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其芳拧起眉头注视着这个这片这座emmm总之就是这么个玩意儿,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单单是其恐怖的体量就已经足够无视绝大部分常规意义上的攻击了,更何况这玩意还是个活蹦乱跳的。
蓦然,饶女士眼前一亮,凌厉的眉锋也舒缓下来,像是一头发现了财宝的巨龙:“儿砸,妈给你拿个好东西回来玩!”
不见饶其芳有任何的动作,迎面触目所及所有不死拾荒者顷刻蒸发,大癞蛤蟆布满脓疮的体表直接刮地三尺变得无比平整,素手轻挥,一道地形修正级的大裂谷骤然绽开,从众人面前一路绵延出去数十公里远,这期间饶其芳的身形似乎是恍惚了那么一个刹那,不知什么时候,她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枚拥有数百个切面的骨玉宝石似的东西,犹如小太阳一般汹涌的播撒着堪称恢弘的赤橙能量辉光。
李沧:“啊这.这是”
足够七八米直径的宝石涤荡着肉眼可见的能量涟漪,刺目耀眼,显得无比洁净纯粹。
饶其芳想了想,伸手虚空一捞,邱狗鲲便一脸懵逼的被捞到了他们近前儿,瞪大了鬼火流窜的眼珠子,茫然且惊惧的注视着那如同天塌地陷般炽烈的母爱。
下一刻,邱狗鲲一分为三,变成邱-狗-鲲,至于为什么不是四
大抵是因为作为易耗品的五狗子已经在强制剥离过程中直接香消玉殒灰飞烟灭了吧。
厉蕾丝嘟嘟哝哝:“手劲大了不起么,神气个什么,老娘的狰狞龙刃还能直接把邱狗鲲切成四个呢,可优雅了!”
饶其芳对着大鲲鲲拍拍打打指指点点,大鲲鲲活化血肉内部的神经网络能量甬道瞬间点燃了所有关窍部位的所有神经节点:“这个,应该就是这个,它们很像哦!”
“狗鲲吾儿有大帝之姿!”李沧倒吸一口凉气:“妈,夺少,这玩意您还能观察到夺少”
饶其芳好笑的瞥他一眼:“就这一个啊!唔,你的这个什么侵染孤立了这片区域,才导致这个东西凝聚成形,这应该是某种防御或者进攻的应对机制——”
轰!
大癞蛤蟆惊天动地的一肘被饶其芳骤然绽放的虚幻大光相挡下,而饶其芳仅仅只是身形一颤微微皱眉,随即,一道点亮整片空域的射流自“地平线”的远端激荡而来。
“这孽畜!”
李沧等人眼前一花,就已经被饶其芳带到了深深嵌入大癞蛤蟆背部的空岛本岛上,头顶是浩若星河的不明能量射流波涛汹涌,四周围是崩裂的大地和花枝乱颤的空岛。
足足半分钟过后,等这一群人再冒头,整片空域都呈现出一种洁净无瑕的质感,再无一座从属者空岛,也没有任何一只命运仆从,能够幸免于难的,只有那些或主动或被迫搁浅在大癞蛤蟆背上的。
“好消息是这玩意没了操控记忆灵魂交互的手段,坏消息是咱们好像干不掉他”李沧瞠目结舌的望着从地平线一端延伸出视界冒出滚滚浓烟和热量的惊天鸿沟:“您怎么看”
饶其芳话里话外多少带点调侃:“我一介武夫啊我能怎么看,你小子不会是指望着老娘这种练得脑子里头填满了肌肉的人帮你想出个方案吧”
一群人面色古怪,差点笑出声。
呵,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要知道粗鄙的武夫那可都是刀子嘴斧子心的。
李沧一阵尴尬,张了张嘴:“不是,妈,我的意思是,您觉得,这个玩意,它是有可能被干掉的吗”
“儿砸,差不多得了,一口吃不成个胖子,要我说赚不到部分那你也不能都算成是亏的啊,世界上哪儿有这么个理儿”
厉蕾丝阔气的抬了抬狰狞龙刃,一脸倨傲斜睨饶其芳:“求我啊,理论上只要找到所有能量交互通道,那老娘就能把这玩意卸成无数独立个体!”
“累不死你个黄毛丫头!”
