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曹景同在闯进房间的第一时间就抢走了冯舒阳和杜婉秋丢在地上的衣服,所以,她现在浑身上下只是围着一条浴巾,里面都是真空的。
说起来,这两个人也真是急不可耐,多一分钟都不愿意等,刚回到房间就开始脱起衣服来,一起进了浴缸,估计是来个鸳鸯浴。
“原来是你们这两个小畜生在捣鬼!”
哭声戛然而止,杜婉秋放下手,恶狠狠地盯着傅锦行。
她一开始还纳闷儿,以为是冯舒阳想要报复自己。
直到看见了傅锦行和何斯迦一起走了进来,杜婉秋才恍然大悟,一下子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难道是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来的?”
何斯迦气愤地质问道。
她一见到裹着浴巾的杜婉秋,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管怎么样,她现在也是自己的继母,做出这种事情,就连何斯迦都感到颜面无存,脸上没光。
尤其是当着傅锦行的面,何斯迦有一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
这就是自己的娘家,各怀鬼胎,一团糟。
即便她已经失忆了,可也和这些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偏偏,他们不仅不能给自己长脸,还要丢脸!
“呵,敢做不敢承认!何斯迦,你跟你妈一样,都是只会装可怜,在背后使坏,活该她遭报应,早早就死了!”
杜婉秋尖声骂道,语气刻薄。
听到她连一个已经去世多年的人都要拖下水,咒骂的对象又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何斯迦顿时变了脸『色』,她上前两步,扬手就是一巴掌!
换做是以前,无论何斯迦再怎么生气,她都不至于对一个长辈动手。
好歹杜婉秋也是父亲的妻子,嘴上斗几句是一回事儿,动起手来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但现在她已经大致猜到了母亲的死是杜婉秋一手炮制的,眼看着杜婉秋现在又出言不逊,这让何斯迦怎么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啪!”
一个大耳光,清脆得吓人,不光是杜婉秋被打傻了,就连正在厮打的何元正和冯舒阳也愣住了,双双停了下来。
“我告诉你,杜婉秋,你说我不行,说我妈更不行!我妈到底是怎么死的,你比谁都清楚!别再『逼』我,不然的话,我连本带利一起跟你算账!”
何斯迦气得浑身直哆嗦,连声音都微微颤抖了。
但她的样子确实吓人,一股浓浓的戾气从头顶萦绕到脚底,令人心生恐惧。
傅锦行倚靠在门口,薄唇上扬,似笑非笑。
他倒要看看,自己如果把前面的路给她铺好了,这个小女人会不会把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走好。
做他傅锦行的女人,就意味着绝对不可能做一个娇滴滴的阔太太,每天只是打打牌,买买包那么简单。
他需要的不是一朵菟丝花,而是一个比肩而立的妻子,共同迎接风雨的洗礼,携手走向明天。
只有势均力敌,才能构建稳定的关系,保持长久的感情。
只见杜婉秋用手捂着脸,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何斯迦不光打了她的女儿,现在还打了她!
这个认知,让她不禁心生惶恐!
“元正,元正!这个小贱人打我,她居然打我!”
杜婉秋疯了一样,大声嚎叫。
可惜,何元正只顾着发泄,正和冯舒阳难分高下,根本管不了这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相反的是,她这么一喊,何元正难免分神,刚好被冯舒阳一拳打在了左眼眶上!
视线一下子模糊了,又酸又痛的感觉袭遍全身,何元正“嗷”一声惨叫,用手捂着眼睛,向后倒去!
冯舒阳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围在腰间的那条浴巾已经掉了,身上连一块遮羞布都没有。
见状,傅锦行连忙用手挡住了何斯迦的眼睛,唯恐她长针眼。
“把衣服都给我穿好!”
他怒喝一声,喊曹景同进来,顺便把这对狗男女的衣服也还给他们。
反正该拍的都拍完了,照片和视频,全都做好了备份,用不着担心什么。
冯舒阳和杜婉秋拿到各自的衣服,也顾不得羞耻,连忙一件一件地穿在了身上,总算是不用再光着屁股了。
“何元正,想不想欣赏一下?”
傅锦行刚一开口,就让刚刚才松了一口气的两个人成功地变了脸『色』。
“你太无耻了!”
