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周仓也没有那么菜,若是正大光明的与太史慈对战,当能撑住百十个回合。
可是周仓怎能想到,眼前一个貌不惊人的青年,随手一拍,竟然有千钧之力?
被死死按在地下的周仓心下骇然,他很清楚自己的武力。
若是评选天下十大武将,必然没自己的份儿,若是评选百大武将,自己的名字必然在列。
可是排在自己前面的,那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
眼前这个家伙即使不偷袭,力气也远大于自己,绝不是一个普通家仆。
“你……你到底是谁?干嘛……装成这幅模样……阴老子……”
周仓龇牙咧嘴,额头上斗大的汗珠往下滴,单膝跪地死死顶住太史慈的重压,不至于被压趴下。
太史慈若无其事笑道:“说了你也不知道,吾乃大慈是也!”
大慈是谁?
周仓一阵恍惚,莫不是太史慈?
他曾听管亥谈论起过,当初管亥兵围北海之时,被一个叫做太史慈的武将杀入杀出,简直杀破了胆。
当初他还笑话管亥,长别人志气来着。
眼前这青年若真是太史慈,那可就糟了。
周仓颇为后悔,早知道就带领手下一起过来,太大意了啊!
为今之计,只有先逃出去,跟那两百手下汇合,然后杀回来。
不管眼前是不是太史慈,终归只有一个人,自己若再加上两百军兵,必能将其手到擒来,碎尸万段。
他偷眼打量,对面是一个文弱书生,边上站着个账房先生,必然拦不住自己。
周仓突然使出吃奶的力气向上一顶,然后顺势一滚,如同卯足力气发足狂奔的野猪一般,直直冲刘平和张辽冲撞了过去。
太史慈没料到这家伙还能从自己手下逃脱,连忙伸手去抓,已然来不及。
围观之人顿时发出一阵惊呼。
方才太史慈一出手便制住不可一世的周大王,已然令人震惊不已。
二叔公及众头人万万没想到,这个貌不惊人的青年竟然有如此神力。
幸亏刚才没有冲他动手,要不然,自己这些人连给他塞牙缝都不够。
同时他们又心怀忐忑,这青年跟周大王动起了手,他虽然跟月山村没关系,但周大王必然会怀疑这是他月山请来的帮手。
他们这帮人不过是升斗小民,所行龌龊之事,也不过是威逼之下为了活命。
他们也不甘愿每日受流匪胁迫,也盼着有人能给他们扫清流匪。
眼见周大王要逃出去了,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
周大王手下那两百流匪岂能放过村子?恐怕屠村就在今夜了。
这时,更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账房先生挡在了前面,用一只手按住周大王的肩膀,周大王再也不能向前一步。
这……这账房先生也不简单。
这都是一帮什么人呐,周大王那么大的块头,冲撞起来是何等的力道?
事实上周仓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周仓力气本来就大,又是借着冲击的势头,一撞之下天下少有人能挡得住。
可是万万没想到,一个账房先生,只伸出一臂就把他给顶住了。
这家伙的力气,比刚才那人一点也不差啊。
刚才那若是太史慈,眼前这人,又特么是谁?
周仓心里大吐苦水,是自己武力降低了,还是名将不值钱,随处可见了?
张辽也不敢怠慢,伸出左手,采住周仓另一个肩头,双臂用力一扭,使了个巧劲,将周仓如同一个巨大的破布袋一般扔了出去。
“你特么还想跑?”
太史慈大怒,冲上前去踩在周仓背上,手里拿着一根木棍,一下一下照着周仓的脑袋搂头便打。
“我让你跑,我让你跑。”
周仓被摔了个七荤八素,几棍子又把他打得晕头转向。
好在他皮糙肉厚,倒也能扛得住,可是眼前不得不承认,他是栽了。
早知道这里有这么两个妖孽,他也不会如此大意,敢这么轻易的孤身入村。
“报信,快报信!”周仓捂着脑袋大喊道。
那个随他进来亲随早已吓傻了眼,神力惊人的周大王都被人玩的跟个孩子一样,亲随哪敢乱动?
张辽冲那人瞪了一眼,那人顿时吓的跪在地下连连求饶。
这时就听外面一声尖锐的响箭之声划破夜空,带动数声犬吠。
众人听到这声音,均是一愣神。
这时候血流满面的周仓却狞笑着:“你们以为老子没留后手?不消片刻老子的兵马就进村屠村,看你们能救得了几人?”
他倒也不是全无心计,刚才带着一个亲随,外面还留了两人。
那两人见动起手来了,赶忙发出了进攻的信号。
太史慈气的搂头就是几棍子:“让你留后手,让你留后手……”
这时候二叔公却带着几个族长跪了下来,苦苦哀求道:“壮士,别打了,别打了,你就算把周大王打死,遭殃的还是我们月山村的百姓,还是跟周大王商量商量,让他退兵吧。”
“大王饶命!”
“大王饶命!”
进攻的信号既然已经发出,流匪大概已经开始入村屠杀,就算那二人神勇,如何能抵敌的住那么多流匪?
唯一的办法还是求周大王饶过他们。
刘平也不淡定了,不管这宿老头人做出什么安排,普通百姓却是无辜的,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治下百姓被流匪屠戮。
不过放了周仓那是不可能的。
“何为撤兵信号?”
“杀光为止,没有,没有撤兵信号,”周仓本就是个亡命之徒,虽然在挨打,但是嘴里依然很强硬。
“去死吧,”太史慈手中棍棒蓄力,准备一棍打死周仓,然后出门去救百姓。
张辽也躬身道:“主人,请您先躲一躲,待我和大慈去杀退流寇。”
区区流寇对他和太史慈来说也不在话下。
“等等!”刘平侧耳倾听,半夜的小山村仅有几声犬吠,再无半点动静。
太安静了啊,若是流匪杀进村来,岂能没有喊杀之声?
这山村又不大,就算是流匪悄悄进村,被屠杀之人也不可能悄无声息。
过了约有盏茶的工夫,就听整齐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阵阵盔甲撞击之声。
“平公子,末将于禁,奉命前来保护,”一声粗犷的高喊,响彻整个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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