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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这能行么?”刘平诧异的看着曹操,不明白他此举到底是什么意图。

“有什么不行的?”曹操摆摆手,满不在乎的笑道:“如今她们一家皆为我兖州之囚,是杀是留,皆在我一念之间。

只是近来那吕布之女屡次让人递出消息,要披挂上阵,斩将立功,为父赎罪。

想她一介女流,再是将门虎女,武力又岂能高过我手下之猛将。

不过念其孝心可嘉,你就去看看。

那女子能用则用,不能用,一家人你就随意处置吧,不用再来报我了。”

曹操顿了顿,眯缝着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气:“不管如何,若发现其有异心,立即斩杀,决不能有妇人之仁。

不能让她伤到你,明白么?”

对于张邈和陈宫,曹操杀得毫不留情,但是对于吕布,曹操却始终没有痛下杀手。

那是因为他爱惜吕布之才,不忍心杀之。

但是时间过了这么久,曹操也就厌烦了。

像吕布这种屡次弑主之人,即使现在口口声声喊着要归降,并且狂言给他一支骑兵,天下可定。

但真要给他一支骑兵,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再次反叛?弄不好要步丁原董卓之后尘。

这样一个人,用是不敢用,留着还要时时提防他逃走。

毕竟他万一真的逃出来,兖州没几人能收拾的住他。

所以曹操也就不耐烦的起了杀心。

“那好,小婿就去看看,”刘平冲曹操笑了笑。

还没娶他女儿呢,却屡次赐女人给自己。

说起来,这还真是个良心岳父!

不过,那吕大小姐可不是个一般的女人,估计能打自己十个。

此时酒宴已近尾声,刘平和曹昂去后堂拜见了曹嵩和丁夫人。

过除夕了,要给二人请安。

出来时碰上曹节带着一个小姑娘在院子里玩耍。

问过之后才知道,这小姑娘是夏侯渊的侄女。

刘平想起来,这小姑娘后来外出时为张飞所得。

张飞知道她是良家女子,于是娶其为妻,之后生下的女儿成为了汉后主刘禅的皇后。

此时那夏侯小姑娘不过十岁左右的年纪,可能长在夏侯渊这等勇武之将家中的缘故,虽是女孩子,眉宇之间却隐隐透露出有一丝英气。

刘平心想,原来张飞那风雅之人,喜欢这种气质的女子啊。

……

“琦儿,今日是除夕,待会儿咱们求求他们,给你把镣铐打开,你换上这衣裙试试合不合身。”

吕布之妻严氏手里拿着一件女子衣裙,在吕琦身上比量着道:“咱们没有新布料,这还是当年与你父亲成亲之时做下的衣服,如今改来给你试试。”

她们一家被囚禁在这座小院已经几个月了。

吕琦虽然是一介女子,但自幼跟父亲学习武艺。

固然比不过太史慈张辽这等武将,但是武力也远超常人。

为了防止其行凶,所以一直给她带着镣铐。

不过曹操倒也没有过多难为她们,还派人把她们在濮阳的衣物全都取了,送了过来。

吕琦惨然一笑道:“母亲,我等阶下之囚,不知还能活几日,还做什么衣裙?”

“咱们被囚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曹使君也没有杀咱们,或许他真的大人有大量,能放过咱们呢?”严氏道。

“女儿数次托人传信请命,愿为其上阵杀敌立功,他都没应允,可见他并不稀罕咱们归降,既如此,这砍头之刀,不定什么时候便落下来了。”

她父亲因为见了她的绣花鞋,本来已经攻上城头的军兵都撤了回来,唾手可得的兖州城都放弃了,什么都不管,先去救她。

当她知道这些事之后,不禁心如刀割。

要不是她,父亲已经是坐拥数万军兵的兖州之主了,如今却只落个阶下囚的下场。

故而她当时下定决心,就算自己粉身碎骨也要救父亲。

只可惜,她托人传口信出去,愿拼上自己的性命,以立功为父亲赎罪,那些口信却如泥牛入海,没有任何回信。

想来是曹操根本就没打算放过她们吧,毕竟那场战乱席卷整个兖州,差点令曹操无家可归。

更何况那曹操手下名将如云,根本看不上她这小女子身具的这点武力。

既然是这样,她也就放心等死了,只求来世再做父亲的女儿,以报答父亲大恩。

她本就不怕死,当时那人用剑架她脖子上相威胁,以乱父亲之心,她那时就想一死了之的。

可现在最难受的却是每日煎熬,不知屠刀什么时候砍下来,这种日子简直太难熬了。

“今日是除夕,不知父亲如今境遇如何,有没有酒喝,”吕琦看着窗外发呆。

听着远远传来的孩童追打嬉戏,欢声笑语,与这小院的肃杀之气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父亲了。

突然,传来大门外开锁的声音。

此前即使有人送饭,也从来没打开过大门,而是从门上一个小窗口中递进来。

如今大门被打开,吕琦母女脸色顿时一变,难道要在除夕之时杀自己?

也好,早死早痛快,也省的每日受这样的煎熬。

进来的是刘平,身后跟着太史慈和张辽。

他琢磨,这吕大小姐可是个带刺儿的玫瑰,要不是带着这两大护卫,他还真不敢过来。

吕琦一见到张辽,气的杏眼圆睁,要不是他突然倒戈,自己也不至于被擒,导致父亲最后兵败。

这所有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眼前这个张辽。

“你还有脸来见我们?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吕琦冲着张辽咬牙切齿道。

张辽铁青着脸,低下头往后躲了躲。

毕竟他心里也有愧,背叛吕布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吕琦虽然生气,但是知道动手也是徒劳,自己根本不是张辽的对手,更何况还有那个看上去不怎么正经的青年。

那家伙武力着实了得,自己上次都没撑过一盏茶的工夫便被他绑了,鞋还被脱了,害自己在眼前这人面前露了足,失了贞洁。

贞洁自己来说,比命还重要。

这些全都拜张辽所赐。

“你说,你想立功救你父亲?”刘平喷着满嘴的酒气问道。

“怎么?你不是来杀我们的?”吕琦诧异的反问。

刘平倒背着手气定神闲:“杀你们,只需一句话。不过,你要是能为我办成一件事,我可以考虑放过你们。”

“此话当真?”吕琦眼睛一亮,一脸决绝道:“你说,无论让我做什么事都行,只求你能遵守诺言,放过我父亲。”

“我让你去为我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