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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电影里,大货车司机都比较强壮(因为除了开车还可能要卸货),曾老大虽然是中国人,倒也跟美国的同行相去不远,肌肉鼓胀,孔武有力,尽管喝的半醉,仍旧威胁力十足。

我自信长到18岁以后,只要锻炼、练武不辍,是可以打败他的,但现年14岁的我发育还不够,况且又有心脏病缠身,所以不想跟他起正面冲突。

他以为我模仿他剔牙,是在挑衅他,对我怒目而视,我觉得牙缝里面什么也没有,却为了显摆瑞士军刀来剔牙,也挺白痴的,就收起了牙签组件,然后从军刀里找出指甲锉,开始动作很大地锉指甲,发出挺烦人的噪音。

总之是不能把瑞士军刀整个收起来啊!我还等着有人询问,好显摆一下呢!女孩子穿了新衣服买了新鞋,同伴们却连“在哪买的”都不问一句,估计心情就像我此时一样空虚寂寞冷啊!

“叶麟,你得多动症了?”马警官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还有你随身带刀干什么?预备着捅人对不对?”

问得好!你终于提到“刀”这个字眼了!就算你仍然对我充满了偏见,叶叔叔我也大人不记小人过,总之我可以顺着话头,来显摆一下我的瑞士军刀了!

“哼,马警官,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捅人了?再说我这把刀也不是一般的刀……”

“总之我不会花8万块钱买这车狗的。”马慧雨继续对曾氏兄弟说,“助涨了你们的气焰,以后所有的狗贩子都会漫天要价。”

“话说我的这把刀……”

“只要你们给我们8万块,我们肯定不跟别人说!跟别人只说卖了4万!这样行不行?”

“我的刀……”

“不行,有那多出来的4万块钱,我们还要安置这188条狗的未来生活呢!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限量版的刀……”

我数次想引领谈话主题,但是均告失败,这时班长把脸转回来,很发愁地劝我说:“叶麟,你能不能暂时别提你的刀了?”

“好吧。”我失望地把瑞士军刀收回裤兜里了,看来现在的确不是适合显摆的时候。

啊,我好空虚,我如同彷徨在雨巷,心情寂寥又惆怅……

念这句现代诗恐怕侵犯了逼兔的版权,不过估计它也不是自己原创,而是百度来的。

“当~当~当~”

服务区主楼上的大挂钟指向11点,并且发出了响亮的报时声。

“我要出去打个电话,”马慧雨从座位上起身,眼神依次扫过马警官、曾氏兄弟,最后落在舒莎身上,“你们等我5分钟。”

“快点跟牛总商量哈!”曾老六催促道,“你早点搞定那8万块钱,我们也好早点离开!”

马慧雨没有理会曾老六,侧身往外走,徐富婆身体很胖,给马慧雨让地方比较费力,于是捶着自己的水桶腰说道:

“慧慧,你是不是一个电话搞不定?来回进出的话,我的腰可受不了,不如等会你坐外边,我让舒莎跟他同学坐一起。”

马慧雨随意地点了点头,从徐富婆和我身边经过,出了餐厅门,去广场上打电话了。

徐富婆起身后,扶着桌子没有立即坐下,用下巴示意我去坐马慧雨原来的位置,我恭敬不如从命,一屁股坐在班长旁边了。

班长有点拘谨地膝盖斜对着窗户的方向,见我坐下,还往里挪了挪,避免和我发生身体接触。

和班长相邻而坐,不由得让我想起在电影院观看《唐伯虎大战楚留香》的那一次,那次因为小芹得到了好多赠票,所以叫了好几个同学一块来观影,那次班长就是坐在我右边的。

今天虽然班长换成了坐在我左边,但是身上的装扮倒是和看电影那次几乎一模一样。

上身是一尘不染的短袖白衬衫,下身是藏青色的瘦腿牛仔裤,牛仔裤边角有些微的磨旧处理,这本来不是班长的风格,不过因为这件牛仔裤是她父母给她买的,舒哲也有一件,所以也会偶尔穿出来。

白衬衫质量不错,即使夏末的阳光很炽烈,也不会被照射得半透明,显出里面的内衣——我估计班长穿了浅色的内衣——被阳光照得有点晃眼的白衬衫,让班长的一头黑发显得更加出尘脱俗了。

“不是说让你不用来了吗?”

班长一边监视着窗外,一边小声抱怨道。

我微微一笑,“你和小丁都来了,我在家能坐得住吗?对了,你弟弟呢?”

“他今天要出门,不过我走的时候他还没起床,我把早饭放在微波炉里了……”

好哇!班长今天6点钟就要去宠物医院跟志愿者集合,估计5点就得起床!这就样还不忘记给你准备早饭!舒哲你这个没良心的,就算你不喜欢狗,不赞成姐姐参加拦车救狗活动,你总得担心一下姐姐的安危吧!

