉默,白海棠认真地开口说道:“肺癌早期的症状不明显,一旦查出,就是晚期。听你刚才的描述,他恐怕真的时日无多了,你还是要尽快打算!”
何斯迦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打算什么?我根本不想要什么遗产,更不在乎认祖归宗。”
“真是天意弄人。如果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不是何家的女儿,那么你和傅锦行根本就不存在婚约,你也不需要特地跑回中海,更不会出了后面那些事情……”
白海棠垂头丧气地说道。
她的话,倒是一下子提醒了何斯迦。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和傅锦行有婚约的,是何家的女儿,不是孟家的女儿。
那他要娶的女人,其实应该是孟家娴才对,毕竟,她们两个人被偷偷调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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