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野副昌徳听着战机顶壳发出的团团炸响,心裂的知道,自己的这架战机,也在头顶战机的打击之中。
他使命的扯着嗓子大吼:“敌袭,敌袭!”
在这个时候,他才恍然明白,不是情报错误,不是信阳机场没有驻场那支‘狡猾的’‘奸诈的’‘该死的’中国9大队。
而是这支狡猾的’‘奸诈的’‘该死的’中国9大队,提前得到信息,进行了一次‘卑鄙至极’的埋伏偷袭!
“完了!”
在这一刻,野副昌徳手脚僵硬,心如坠冰窟。
彻底绝望。
别说是这种高空俯射偷袭,就是迎面正射,这8架237极限航速的老旧笨重破轰炸机,也是这群狡猾恶狗嘴边的肥肉。
已经注定,必死无疑!
“啪啪啪——”
果然,在曳光弹流之后,就是猛烈的实弹攻击。
一枚枚机枪子弹,穿过95陆攻轰炸机薄薄的铁皮,炸出一个个拳头大的洞孔,顿时在机舱里面,放入一道道清晨阳光的光柱。
在光柱里面,动能依然强横的弹丸,继续疾飞飙射,破坏轰炸机内部的各种零件。
同时把一些倒霉的鬼子航空兵,打成各种惨烈的喷血尸体,白花花崩碎的脑壳。
“呼啦啦——”
在野副昌徳的目光里,前面3机编队,右边的那架战机,被密集倾泻的子弹打中了油路管。
随即燃起了熊熊的大火。
几个航空兵拼命的跳出战机,其中一个还是满身喷了燃油,猛烈燃烧的火人。
“完了!”
“啪啪啪!”
就在野副昌徳有绝望的又喊了一声‘完了’的时候,轰炸机头的玻璃罩团团炸碎。
一梭子机枪子弹,狠狠的灌进了驾驶舱。
野副昌徳和冈岛重敏,顿时被子弹,碎玻璃,射成了两只凄惨的‘大刺猬’。
“啊——痛!”
“啊!”
野副昌徳和冈岛重敏两人,在驾驶舱手舞足蹈的凄厉嘶吼着。
从机头猛烈灌进的狂风,把他们身上飙出的血液搅散成蒙蒙的血雾,涌向后面的机体。
这架95轰炸机,也顿时失去了控制,掠翼斜飞着扑向大地。
“跳伞,跳伞!”
轰炸机里面的剩余5个航空兵,此时都吓破了胆子,纷纷大吼着手忙脚乱的去拿降落伞。
想要跳伞逃命。
随即,天空盛开一朵朵洁白的伞花。
——
“哒哒哒——”
10架E-166,在2.3千米空层,就开始俯冲射击,陈振华,周海各自攻击一架,其余4组各咬一架‘老破车’轰炸机。
毫无悬念,在战斗机群飞到1.5空层,继续下弧线拉飞的时候。
2架日机起火,1架当空爆炸,1架失控斜扑大地,1架被把烂了翅膀,进入‘旋滚’状态。
只有1架没有被打中要害,正在拼命的掠翼盘飞,想要飞到信阳机场空域,和那2架95陆攻汇合。
而这时候,信阳机场那边,潜伏在震雷山顶的6门瑞士索罗通20mm口径机关炮,同时大吼。
朝着从北向南,已经进行二次投弹完毕的鬼子轰炸机射去。
“砰,砰,砰——”
“哒哒哒——”
而机场周围的6门机关炮,3挺哈其开斯13.2mm高射机枪,也开始了猛烈的射击。
200航速,800米高度。
又是匀速平飞。
简直就是平时的射训中,也难得遇到的‘好靶子’。
而且在震雷山顶200米的海拔减差,和北上空800空层迎面扑来,不断拉近的日军轰炸机。
最近距离将等于600米。
一炮下去,就是半个桌面大的完全爆裂区域。
“啪,啪,啪!”
那两架95陆攻,刚刚被西面的惨剧骇破了胆子,就要全力南逃,这时突然遭遇到下前方山顶的猛烈炮击。
脑子里面完全死机。
就这么平飞着接受弹雨的洗礼。
随即,两架战机被射中了十来枚20mm弹,大片的机壳和零件抛洒向天空,露出轰炸机里面的轮廓。
火苗和黑烟,已经在战机里面涌现。
这个时候,那些傻了的鬼子兵,终于明白现在最该干什么,纷纷去抢降落伞,然后直接从破洞里面钻出去。
那架逃脱了35中队第一轮打击的95陆攻,眼看着这令人绝望的一幕,猛摆机头飞过浉河,然后纷纷跳伞。
在山林里面跳伞,这在他们看来,是唯一逃脱被俘虏的命运。
然而,毕竟还是太天真了。
“捉鬼子喽!”
“换大洋喽!”
“捡大洋喽!”
望着天空中的洁白花朵,整个信阳城周围,浉河南北两岸。
数万百姓,齐声怒吼。
别说是这么大的鬼子兵,就是能变成带帽子的鬼子老鼠,就冲着那白花花的大洋。
山城百姓也能一只不少的,全部给揪出来!
“好,好,好!”
杜家庄的老族长,杜老太爷畅快的抚须大笑,对杜豆腐说道:“杜平顺,你养了一个好儿子啊,为咱们祖宗,为咱们杜家庄争光!”
“杜家小子真势海,都飞上天了,哒哒哒,鬼子的飞机就扑啦啦往下掉!”
“杜氏,你儿子可真是了不起的大英雄!”
“娟儿,你真是好福气哟,等你们办事儿,咱整个信阳地界的老爷,估计都要来恭喜道贺!”
“什么信阳地界,武汉那边都得来大人物,你知道上次剑南到鸡公山干嘛?说出去,能吓死人!——咱信阳地面,多少年没出过能面圣的人物!”
顿时,在杜家庄南口,众人望着南边一架架坠落的鬼子战机,还有一朵朵的花朵,纷纷兴奋的大嚷大叫着欢呼称赞。
“这小子,这小子!”
杜豆腐布满皱纹的黝黑脸孔,酝满了激动万分的欣喜。
“同宗们,还在愣着干什么,没见各庄子,还有城里人,都在抢鬼子么?那可是咱杜家儿郎打下来的大洋!”
老族长家大田多,在城里还开了一家布庄,一家粮食店,大儿子在县里给楚县长办事儿,自然不在乎这些‘意外财’。
但是既然是杜家儿郎打下的雪花银,庄里的其他杜姓,自然要分一杯羹的道理。
“啊?抢银子喽!”
“什么抢银子?这本来就是咱杜家庄的银子!”
“对,对,小鬼子俘虏,都应该是咱们杜家庄的!”
庄口一片兴奋的哗然。
“什么‘都应该是咱们杜家庄的’,应该是咱全信阳城的!”
老族长威严的纠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