穿上衣服的冯舒阳再一次恢复了道貌岸然的样子,他大声怒斥道。
看来,他也再清楚不过,那些视频和照片一旦流出去,对于自己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一听这话,杜婉秋也抿紧了嘴唇,她的脸上一阵红了白,白了红,写满了不安,之前的嚣张气焰已经『荡』然无存。
终于缓过神来的何元正气冲冲地看向傅锦行,冷冷地质问道:“姓傅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听他的语气,并无任何感激之情。
傅锦行有些不悦地看着何元正,提醒着他:“我说,岳父大人,好歹我也制止了这件事情的发生,影响多么恶劣不用我多说了吧?你不感谢我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是这种态度!”
语毕,他一摆手,曹景同上前一步,拿出手机,将音量调大最大。
手机屏幕上,很快就显示出了令人瞠目结舌的画面——
不仅如此,从手机里面还传出来了一阵啧啧的声音,那是冯舒阳和杜婉秋抱在一起,相互亲吻而发出来的。
“恶心……”
何斯迦忍不住小声说出了两个字。
辣眼睛,辣耳朵,对于她的视觉和听觉来说,都是双重折磨。
何元正显然也受不了了,暴喝一声:“够了,都给我删了!”
说完,他甚至还想去夺下曹景同的手机。
曹景同后退一步,摇晃两下手机,笑道:“何总,你抢我的也没用,相机里有,摄像机里也有。再说,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何必呢?”
不得不说,和傅锦行在一起久了,就连一向纯良可靠的曹景同也跟着学得油嘴滑舌起来,那种信手拈来的油腔滑调,实在令人哭笑不得。
何元正额头上的青筋暴跳,一根一根,犹如蠕动的虫子,看起来有些恐怖。
他一扭头,看向杜婉秋,憋了半天,口中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
何元正的意思很明显,当年杜婉秋是冯舒阳的妻子,却和自己搞在一起。
如今她已经成了他的妻子,居然又和冯舒阳搞在一起。
对于这种女人来说,背叛婚姻犹如家常便饭。
何斯迦冷笑:“你对自己的认知倒是很准确,没错,她要是狗,你就是屎,都不是好东西,谁也别说谁!”
她才不是那种凡事只赖在别人身上的人,何元正和杜婉秋二人婚内出轨,理应各打五十大板。
“你!你敢骂我!”
眼看着自己家里的丑事被人当成了笑谈,何元正又气又羞,不由得老脸一红,更显得左眼眶的乌青愈发明显了。
“骂你?我还想打你,可惜有悖人伦,只能忍住。”
何斯迦轻哼一声,『露』出不屑的表情。
见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再加上傅锦行也在,何元正知道,何斯迦现在已经彻底抱上了傅家的大腿,不是自己能够随便得罪的。
“看什么看,还不走,是想继续留在这里吗?”
他只好挑软柿子去捏,大声叱责着因为被何斯迦打了一耳光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的杜婉秋,催她快走。
曹景同看了一眼傅锦行,见他没有阻止,于是也就往旁边让了让。
何元正这才骂骂咧咧地带着杜婉秋一起离开了酒店,二人都显得十分狼狈,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冯教授,我们现在应该可以坐下来好好地聊一聊了吧?”
他们走后,傅锦行眯了眯眼睛,表情不善。
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之前特地上门拜访,偏偏冯舒阳不识抬举,非得兜一个大圈子,还得搭上自己的形象。
怪谁呢?
冯舒阳的情况也不比何元正好多少,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叹了一口气。
这就叫,没吃到羊肉,还惹了一身『骚』。
可惜自己当时没有能够抵挡得住诱『惑』,还想在杜婉秋面前挣回几分面子,向她证明,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落魄贫困的穷小子。
哎……
如果不是亲眼见识到了杜婉秋和何斯迦之间势同水火的关系,冯舒阳甚至怀疑,他们是一伙的,故意搞了一个“仙人跳”,挖坑让自己往里跳。
“你到底想怎么样?”
冯舒阳颇为无奈地问道。
不等傅锦行开口,他又说道:“我已经问过了,杜婉秋说她没有碰过我的东西。”
鉴于没有其他的证据,冯舒阳只能选择相信她。
何斯迦猜到了,但她坚持认为,杜婉秋、何元正两个人和孟蕊之死,绝对都脱不了关系!
“我要查清楚我妈的死是不是他们害的,你必须帮我,否则的话,我就把这些照片和视频都公开!”
她恨恨说道。
“散播别人的隐私是违法的!”
冯舒阳气急败坏地大吼着。
“那就试试,是你先身败名裂,还是我先被抓!”
何斯迦扬起下颌,冷笑着,大胆地与他目光相撞。
僵持了十几秒,最后还是冯舒阳率先败下阵来,他有些颓然地耷拉着脑袋,声音也低了下来:“你们到底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