“老娘复活,要你管”
“你——”
秦蓁蓁往索栀绘怀里缩了缩,只感觉一阵莫名的慌张:“这可是每秒钟大几千上万只狗腿子的损耗啊!沧老师的心都要被扎穿了,还能杠起来啊”
索栀绘不一样,索栀绘觉得这把稳了,指不定稳完这把,她今晚也妥了,高低能解解馋恶补一番含沧量:“你是不是还没回魂第一天认识李沧和蕾蕾”
秦蓁蓁阿巴阿巴:“emmmm”
李沧搁那边一阵呲牙,掰着手指头算计着磨坊里的入库量和出库量,总之就是损耗比转换率的一通扒拉,最后发现可能大概也许不会赔,一跺牙一咬脚:“妈的干了!”
相关逆子和次子构成对此立即回应,在恶役满怀恶意的无缝衔接之下,魔山老爷方阵分裂,对面前包括但不限于狗腿子在内的一切目标一视同仁痛下杀手,不过以魔山老爷的开拔速度指望它们堆肥也就图一乐,真大开大阖那还得是看跟四狗子一奶同胞的双子暴君。
近战形态一开,搁四狗子身上撸口子不比搁麦穗上撸一把麦子下来难多少,一只远程形态的双子暴君对四狗子的致死率约为方圆百米,致残率最多最多不会超过五指之数,而一只近战形态的双子暴君,那可谓是平a穿插普攻大脑彻底放空,刀刀都是aoe暴击,以魔山老爷的铁马长戈看了都timi硬是得流一嘴水。
恨其不争。
本着对草包兄弟姊妹的愤怒,双子暴君几乎呈现出一种类人形核弹般狂轰滥炸的杀伤效率,刀既出,绝无可能幸免于难,毕竟论侵蚀效应论癌化畸变,双子暴君才是主体,四狗子只不过是赠品而已。
短短几分钟内,以四狗子为主体的基质造成的侵染范围就被硬生生的翻了一个翻,最低起码,数十万四狗子丧命于此尸骨无存。
这种最纯粹的侵染性对轰无疑已经超脱了量级的规则,这是最血腥最蛮不讲理的优先级的捉对厮杀,你生物力场我癌化畸变,你疑似神性李沧自持毐毋之毒,谁timi比谁更杵倔横丧还不一定呢。
这种侵蚀和地质性质的改变是肉眼可见的,大癞蛤蟆的生物力场出现的空洞对于五狗子来说同样是肉眼可见的,在一浪高过一浪的赤地千里力场之下,大癞蛤蟆体内疑似血液、组织液乃至基质液的东西化作一种绿中带紫的气雾蒸腾而起,而被榨取的血肉则迅速表现出了失活和失衡的现象,被侵染的速度更加不可扼制。
而在大片侵染的更外围,以各个逆子为中心的开疆拓土跑马圈地从未停止,作为李沧力量的延伸,几乎所有逆子均具备癌化畸变相应的侵染性,即使不具备,也通常会像喜娘银岭巨兽那样表现出更加难搞和棘手的特异性。
冰封领域展开,管你什么生物力场什么侵蚀对撞什么寄生虫还是操控的傀儡行尸走肉,通通都是物理意义上的食粮和饲料,送走你的除了凉薄如纸的领域世界甚至还能给配上一段攒劲的bgm——如果有幸离李沧空岛本岛够近的话,那么恭喜,你将听到双重bgm,反复包浆的小曲儿那是相当的攒劲。
热闹都是你们的,秦蓁蓁只觉得这些人太过吵闹这个世界甚是喧嚣,她的沉默可持续性的震耳欲聋着,暴裂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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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药哇,度秒如年哇,看你亏钱比我自己挣钱都难受,我的彩礼碎片呜呜呜,这一秒亏掉的都够我在基地收多少年房租了呜呜呜,怕不是得从白垩纪一直收到太阳赤化吞掉地球吧呜呜呜!
饶其芳正撸胳膊挽袖子的准备去和大癞蛤蟆正经盘盘道,沉默了老半天的大老王却不声不响偷偷摸摸搞了波大的,只听大老王哆哆嗦嗦的嚷嚷起来:“那个.我好像.好像把他妈这玩意的本体给锁住了.”
