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的神秘力量。’
当法肯豪森听到费恩说到这一句话以后,他的嘴角就开始露出一副神秘的冷笑。
笑得连法肯豪森自己,都忍不住重重的打了一个哆嗦。
“这就是我请二位飞到这里的原因。之前的一切先不提,就是昨天的空战,我根本无法理解这个杜中尉为什么只是听到驱逐机3大队升空寻战,就断言日军可能会报复拦截?”
等到费恩把话说完,法肯豪森幽幽地说道:“然后他猜对了;他命令机群去大运河口搜寻,很漂亮,他又猜对了。”
“你想说什么,未卜先知?Vril么,一个东方人。”
尤利安顿时来了精神。
元首对朗基奴斯枪之枪(命运之矛)的痴迷,对亚利安人,Vril,卐字,圣杯,以及神秘学的强大兴趣。
使得以希姆莱局长资助了维利会,创立了占星术,黑魔法研究协会。
包括他这次的西域寻找圣杯踪迹之旅。
都是要找到那种元首和希姆莱局长深信不疑,非人类的神秘力量。
“在昨天空战之后,当时我想得并不多,就是想见一见,看看是怎样的一个人。今天在飞机上面,他身为一个二十出头,一个东亚弱国的中尉,在面对我的时候,那种带着淡淡的傲慢和不耐烦,那种俯视感的挑剔,真的让我很难以理解和想象,是什么样的环境,或者是什么强大的自信,让他有这种态度?”
法肯豪森咧嘴说道:“即使是他们的委员长,或者宋夫人,也没有这种强大到让我感到简直是不可理喻的心态。——他在望着我的时候,没有自卑,也没有用故作蔑视来掩藏他心里的低位劣势,而是似乎很轻蔑的说道,‘哦,你就是一个德国佬而已。’”
‘咱们在这里讨论什么世界形势,是一种极为荒谬的事情。因为即使是顾问您,也不能改变任何德意志的方向和进程。’
‘别的也没有什么好纵横捭阖的事情;过既然提到了,我可以说两句。’
‘没有用。你们领袖拥有极其强悍的个人意志,明晰坚定攻掠的目标,就已经注定了他对未来的选择,没有其他任何的可能。’
‘世界级的大战,也终将在明年9月全面爆发。’
听到这句话,正在带着怒气,感觉被那个还没有见过面的中尉羞辱了的尤利安和费恩,都是微微一愣。
然后都笑了起来。
不屑的嘲笑。
‘人类在进步,民智在开启,任何一个独裁势力,即使一时得势,也终将逃不过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成为人类的罪人!’
法肯豪森没有理会两人的嘲笑,把这句话叙述完毕以后,说道:“两位先生,从这个中尉的话里,你们感觉到了什么?”
“太狂妄!”
尤利安怒气冲冲的说道:“他简直就把自己当成能和伟大元首对话一样的人物来看待,一个三流弱国的小中尉,真是疯了!”
“你说错了,他把自己提的更高;他这是在用上帝的审判视角,来看这个世界,用中国的一句话来说,‘众生皆蝼蚁’!”
费恩的心智要远比尤利安厉害,他砸吧着嘴巴说道:“既然不是一个疯子神经病,那么是谁,或者什么环境,什么凭仗,让他拥有这种超然的自信?”
“所以,我让他说服我,使我向他发出到柏林游说的邀请;”
法肯豪森又咧嘴一笑:“看来这个杜中尉似乎很有自信,只要能去柏林,就能狠狠的‘宰’帝国一笔。”
“将军,您究竟想说什么,是说这个杜中尉有神奇的预测能力么?”
尤利安感觉越听越糊涂。
法肯豪森说道:“这个只有杜中尉自己知道了;不过之前我始终认为,那是一种极其强悍的分析推理能力。”
“这对我没有任何用处,我的任务是寻找圣——,哦,就是寻找传说中的神秘力量。”
尤利安一听法肯豪森这么说,顿时就没有了兴趣。
“后来在黄河上空,一边的中国军官向我报地名,这个杜中尉的脸色顿时又变得极为难看;当然,我以前写得绝密《关于应付时局对策之建议书》,他很可能通过某种渠道知道一些,那么就能解释他的脸色为什么突然变得难看起来。不过这再次证明了他的心智绝伦!”
法肯豪森的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在提到赵口时,他的身体哆嗦了一下,之后提到花园口,整个脸就变得卡白;上午在和黄河水利修防处主任陈慰儒谈话时,也许是杜中尉的暗示作用引导了我,让我注意到了赵口。然而却没有人提到‘花园口’这个地方。”
法肯豪森身体一哆嗦,有些莫名其妙的说道:“事关绝密,两位只要记住‘花园口’这三个字,让时间来证明杜中尉其实只是一个天才,不过拥有强大的分析能力而已。”
——
下午3时,杜剑南上了飞机,少了刘叔琬和贺衷寒,多了两个德国佬。
一个叫尤利安,一个叫费恩。
“您好杜中尉,很高兴见到您。”
那个尤利安首先面带微笑的说话,要和杜剑南握手。
“飞机要开了,坐好扣安全带,到了徐州我就回归德;法肯豪森先生,今天我的心情很不好,很期待下次见面,抱歉,现在我不想说话。”
想着这个德国佬就是事情的始作俑者,杜剑南就一肚子的火气。
当然,这么大的一条河横在那里,就是这老头不说,别的国军将领也不是瞎子。
但是,杜剑南就是很不爽。
说完了这些话,杜剑南看都不看一脸贼眉鼠目的尤利安一眼,找到一个位子,扣上安全带就闭目养神。
“你——”
身为盖世太保中层核心的尤利安,差点没被杜剑南的这种傲慢态度给活活气死。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法肯豪森的那句,‘哦,你就是一个德国佬而已’的深刻含义。
“嗡——”
S-72随即启动,飞向徐州。
——
下午4点20分,s-72到达徐州塔楼无线对讲覆盖区域。
杜剑南直接从座位上面站起来,拿起对讲说道:“塔楼,我是杜剑南,听到请回答。”
“我是塔楼,请讲。”
“飞机即将到达,下机以后,我会直接回航归德;对,就是这个事儿,你们准备一下。”
无线对讲里面,徐州塔楼那边一片寂静。
不过在这个时候,整个徐州机场已经没有能约束杜剑南的空军将领,他还真是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法肯豪森,尤利安,费恩,刘斐几人,听得都是面面相觑。
尤其是三个德国佬,在心里面叹息,这个小小的空军中尉,真是狂妄不羁的不可理喻。
——
下午4点35分,s-72稳稳的停在徐州机场,杜剑南只是跟法肯豪森比划了一个电话联系的手势,就大步走下飞机。
“这手势,什么意思,右手放在耳边?”
尤利安一脸的惊奇。
下午4点55分,穿好飞行服的杜剑南上了他的2308,在地勤狠狠的搬动螺旋桨以后,随即发动了战机发动机。
不久,战机飞上蓝天,朝着归德飞去。
飞在空中,杜剑南憋闷了大半天的情绪,终于有了一点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