电视新闻上不是播放过好多次了,不管拦车救的是猫还是狗,都是一件很可能演变成武斗的危险活动!二十八中食堂的一个大婶就因为阻止猫贩子运货,被人用脚猛踹腹部,好几天都没能来上班!如果班长是我姐姐,就算我非常讨厌猫和狗,我也会陪着班长一块参与志愿者行动,不管猫和狗结果如何,至少要保证姐姐的人身安全啊!

舒哲你这个白眼狼!不管你今天是跟樊川有约还是跟火球叔有约,总之希望他们爆掉你的菊花啊!反正你不是隐晦地表示过,只要有人肯送给你iPhone5s,你就可以为他提供某种服务——羞耻度比打扮成猫女仆还要高的某种服务不是吗!

“哼,你就一边玩着土豪金,一边让他们搞你的菊花吧……”

我心里想着,不知不觉低声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班长惊疑地回头,难以置信我似乎当着她的面,说出了极其龌龊的话题,而班长此时确实是在摆弄手机地图。

“没有,”我赶忙道,“班长你听错了!”

虽然班长觉得自己不可能听错,但是现在我身为病号,她也不愿意太过追究,于是就不了了之。

“她怎么打电话还不回来?”曾老六焦急地看了看站在广场中央的马慧雨。

“急什么?还不到5分钟,让她跟牛总慢慢谈吧。”马警官头向后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我劝你们也知足常乐,8万块别想了,5万5到6万说不定还是能敲出来的……”

“喂!”我忍不住吐槽道,“你这个做侄子的,怎么背地里撺掇别人敲小姑的竹杠啊!慧姐她过年没给你压岁钱啊!”

志愿者们除了徐富婆叫马慧雨“慧慧”以外,基本都叫马慧雨“马姐”或者“慧姐”,我也跟着叫姐,是故意气马警官的——这样一来我就自动成为马警官的叔叔辈了!

马警官果然被气得够呛,闭目养神也做不到了。

“叶麟你住嘴!今天这里没你的事!我敲的是牛总的钱,又不是我小姑的钱!”

“阿弥陀佛!”富婆双掌合十道,“凡是敲诈人钱财者,死后都要入十八层地狱,遭受下油锅之苦……”

“随便,”马警官对于封建迷信不屑一顾,“现在我就是在油锅里都能睡着,倒是慧慧她别自己往油锅里跳就成了……你们那个牛总三番五次为了买狗出钱,都花了不下二十万了吧?他就那么喜欢狗?我看他绝对是对慧慧心存不良……”

富婆立即从刚才的虔诚无比,化作怒目金刚状,“你怎么能质疑牛总对狗狗们的爱!?牛总小时候家住在山沟里,家里溜进来一匹狼,是他家的狗救了他一命!牛总现在是在报答当年的救命之恩!”

“救他命的又不是这些狗。”马警官不以为然,“他还是对慧慧打着坏主意,要不然不可能花钱这么大方,我今天非得让他露出原形不可!”

顿了顿,又转头对曾老六说:“这次算你们走运,我打算让牛总多出点血,他要是觉得不划算,对我小姑提出什么非分要求,也正好可以让我小姑看清他的本来面目——暂时就把价钱定在6万吧!再往上我就不支持你们了。”

“6万就6万!”曾老六本来就觉得8万不太实际,此时见刑警分队长破天荒地支持自己这方,要跟包括自己亲戚在内的志愿者们作对,颇有点喜出望外。

“长官,这段也录吗?”站着录像的民警小张苦着脸问。

“录!干嘛不录?”马警官回答,“我这是大义灭亲!而且6万块也是狗贩子全拿走,我一分回扣也不要,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损人不利己,”徐富婆喃喃道,“牛总哪得罪你了?他年龄是稍微大了点,可也没结过婚,就算他想追求慧慧,也是他两个人的事——你一个小字辈掺合什么啊?”

“我就掺合!我就管!”睡眠不足的马警官呛火道,“牛总这名字听上去就不像好人!我非得把他和我小姑的事给搅黄了!”

“马警官你说的对!”曾老六在一旁翘起大拇指道,“牛总这名字听起来确实不像好人!你小姑千万不能着了他的道儿!”

诶?咱们谈的还是拦车救狗吗?是不是有点偏离主线啊?马警官你因为怀疑牛总不是好人,就向着狗贩子不向着你小姑,你到底是有多讨人嫌啊!虽然我不认识牛总,但是我和他一样被你当成坏人,让我忍不住地想要帮他啊!你不是要把马慧雨和牛总搅黄吗?我偏不让你搅黄!狗贩子想要的6万块钱,也绝不会给他们!

等我跟班长发现了另一车违法偷运的宠物狗,那别说是6万块钱,4万块钱他们也别想拿了!偷运赃物是刑事犯罪,到时候还要麻烦马警官您亲自动手,把曾氏兄弟给铐起来带回警察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