丧钟的翅羽如瀑,灰烬纷飞。
老王则是悬浮在半空中,无尽的锁链自他周身、自页锤当中发散出去,就像是磁场的具象化,呈现出一种规律的浑圆延伸向无尽远方,没入天际线、地表。
锈迹斑斑,铭文俨然。
而在他的脚下,一道一道邪能绿的鬼火霎时被扑灭,无穷无尽的能量风暴拔地而起,裹挟着无尽的痛苦与哀恸,宛如火刑柱一般把大老王关在中心开烤。
李沧:“啊”
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的带魔法师阁下终究还是失去了往日的优雅从容,虽然说老王的痛苦剥离链接从未表现出过挑食的倾向,锁链也从未限制过勾连单位数目,但这种所有锁链同时绕过大癞蛤蟆身上所有活物同时锁定本体的情况却从未出现过。
要知道,大癞蛤蟆背上可不只有那些不死的拾荒者原住民,还有寄生虫,还有幸存的从属者和命运仆从,再不济,那不是还有李沧和他的逆子血脉次子们么,参考这个团伙的一贯尿性,队友这种生物就是要拿来这样用的啊。
“你感觉还好吗.”
“不太好”
李沧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就没下文了。
大老王能量风暴加身,整个人仿佛置于风洞,各项指标基本就是个稳定,或者说连人带各项指标都他娘的不动了,一身混元一体的五花三层被甩得劈啪作响,一整个破了大防:“尼玛,然后呢,咋整”
李沧又想了想:“该咋整咋整!”
大老王一口钢牙都他妈快被自个咬碎了,摊上这样的主儿真他娘的是老子八辈子修来的血福,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畜生,感受痛苦吧!!”
锈迹斑斑的邪能锁链渐次亮起邪火熊熊的铭文,直至黯淡湮灭在视线触不可及的天际尽头,与此同时,众人脚下的大癞蛤蟆骤然僵硬了那么一到两秒的时间——
“吼!!”
一颗擎天之柱般恐怖的头颅自天际线之外生生以大小长短击破了视觉的极限,宛如木星自月球轨道升起,直上高天。
一时间,无数从属者命运仆从寄生虫都被牵拉悬浮而起,抑或干脆被撕碎暴毙,大癞蛤蟆背部的脓疮样活火山口集体喷发,黏腻的液态物搅动着能量风暴,彻底遮蔽了天日。
刚刚许下过豪言壮语的大雷子怂了:“一次三公里,等老娘传输到那玩意头上,了不起,了不起也就是头发都白了呗”
这可比正面强上织尸药鬼那时候还要让人绝望,毕竟那二位你使使劲鸭子上锅台给它们个大逼斗子还是比较容易做到的,但眼前这玩意,不行还是把咱妈叫回来吧——
当然也不是眼么前这么个玩意!
老娘当然是说曾几何时站在木星环上深情回眸母爱无疆的那位啊!
“握草!”
锁链铮铮作响,有一说一,这是有史以来老王第一次见到除了他之外能让邪能锁链动起来的宿主。
硬了硬了,链子硬了。
似乎作为超巨型生物,总是不可避免的会具备一些类似于情绪化的伴生能力,大癞蛤蟆的痛苦在此刻几乎具象化了,那种咆哮嘶吼伴随着剧烈的痛楚清晰的传导到每一个人的颅内,翻江倒海。
饶其芳眉头紧皱:“这种东西,它怎么就可以是活的呢”
“那怎么了,李沧都还是活的呢!”
“你给我滚,你也可以是死的这你自己也知道的吧”
“嘁,说的就跟谁没死过似的”
“轰!”
大癞蛤蟆血肉质的地质构成互相挤压抽搐,宛如天崩地裂,将李沧和老王的空岛碾得发出了令人头皮发麻的沉闷爆响,也亏得记忆碎片的崩坏ban掉了这玩意拉人入梦的能力,不然这一下指不定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震波将无数寄生虫与血脉次子震成一团团血雾,激荡的能量风暴又将这些鲜活的生物质能量带入半空,最终,汇聚成一团团可怖的能量云层,血雨飘零。
大癞蛤蟆剧烈的喘息化作狂风,整片空域的天象都被修正了,变成大癞蛤蟆的形状,终于,它的头颅低垂下来,透过云层,透过能量风暴,跨过无法衡量的遥远距离,裹挟着有若实质的重量,以雷霆万钧之势砸来。